不一定每个姑娘都看过张爱玲的小说,但她们一定都听过那句著名的“出名要趁早”。如此说来,扬名不早,不如活埋。呵,当然,这是说笑,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吃尽了这句话的苦头。
虽谈不上惊世骇俗,不过也确实造成了不小的效应。我20岁吧,是个成年人了,可未婚有了孩子,还是太早;我漂亮吧,能攀上那样一个公子圈儿里的宠儿也不稀奇,可谈到孩子,还是太早。总之,就是太早!双十年华,虽谈不上才华横溢,可至少也算这个学院内师生眼中一贯的“好孩子”。突然间,在决定人生走向的关键性考场内惊爆这样的“艳闻”,我现在想不出名也难了,我们暂且不谈和我一起闹“艳闻”的另一半,那位世人眼中举世无双的公子哥儿——哦,还有,考场内那位义正词严做了“卫道士”的庞美少年。反正,我现在很受关注就是了,茶余饭后沦为谈资也不足为奇。其实,如果这事儿不是出在自个儿身上,我也有兴趣和人八卦一下,怪不了别人,我做了让人“谈”的事儿嘛。
我的心态能有现在这样的平和,其实也没有经过多少的曲折斗争。一来,以前也说了,我这人善于自己做自己的思想工作,简言之,想得开。二来,还是要感谢我身边这些个亲近的同学们,他们的笑笑闹闹真能冲淡我不少忧愁,就像毛毛拍着我的肩膀说的,“世上这一切麻烦的事儿啊,都是上帝的行为艺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对待它们最好的态度就是:悲观地思考,快乐地活着。”
“悲观地思考,快乐地活着。”说得多好,难道不是这样吗?什么问题你就是愁破了天,它还是存在,你依然还是要活着,与其愁苦,不如快乐。快乐地去忧愁吧。
冯予诺承担了对我的“责任”后,一切做得都非常有分寸。
为何这样说?其实,这就是我觉得他现在给予我的最大的体贴,很是让我感动。他很顾及我,比如,他照顾我却不张扬,因为他知道我现在承受不了更多的关注;他为我平息了一切来自学校的官方“压力”,至今,我没有接到学校任何方面的“约见”,换言之,很实际的说法,我没有受到任何处分。总之,他仍然给了我一个单纯的学生环境。只是,我的“保送资格”——我还是有不敢去想的东西的。
现在,我除了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行事低调尽量不引人注目外,最能给我安慰的就是,我真正能花点心思关注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我能正大光明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放松地仰躺在寝室的床上和她说话而没有人认为我是疯子。
也许,他们看在眼里的和三这时是最漂亮的,因为,我快乐。
我爱给她吟唱我最爱的Charlotte for Ever,有时候自己近乎吟读的温柔唱腔连我自己都觉得梦幻得不可思议;我还喜欢给她读我钟爱的文字,那些或妖娆、或优柔、或激情、或清丽的文字,像群万能的精灵,连接着我与她的思绪;当然,更多时候,我会为她拉奏能让我神魂为之倾倒一生的曲目。
我就像个欣喜的孩子急于想把自己一切最隐秘的狂热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她是我的,我的孩子啊。这个时候,我确实最快乐。
“我感觉我绝对错过了平凡生活中理应存在的某些东西。绝对如此。但是我想,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是如此奇特和出离常轨,可神奇的是,这就是我孩童时梦想的全部。”
暮夜,今儿个天好,我早早吃饱就懒懒躺在床上又摸着肚子读着蕾妮的文字。这时,却听见毛毛——
“夫世间绝色,大抵难永,观沉鱼落雁渐成鸡皮鹤发,世间最惨莫过此也。故知机红伶,多深谙功成身退之道。于锋芒最盛时,或如明珠,巨贾收之椟内;或如宝剑,自藏于琉璃匣中。只将绝世艳光,铸于胶片之上,引后世痴儿空神往也。”
真信她的邪,她正端着一个照相机对着我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直“喀嚓”,引得我咯咯直笑,“什么绝世艳光,快别照了,咱这蓬头垢面的。”话虽这么说,我却也没怎么动,一来懒,二来恐怕她这也是心血来潮,让她照着玩儿呗。
可毛毛却一本正经地停下,望着我,神情却是有几分奇怪,好像真带着那么点儿不舍,“三儿,你真的是绝世艳光,特别是这有了孩子。微笑总在唇边漾着,干净又略带点苦涩,一双眼睛永远这样楚楚动人。三儿,你这样的,真要被冯予诺早早收藏了?”
她像在自言自语,又像不解气地狂按起快门,口里还在念叨:“今天绝对要照到饱,这种历史时刻……”毛毛继续神神叨叨。我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在意,躺那儿拿起书继续读,长发铺满一枕。
才读了一句,这时,又有人敲门。毛毛过去开了门,我抬眼根本没看清门口是谁,就惊讶地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一只小袋鼠,小袋鼠?!
真是一只小袋鼠。小家伙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耳朵特别大,像两把竖着的扇子,前肢很短,后肢长,一条尾巴粗细适中,浑身仿佛染上又红又黄的颜色,给人一种秋天的感觉,很可爱。此时它转动着眼睛注视着我,一蹦一跳地向我跳过来。
我惊奇地坐起身,“毛毛,你看!它……”话还没说完,这时,门口又放进一只小袋鼠,样子和这只一模一样,不过脖子上好像箍着个什么东西。我都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它就又转身跳了出去。这下,已经快跳到我面前的这只也一下转了头好像追了出去。
我人真蒙了下,这,怎么回事儿?
“毛毛……”我刚抬头想问她。谁知,这丫头看都不看我一眼,拔腿就跟着小袋鼠追了出去。这下,可把我这小急性子挑起来了,我骨碌下床,穿着拖鞋,连外套都没披穿着睡衣散着头发也追了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到底咋回事。
直到跑出寝室,我才发现这楼道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每个寝室门都是紧闭的,别说,我心还慌慌的咧,别是做梦演鬼片。
我跑着跑着还捏了下自己的脸颊,却是跑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看了一眼我们寝室楼下的小篮球场——
我是彻底蒙了!我的手,甚至还捏着自己的脸颊。
小篮球场上,两个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我却清晰地见到,满地的易拉罐,一个一个、一组一组、一叠一叠,组成“Marry Me”的图形。
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有他。
冯予诺。
他身边立着那两只可爱的小袋鼠,他双手放在两侧微笑地仰头望着我。
此时,不说假话,我人还没转过神来。这时,更大的Surprise来了——
只听见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渐渐,声音越来越大,齐奏,然后,加进管乐、交响……竟然是我最爱的《玫瑰人生》!
小操场上所有的灯全亮了。
我看见了所有正在演奏的同学们。
我还看见,对面的男生寝室——印入我眼帘的是宿舍楼一整面墙面上的巨大的“小提琴”!
每一个窗口都伸出了束束玫瑰,这束束玫瑰又组成了眼前这幅壮美而为人惊叹的“小提琴”!
我,此时我能思考什么?!我还能想什么?!
我像痴了傻了似的看向一直站在那里笑盈盈望着我的男子。
他弯腰抱起那只带着一个指环的小袋鼠,这时,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指环,在月夜里泛着圣洁的光芒。
“和三,让我照顾你。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是用尽了他所有的情绪,月夜下,那双美丽的眼睛,那迷人的薄唇,那温柔真挚的笑颜,情真意切。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音乐停下,操场上爆发出持久而狂热的呼喊!
是的,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如梦如幻中,都会做出同一件事——这一幕,注定永远刻在和三的生命中!
我点头了,带着最纯真的笑。
十月二十五日,和三接受了冯予诺的求婚。那年,她二十,他二十五。
奢华无惧。
别以为浪漫过后就无成本,那么多玫瑰,还有灯光、演奏的乐器,哦,那易拉罐……反正,我是浑浑噩噩地被毛毛她们领回了寝室,还穿着拖鞋。
耗子说:“有你们家公子爷在下面善后,你甭操冤枉心了。”
现在我的寝室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叽叽喳喳。其实,我看她们多半是在为她们自己刚才的“表演”兴奋,瞧那一个两个兴致高昂的——
“不知道修文他们都拍下来没有,哇,瞧那一宿舍楼的玫瑰。”
“我说易拉罐摆出的效果好吧,如果像你们说的也用玫瑰,那就俗气了。”
“哎,用了几个摄像机啊?”
“五个吧,每个楼角都有。”
“哎,我说要是把上次三子拍的海报放大也呈现出来就好了。”
“其实还有好多想法都没有呈现出来,现在想想应该还可以做得更精致。”
“就是,反正冯予诺也说了钱不是问题,只要三子高兴。三儿,你还满意吗?”痞痞的,小桃揪着小袋鼠的耳朵奸笑地睨着我。
终于关注到我了。信她们的邪,还钱不是问题,这已经够过分了,光只想那一宿舍楼的玫瑰……
我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只望着她们各个无奈地笑:“同志们,不是小娘子我故作姿态,此等劳民伤财之事,不是折我和三的寿啊!”
“呸呸,小丫头片子胡扯什么,你们家冯予诺出得起这个派儿,你就享受得起!放心,他也亏不了咱们,嘿嘿。”
又是各个像捞着一笔的奸笑,我只能摇头。
“三儿。”毛毛箍上我的肩膀一屁股坐了下来,“别妄自菲薄,你绝对享受得起!先不说冯予诺,就说咱们这些个同学,我们愿意为你这么做,愿意让你这样享受。不说我们自己专业的吧,去联系他们管弦、指挥、声乐、大提琴,甚至后勤的那些叔叔伯伯,那都没二话。三儿,你为人好啊,谁都知道你的情况,可每次学校捐款哪次不是你拿出的最多!这是人缘。当然,这冯予诺也确实不错,你以为是个什么人我们都愿意让你嫁的?他就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以前是轮不上,现在争取到了,当然要给她最好的。’这话实在,这人也实在。说明他以前对你有贼心,可尊重你,没强取豪夺。他等啊,现在等到了,听人家说的,是‘争取到了’,就应该给最好的,这是懂得珍惜。哎,三儿,你别哭啊,可别真搞得像嫁姑娘。”
我咬着手指头直摇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就往下落。
怎能不感动,你让我怎能不感动,这样一群同学,这样一群孩子,还有,他。
“好了,毛毛,看你乱抒情的,把咱们庆功座谈会的气氛都搅沉重了,最不可原谅的是,还把咱们新娘子搞哭了。看冯予诺上来不……啊,正主来了!冯公子,毛毛嫉妒你们家三子,把她打哭了!”小桃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我也红着眼睛一下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毛毛那厚脸皮的倒没什么,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手一挥:“小朋友们清场了,清场了,人家小两口要讲私房话了,全部退下,退下!哦,对了,冯大公子,我们的好处可要兑现的咧!”瞧那精打细算的小样儿,又是引起大家一阵笑,却都跟着起哄——
“答应的可得算数,你这准老婆可还捏我们手心里呢。”
“就是,否则我们可不放人。”
冯予诺只是含笑点头,“肯定全算数。和三多亏你们照顾,谢谢你们。大家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小朋友们一阵欢呼,全部退了出去,贴心地给关上了门。
这时,屋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依然抱着腿坐在床上,披散下来的头发将我围成一个圈儿,眼睛还红红的,挺不好意思。
他站那儿,望着我,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好像也不好意思。
我突然觉得这像在演电视剧,两个相亲见面的男女,热闹的介绍人一走都不知所措。可别这样老土了,我自己笑了起来,放松了下来,大方地抬起头望着他,说:“谢谢你,今天,还有你给他们……”我朝门外皱了皱眉头。
他却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被他这么看着就又不好意思起来,是不是我这样子不太好?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也散着乱糟糟的,眼睛还像只小兔子。看他一身优雅的黑色Armani,这越想越觉得丢脸。
信自己的邪,我竟然一下子拉开身旁的被子就这样把自己完全捂在里面!其实,捂住了就后悔了。咋就这么幼稚咧,和三,你是穿着破衣服都能招摇的人,咋这时这么矫情?你不知道,我在被窝里坐着,咬着唇恨不得把自己咬死!
这时,我听见沉沉的一声笑,就这么一声笑都这么悦耳动听,再一想,这不好意思也正常,试问有多少人在冯予诺这样的尤物面前不自惭形秽?你就算穿得再高雅站在他身边还是会觉得比不上他的高贵。
感觉被子一点点被拉了下去,慢慢露出了我的脸,我也看到了他的脸。
“你真可爱。”
他蹲在我床边望着我,像逗个淘气的孩子,他笑得真好看。
我的脸立马就红了,也分不清是羞的还是被气的。我真气我自己啊,又脸红个啥。
“什么可爱!你别……”我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是对自己啊,可脾气就像对他发的。
他呵呵笑着。这时,他倒像个孩子,摸了摸我的脑袋,又点了我的鼻头。“哪儿都可爱。好了,别撅嘴巴了。和三,现在我要正式向你求婚了。”
他郑重地望着我。
我一下愣了,求婚?刚才不是……却见他一腿跪了下去,掌心在我面前摊开,里面是一个银白无瑕的戒指,钻石的光芒是那样璀璨,仿佛经历了生生世世的打磨。
“和三,嫁给我好吗?做我唯一的妻子,让我永远照顾你,疼爱你,珍惜你,陪伴你……”
还需要什么样的语言呢?够了,足够了,这个男人。
我含泪点头拥住了他。
有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我和冯予诺登记办好了手续。
当晚,在十渡别墅办了个小小的家宴,有他的父母、姐姐、姐夫,还有一个舅舅。
说实话,在见他的家人之前,我确实有点紧张,这样的家庭……冯予诺始终紧紧地扣着我的十指,宽慰我:“放松,小丫头,乱想什么呢?”现在他的笑就是我最好的缓冲剂,温暖而让人宁静。他并没有对我多说什么,可就是这样让人信赖的笑……我放松了自己,逐渐从容,怕什么呢。
事实上,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他的家人对我很好。虽然初次见面难免有些生疏,可我能清晰感觉到他们笑容中的真挚与亲近,他们是真心接纳我。
他的家人很真实,这让我想起毛毛对冯予诺的那个评价,实在。到底是一家人吧。闲谈中,他的妈妈曾拉着我的手单独说了以下这些话——
“我们知道你有孩子,而且不是予诺的。”当时,她说到这事我眼神确实僵硬了下,不过她马上温和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别紧张。”她笑着朝我轻轻摇摇头,“也许,做父母的碰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反对吧。孩子,说句实话,我最初知道这个情况时,也并不十分赞同,直到予诺他们公司庆功宴上他邀你一起演奏了一首钢琴曲吧?”
我点点头,是啊,是那首汤姆·帕瑞斯的Magic in December。
“你知道吗,我们作为他的家人听到他能再次坐到钢琴边时是多么的……”说到这里,他妈妈的眼底竟然泛起了泪光。
“三儿,我能这样喊你吗,你知道予诺……”她显然有些激动,眼泪滑了下来,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微笑地接过却没有擦,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予诺从小就是个很出众的孩子,聪明也调皮,再加上他在家最小,我们都宠着他。后来也惯得没法儿了,就让他跟着他哥哥一块儿学钢琴,想着也磨磨他的性子。他那时候七岁,按说学琴也算晚了,没想到这孩子特有天分,玩玩闹闹学着,可弹得真的非常出色,这样一学下来也有八年时间,如果不是出那个意外……”仿佛触动了她最伤心的思绪,眼泪流下得更多了,声音也哽咽到颤抖。
“那年予阳二十二岁,予诺十五岁。予阳开车去接予诺参加他自己的独奏音乐会,予诺还是他哥哥演奏会的小嘉宾,可……”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这样才能积聚力量说出下面的话,“可途中出了车祸,一辆醉酒的轿车……”她已经说不下去。
我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看着一个母亲悲伤的眼泪,可以想象这场车祸给这个家庭带来的伤痛有多么重。
是的,冯予诺的哥哥冯予阳逝于那场车祸。
过了好久,她心情平复了下才又接着说:“予阳走了后,予诺一直走不出那场车祸的阴影,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钢琴,甚至放弃了弗朗兹·李斯特音乐学院的优录机会。虽然后来心魔好像慢慢淡了,表面上没什么了,可他绝不碰钢琴,连演奏会都拒绝观看。三儿,我们真的很伤心,也担心他,可是——”她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听说予诺是自从看过你的钢琴表演后就定制了那架Steinway,他还邀请你在庆功宴会上一起演奏,是汤姆·帕瑞斯的Magic in December吗?”此时,她脸上的欣喜是那样自然,就像任何一个骄傲的母亲,“当时,要是能看见你们的表演就好了!”那是一种释然,一种怀念,一种自豪。
说实话,听到这儿,我是有些许震惊的。那次和他一块儿练琴,已经知道他有不俗的钢琴底子,却没想到他原来这样厉害,十五岁就取得了弗朗兹·李斯特音乐学院的优录机会!要知道弗朗兹·李斯特音乐学院是多少学钢琴的孩子的梦想,那里孕育出多少钢琴大师:贝拉·巴托克、所尔旦·柯达莱、杰诺·胡布莱、雷欧·威纳尔……
“三儿,我们知道予诺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样改变。予诺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他从小就很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们也知道,这孩子认死理,执著得很。他认定的,等多久他也会等,能守住的,他也一定会守一辈子。既然他认定了你,他就一定会守住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三儿,我们是真心接纳你做我们的家人,也希望你能真心地接纳他。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幸福啊。”
也许,这个在外人眼里高贵美丽的妇人身上会有这样那样的光环,可这个时候,她就只是个母亲,一个祝福自己孩子的母亲。
感同身受,我很感动。也许,从今往后,我真的有了一个家,我也可以喊“妈妈,爸爸,姐姐,姐夫,舅舅……”想起来,真的很温暖。
和三从此不孤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