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惜之,她还在等你,这般多年了,她一直都在等你,朕的这个妹妹,便是朕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耐性……”
苏惜之:“奴侍只知,奴侍是陛下的贴身宫侍!”
先帝:“……那件事都过了这般多年了,先帝也驾崩了这般多年了,而如今朕也要走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苏惜之:“事情过去再久,发生了始终还是发生了!”
先帝:“……随你吧。”
苏惜之睁开了眼睛,眼底划过了一道锐利的悲伤,他吸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容已然是冰冷如雪,“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黑衣女子的面容一阵扭曲,看上去煞是吓人,“你真的不跟我走?!”
“是。”苏惜之斩钉截铁地道。
黑衣女子咬紧了牙关,“既然如此,那你便不要怪我了!”
苏惜之脸色微变,“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这一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而且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这般轻易放手,就算是她活过来从地宫里爬出来也阻止不了我!”黑衣女子厉色道,“我等了三十年了,等得够久了!”
她说完,不等苏惜之开口,便从敞开的窗户中离开。
苏惜之透过这敞开的窗户愣愣地看向阴沉沉的天,身上的力气被一点一点地抽空,最后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三十年了,既是她的容貌已然不复当年的风华,但是脾性却还是没有一丝改变……
可是,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一定要回来逼他?
三十年了,她有的是时间忘记,忘记京城忘记他忘记当年的一切一切……
为何还是要回来?
为何——
正当泰陵中的苏惜之陷入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无措之时,京城皇宫观星殿内,雪暖汐渐渐地回过神来,当他回过神来之后第一眼发现的便是永熙帝眼底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我没事。”他看着她,认真地道,心中的负罪感和内疚感便更加的深。
她明明这般的担忧他,可是他倒好,居然做出这般伤她心的话。
雪暖汐黯然地垂下了眼帘。
“怎么?可是身子那里不舒服?方才官锦还有没有伤着你哪里了?”司慕涵连忙焦急地查看着他。
雪暖汐摇头道:“我没事……”
“真的?!”司慕涵似乎仍是不放心。
雪暖汐很认真地点头,“官锦也就是掐了我脖子一下而已。”
“方才你怎么不躲开?还有你宫里面的这些宫侍都是干什么吃得?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掐上了脖子?”司慕涵满脸愠怒地扫视了一旁跪着的宫侍们。
那些宫侍立即开口求饶。
司慕涵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算了,但是雪暖汐却阻止了她的惩处。
他看着司慕涵,眼带祈求,“其实也不关他们的事情,是我要和那官锦吵的,他们也没想到官锦会忽然间发疯的。”
司慕涵看了看他,似乎还是不愿意这般善罢甘休。
雪暖汐握着她的手臂,又求了会儿。
司慕涵此时自然也是发觉雪暖汐先前对她的恐惧已然消失,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虽然心里不愿意就这般轻饶这些没用的宫侍,但最后还是如了他的愿,只下旨罚了在场所有人的俸禄,还有便是若有下次,两罪并罚。
雪暖汐松了口气,随后却伴着脸下令在场的所有宫侍不得将今日听见的给说出去,否则便是永熙帝不罚它他们,他也不会轻饶他们。
一应死里逃生的宫侍自然纷纷应允。
雪暖汐随即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司慕涵看着雪暖汐这番行为,眼底的笑意更深,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也渐渐地适应了皇贵君身份,虽然还不足以统御后宫,但在她的眼中却已经是够了!
雪暖汐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却发现司慕涵正盯着他看,脸色随即一变,有些难看,“涵……陛下……我……”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眼角憋见了旁边坐着的蒙斯醉。
蒙斯醉自然也注意到了雪暖汐扫过来的眼光,又看他此时的神情,便明白他是有事想和司慕涵单独说,于是起身道:“皇贵君无事臣侍也就放心了,这般一折腾,臣侍的身子也有些累了,便先告退。”
“你累了?那孩子有没有事?”雪暖汐立即紧张道,但是紧张过后,脸庞随即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压抑住心中的担心,淡定自若地道:“豫君怀着孩子,记得要好好歇息。”
雪暖汐此时根本便没有听出蒙斯醉只是借口离开罢了,便当他真的是不舒服,恨不得立即去将御医请来给他诊脉,看看孩子有没有事情,但恰在此时,水墨笑之前置疑他会抢他孩子的话徘徊在耳边,他方才压住这个冲动。
蒙斯醉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没有多想,只是道:“臣侍没事,御医说这症状也是正常的。”
“是吗?”雪暖汐问道,随后又自己答,“那就好。”
司慕涵见了雪暖汐这般,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酸涩。
蒙斯醉看了看司慕涵,垂下了眼帘,将手覆在了腹部上,“那臣侍便……”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宫侍急匆匆地进来。
那宫侍禀报到说官锦被押回了清思殿之时恰好碰见了皇贵太君出门散步,而皇贵太君见官锦那般惨样便问起了发生什么事情,而官锦却抢在了所有人之前向皇贵太君说陛下要赶他出宫,而他一时冲动误以为是皇贵君怂恿陛下,便大闹观星殿,惹怒了皇贵君,所以方才会被罚,而官锦在说完了这一件事之后,随即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