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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吵架

“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啊?我说了几百次了,不需要!还有啊,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我烦着呢!”她再次冲他吼。

子卿仍是笑呵呵地抓着她的手说:“阿雪你不要生气嘛,我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心情会很烦躁,很喜欢发脾气,我给你弹一首曲子解解闷吧。保证你心情会舒畅起来的。”

“不需要!”她手一挥,一把将古琴摔到地上,滚了两下才渐渐停住不动。

子卿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这把琴跟随了他多年,是一把绝世的琴,如今却这样被人掷之于地,恐怕今后再奏不出音乐了。他痛惜地抱起它,浑身因伤心而冰冷。林雪冷漠而伤人的话语继续传来:“怎么,受不了是吗?受不了你可以走啊!反正你卫子卿才情卓绝、艳冠天下,要嫁什么样的人不行啊!嫁给我不是委屈你了吗?听说当初你母亲还打算把你嫁给云袅公主的呢,这样看着我干嘛,你回去问问你母亲,是不是有这样的事?这些事我也认了,也可以算了,可是你这段时间经常猥猥琐琐地都做了些什么?三天两头往外跑不知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尽给我招蜂引蝶是想给我戴绿帽子吗?”

子卿一生中哪受过此等侮辱?他本想张口解释自己出门只是为了给她打通更多的人脉,不想却被她说成那样,骄傲如他怎么能承受她如此强烈的猜疑和误会呢?他把他的满腔真心都给了她,她不接受也就算了还将它狠狠践踏在地!于是他昂着头说:“公主既然这样看待子卿那子卿无话可说!我只恨自己瞎了眼听信了你的甜言蜜语!哈哈哈,什么只会娶我一个,只爱我一个,都是谎言!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帮你扫清障碍,现在你的障碍清除了,你势力强了,自然不用再敷衍我了,哈哈哈,多可笑!卫子卿,你太傻了,你是世上最傻的傻瓜!”说着,将怀中古琴一掷,绝然而去。地上琴弦尽断,惨不忍睹。

林雪颤抖着捡起古琴,泪水吧嗒吧嗒地滴到琴身上。对不起啊子卿,我是个罪人,我只是希望你跟我断绝关系不要受到牵连。如果这样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子卿果然回了娘家,而且一住就是七天,这七天里林雪也没去看他,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赌着气。在这段时间里,林雪闭门谢客,将所有前来的客人都挡了回去,包括纪轩。子卿走后她也没有再发脾气,只是请来工匠修琴,她在一旁看着,不时发话道:“一定要将它修得跟以前一样。”

“知道了。”一旁的琴师无奈地答道。哎,公主都说了八百遍了,他们不知道都难哪!这倒是把上好的琴,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给摔了呢?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好在工匠和他技艺高超,否则……

子卿的情况就更糟了,整天以泪洗面,要不就是不停地喝酒,喝醉了弹琴,弹得手指都破了也不停下,再不然就是一个人坐在窗下看着手上的夜明珠发呆,然后不吃不喝地坐上一天一夜。

卫凌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派了些人去云汐宫打探消息,但那些人都吃了闭门羹,全被拦了下来。于是,第八天,卫凌只得亲自上阵了。再怎么说她这个婆婆的面子她总得给的吧?这样想着她果然便见到了她。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不相信你们所说的,子卿爱着你,你也爱着子卿,这一点是瞒不过我的。雪汐,肯定是你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怕连累子卿是吧?我不管是什么麻烦,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子卿这几天不吃不喝,都瘦了一大圈了,我怕他……”

“什么?不吃不喝?他不要命了?”林雪站起身来,“罢了,我这就随婆婆您去丞相府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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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子卿的时候她哭了,像是积攒了七天的泪水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又仿佛下一刻就会变成泡沫消失无形。眼光如纸,单薄、苍白、易碎,她的心便如针扎过一般,刺刺地疼。她怎么可以伤他如此呢?罢了,是福是祸终究是要来的……

她终是走过去在离他一尺处站定,忍住想拥抱他的冲动故作平静地说道:“你肯定是怨我了吧,也对,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你的条件很好,非常好,所以,我们解除夫妻关系吧。”

子卿的脸瞬间惨白,他大声喊道:“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我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还不如杀了我!”

“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你这么优秀谁会在意你曾经嫁过人呢?”

“不!我怎么受得起这等羞辱?我们丞相府怎么能受这般侮辱?”子卿神色激动地转过身去,奔至窗口往下跳。林雪骇极,他,真的宁愿寻死?她惊叫了一声,人已奔到窗边一把将他抱住,全身因为后怕和恐惧而激烈颤抖着。“子卿我不是侮辱你我是想救你呀,你知道吗?我怎么可以看着你受我牵连甚至丧命呢?”

子卿也哭着,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一喜,他转过身来回搂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遇到了麻烦?你是爱我的,是怕我受牵连才故意说出那些话的对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你知道我会永远跟你站在一边的,你告诉我啊,让我来解决好不好?”

她哭了一阵才从他怀中出来,两人坐定后,她平复了心情后缓缓说道:“你有权利知道真相。要问这个世上谁最有权利知道一切的话,那个人自然就是你。我现在就告诉你,听完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杀了我也好,打死我也好,全凭你发落吧!”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子卿害怕地摇着她。

“这个秘密实在是太重大了,你听了说不定也会没命的,你确定还要知道吗?”她紧紧盯着他。

可是他却坚定地说:“是!只要与你有关的,我都要知道。哪怕是因此去死,我也甘之如饴。请你告诉我!”

她眼睛一闭,咬牙道:“这可是你逼我的。你听好了,我……不是雪汐公主。”

子卿果然大惊,他仔细地盯着她看,然后哆哆嗦嗦地问:“那,那,真正的阿雪去了哪里?你什么时候开始冒充她的?”

“你错了。从来都没有雪汐,所谓的雪汐并不是云汐的女儿,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不明白……不,让我想想……想想……雪汐来自民间,就是说她不是云汐公主的女儿,她是冒充的。因为她长得跟云汐相似,于是冒充起来别人也无从怀疑……她就是你,对不对?”

“是!”林雪点头,“我的家人被云袅迫害,为了报复她我就冒充公主,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处罚,我的家人也获救了,所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可以安心地去了。只是,我只是对不起你……你可以去告密,也可以直接把我绑了交给皇上,我都无话可说……”

“就是说跟我相识、相知、相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了,是吗?”他问。

“是。”

“你故意跟我吵架就是因为这个?”

“是。”

他脸上便有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说:“那就让我跟你一起来保守这个秘密吧!”

林雪不敢置信地思索着发生的这一切,怎么会是这样?“可是……可是我不是公主……”

“你是我爱的那个人,这不就对了?不管你是公主也好,平民也好,你首先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管将来如何,会发生什么,我卫子卿定会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两人一起在丞相府用了膳。席间两人之间的脉脉深情感染了众人,卫凌看到子卿脸上又漾起了了幸福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两人不停地给对方夹菜,子冉实在看不过嘟囔了一句:“要恩爱也要看场合的嘛,等你们回了宫想怎么爱都成。”

林雪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子卿柔柔地看着她,回敬了子冉一句:“好了,吃你的饭,要你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