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君如今宣了御医前去,同时还派人过来请永熙帝过去一下。
雪暖汐听完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恼火,他居然还敢在皇贵太君面前告状?亏他还因为他最后的那些话而生出了怜悯之心,阻止了涵涵将他押入刑房!
而司慕涵心中对官锦的不满又深了一层,先前她真的不该听了雪暖汐的话只将官锦送回清思殿软禁,她沉了沉眸,随后便让那宫侍先去禀报皇贵太君,她稍后便道。
那宫侍领命离开。
蒙斯醉看了一眼司慕涵,最后看向了雪暖汐,“请恕臣侍无礼,不知官公子为何会与皇贵君起了冲突?”
雪暖汐看了看蒙斯醉,随后又看向司慕涵,压下了方才的怒意问道,“你要送官锦出宫吗?”
蒙斯醉一愣,送官锦出宫?这般说来她是不打算纳官锦为君侍了?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但是他的心却不知为何便是高兴不起来。
是因为他猜到了她为何这般做的原因吗?
宸皇贵君对官锦的厌弃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掩饰。
司慕涵点头,却暗闹,“是,只是朕没有想到他会跑来你这里闹。”
“他认为是我让你这般做的。”雪暖汐说起这个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恼怒,“我一时气极了便和他吵起来,后来……后来……”他看向了司慕涵,没有往下说下去。
“怎么了?”司慕涵蹙眉道。
雪暖汐吸了口气,方才将官锦最后发疯的那一段说出来,虽然他不待见官锦,恨不得他自此消失,但是听见了他说那样的话,他的心还是颤抖起来。
难道他的父亲真的遭遇了那般惨绝人寰的事情?!
司慕涵和蒙斯醉听了雪暖汐的话,也不禁心中一惊。
雪暖汐也是手足无措,“涵涵,你说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吗?”
蒙斯醉拧紧了眉头。
司慕涵没有回答,当日他在临淮城的时候只是听闻官锦的父亲因为私通而被逐出家门,但是后来以官文舒对待官锦的真实态度来看,却应该如她生父一般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官锦和他的父亲离开官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她却从未过问过。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这般,动了动嘴唇但是却没有说出什么话,这个时候他若是说是官锦说谎的话,那却有点幸灾乐祸了,他无法做出这种事情。
“朕先过去看看。”司慕涵起身道。
雪暖汐本能地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臂。
“你也折腾了许久了,先休息一下吧。”司慕涵微笑道。
雪暖汐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对她所作的事情,便点头道:“好。”松开了手,垂下了眼帘。
他要想好该如何向她解释当时自己为何会忽然间避开她的触碰。
他要好好想想。
司慕涵和蒙斯醉一同离开了观星殿。
原本司慕涵是想让蒙斯醉先回宫歇息的,毕竟以官锦方才的疯狂来看,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只是蒙斯醉却说,如今皇贵太君身边需要有人陪着,她便同意了。
官锦很得皇贵太君喜欢,再加之这些日子皇贵太君和她之间的嫌隙,此时他的心情定然不会好受,有第三个人在场也可以缓和一下气氛。
两人到了清思殿之后,便见皇贵太君坐在正殿中,脸色有些难看。
“儿臣见过父君。”
“臣侍参见皇贵太君。”
不可否认,自皇贵太君看见了蒙斯醉一同前来之后,脸色便缓和了不少,“你有着身子怎么也跑来了?快坐下!”
蒙斯醉依言坐下。
皇贵太君仿若没有看见司慕涵一般,径自跟蒙斯醉说话。
蒙斯醉不禁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微笑地回答着皇贵太君的话。
直到宫侍进来奉茶之后,皇贵太君方才决定理会一下一旁已然站着的司慕涵,“陛下来了为何不坐。”
“未得父君准许,儿臣自然不敢入座。”司慕涵低着眼帘淡淡地道。
皇贵太君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似的,“你将锦儿送出宫不也是没有经过本宫的允许吗?!”
“儿臣想准备好一切之后方才前来细禀父君。”司慕涵端起了茶杯,还是声音淡淡地道。
皇贵太君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要送锦儿?是因为本宫之前跟你提过的事情?!”
先前他方才说过要给锦儿寻一个好母族让他名正言顺,可是下一刻她便要将锦儿送走,这让他不得不这般想。
她是担心他让锦儿过继给薛家,从而扶植薛家吗?!
司慕涵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随后抬起眼帘看着他,“若是儿臣说不是,父君相信儿臣吗?”
皇贵太君没有说话,眼中的情绪极为的挣扎。
“儿臣知晓父君为何会这般想儿臣。”司慕涵缓缓地道,“但是父君,儿臣送官锦离开绝非是为防着父君,而且儿臣也从未想过父君会利用官锦来扶植薛家,先前儿臣早便答应过父君,待先帝丧期一满,儿臣便册立薛家男子为君,父君根本就没有必要这般做,儿臣如何会怀疑父君?”
皇贵太君听了司慕涵这般坦然的话,脸色有些僵硬,“那……那你为何要送锦儿走?他如今举目无亲的,而且宫中朝中谁人不知他便是你未来的后宫君侍,你这般做岂不是让人认为你的旨意朝令夕改?”
“儿臣从未下过这般旨意,至于宫中的谣言那便更加的不成问题,难不成有人会拿这些不实的谣言来质问朕不成?”司慕涵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