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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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曾经我们最纯洁的灵魂(1)

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小孩,每当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他就会悄悄躲进角落。

那个角落里,存放着我们对过去的全部记忆,存放着我们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幻想。那里有好听的歌曲,有有趣的谜语,有回忆,有梦想,有爱。

曾经的一切就像是秋天的落叶等着他去一一收拾整理。在那个角落,他轻轻呼吸,慢慢呼吸,在静默之时,在那些记忆空白处,有一片干净的天地。那是曾经我们最纯洁的灵魂。

或许,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去寻找那个小孩,去探索曾经的一切。是的,探索。因为我们已经遗忘,仿若是新的领域,又一次站在了那个世界。现实中没有小孩的位置,他躲内心的角落,这个世界他暂时缺席,他在我们心里,他保存着我们最初的单纯,对这个世界有着美好的期望。

你是否有这样曾经的自己,你是否有这样的小孩?

去吧,找到他,与干净的自己相逢。

亲爱的小孩

小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态呢?我想你可能了解,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你已经在逐渐改变了,你变得很慵懒很随性,甚至带着一点自暴自弃。你把自己的生活弄得看似井井有条,但里面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你也想过吧,应该怎样继续呢?

你出生在一个警察家庭,家庭是你没法选择的,但现在你回头去看,这或许意味着在你的生活里一开始就充溢着一种气氛:严肃、古板、条理。你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却成为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或许这和你的家人没有时间照顾你有关系吧。我依然不懂为什么你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但我知道的是,这依然无法选择。

你小的时候个子矮,但生性好动活泼,有很多小朋友都欺负你,你不在意,和他们打打闹闹,回家之前洗把脸依然高高兴兴。看似有点没心没肺,但直到今天你回忆起来,其实曾经的种种早已在心中烙下了印记,哪怕当时不经意,都会造成蝴蝶效应,所以你看哪,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吧。

现在是不是可以这样讲呢,你算是有一点才的人,可以写几个字,作一点图,好像什么都会一点。写字是因为喜欢看书,看书是因为没人陪你玩,没人陪是因为家人不放心你独自出门把你反锁在家,家人不在是因为他们太忙。这样算下来的因果,家庭真的在你生命里占了非常重要的部分,你能做许多事情,归根结底家庭都是最初诱因吧。但现在的你,是否还愿意为家庭而牺牲呢?

你从小就不受家庭拘束,家人也不太管你,你的大学志愿、你去远方的道路、你面对的现实,几乎都没有家人的陪伴。你或许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承担所有,也根本不放心把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这也造成了你工作之后把许多事情大包大揽,因为在你内心深处,你不相信任何人,只信任你自己。那一旦有人强势插入你的生活,你是否真的如现在这般反弹?

小孩,现在你的生活是怎样的呢?和我们说说吧,你在上海工作但又听从家人的意愿回家。想来你已离家十几年,这里已经十分陌生,你用了很长时间来适应磨合,但最终是否发现无法融入呢?稳定的生活和工作,每日衣食无忧,是否看似安康的生活下面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呢?曾经你以为没有人理解你。你儿时养成的习惯,让你过于自我保护,让你变得冷漠、自大、独立、强势、控制欲强,它们很好地保护了你自己,也让你在工作时看似得心应手,但后来你察觉,其实你在伤害着别人,于是你选择了离开。

从去年的下半年开始你逐渐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你开始研读佛经,开始听禅课,开始顺应现在的生活,安心养病。你渐渐放弃了曾经一直紧握的事情--杂志、电台、企划、文字。你一点点松开你的手,你是否一切都心安理得呢?是否有过那么一点不甘心呢?是否也曾经想过,生活真的就该如此吗?

不,不是的。我太了解你,多少个夜晚我看着你辗转反侧,多少个时候我看着你低迷哀愁,多少个瞬间我听着你孤单的叹息,小孩,你把自己的一切交付了出去,最终换来了什么呢?无人可以诉说你的离别,还有心中愈来愈明显的漏洞。你是否又想过,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呢?

小孩,我还要为你叹息的,是你的感情生活,那曾经一直让你觉得不用经营不会离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各自不了解自身的生活状态,每天在想当然的情况下过活,那终究会成为离散的宴席。因为你曾经太过笃定,而后发现那人已不在原地。我可以嘲笑唾弃你吗?那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作的孽,你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们依然在一起努力,你就算一无所有也有这样的一个人,所以请你知足,好自为之,好好珍惜,不要再做蠢蛋!

生活是一件看似很钝的武器,它没有杀伤力,但如果你把自己放在上面一直打磨,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它的手下败将。这是我要告诉你的,它会把你的棱角磨平,把你的傲气打灭,把你的坚持卸下,让你成为在它的控制中的那样滑溜溜毫无特点的自己。这就是生活吧?所以,小孩,你有了自己的决定,是吗?

前几日的事情你还历历在目,编辑说你现在很糟糕,完全变了模样,你也发现早已经不认识自己。你尝试回归尝试改变,但无奈已深入骨髓,只是内心中那可怜的坚持让你放不下,而当那点坚持也被磨平时,小孩,你发现,你放下了。

你曾经看到这样一段话:一只杯子装满清水,我们会说:“这是水。”当换成牛奶,我们会说:“这是牛奶。”只有杯子是空的,我们才会看到杯子,才会说:“哦,这是杯子。”于是,你就要倒空自己了,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小孩,你放下了,你放下了曾经执念的一切,它们或许曾经对你很重要,或许现在也是,但你要将它们放在心的外面,以此来顺应自己。你不愿意再去抵抗,为的是让自己的现状可以更好,为的是可以留住你最后的自尊。小孩,我都理解,但是你要记得,千万不要真的放弃,梦想是多么美好,你可以把它埋在心里,它的开始,永远都不迟,对吗?

这就是现在的你,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说实话你很糟糕,糟糕透了,仿佛永远都会这么过下去吧,但我又知道你不会任意沉沦自己吧。虽说过去已经成了过去,但我想你要把自己现在所站的土地,变成你新的栖息花园,你可以在这里继续生长,或者干脆死去。

亲爱的小孩,你相信人的力量吗?我信,如果你也相信,那么就要记得,还有人在担心你,也有人在爱着你,不要真的放弃,不要真的离开,我们都会在这里守候着你。

你隐约告诉我无法坚持下去,那么我偷偷告诉你,无法坚持时,请再忍忍,也就真的过去了。

你曾经总说,你要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想要自己渴望的东西,那么请你隐忍着过日子,请你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如果生命垂怜于你,你可以离开或者有人带你离开那就是皆大欢喜,但如果实在无法继续,也请你把现在的生活过成最美丽的风景。

你和我说,你要静心修行去了,或许去深山或许前往远方,或许停留远处,但要与过去的一切告别,所有的事情都已处理妥当,不再留恋。如果你将归来,那么你必定在新天新地,如果再见无期,那么也会在某地过着平淡的生活,了无牵挂。过去的一切都已成云烟散去,都不再执念。你会每天诵念箴言经文,祈求所有人一切顺意。唵嘛呢叭咪吽。

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小孩,每当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他就会悄悄躲进角落。

那个角落里,存放着我们对过去的全部记忆,存放着我们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幻想。那里有好听的歌曲,有有趣的谜语,有回忆,有梦想,有爱。

曾经的一切就像是秋天的落叶等着她去一一收拾整理。在那个角落,他轻轻呼吸,慢慢呼吸,在静默之时,在那些记忆空白处,有一片干净的天地。那是曾经我们最纯洁的灵魂。

或许,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去寻找那个小孩,去探索曾经的一切。是的,探索。因为我们已经遗忘,仿若是新的领域,又一次站在了那个世界。现实中没有小孩的位置,他躲在那个角落,这个世界他暂时缺席,他在我们心里,他保存着我们最初的单纯,对这个世界有着美好的期望。

你是否有这样曾经的自己,你是否有这样的小孩?

亲爱的小孩,此刻,我无法再与你说些什么,我沉默地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的一切,我知道,我是你的过去,你是我的现在,我是你曾经无法丢弃一直坚持的自己,你是我从未想过不曾有过的自己。

什么是将来,我们都不知道,但我唯一十分清晰的是,我要离去,你要停留,你把我抛弃,我留不住你。我多想留在你的身边,与你共担风雨,无奈你决心已定。我慢慢推开窗,准备纵身而下,眼前一片漆黑,而此时的你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淅沥小雨,喃喃自语:

世界这么大,哪里才是我的家?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谁不吝啬给我一个拥抱……

世界改变了我们

前几日朋友给我讲了一个寓言故事,据说是很早之前他从网上看到的。记住了一个大概,说的是人的寿命。

据说上帝在造人之前,先造了其他动物。

第一天,上帝造了一头牛,对牛说:“你有50年的寿命,你每天需要劳作耕地,并且只能吃草,还要挤出奶水供给。一天都不能歇息。”牛说:“这太不公平,我这么辛苦,还只能吃草,我不要活那么久,我只要20年的寿命。”上帝答应了。

第二天,上帝造了一只猴子,对猴子说:“你有20年的寿命,你每天要娱乐人类,让他们欢笑,要表演各种杂技,让围观的人开心。你每天只能吃香蕉等水果。”猴子说:“这太不公平,要逗人开心,要表演杂技、翻筋斗,这么辛苦,我不活那么久,我只要10年的寿命。”上帝答应了。

第三天,上帝造了一条狗,对狗说:“我给你25年的寿命,你要每天蹲在自己的主人家门口,给他们看门,吃你的主人吃剩的食物。”狗说:“这太不公平,每天给主人看门,还要吃剩下的食物,我不要活那么久,我只要15年的寿命。”上帝答应了。

第四天,上帝创造了人,对人说:“我给你20年的寿命。你每天只需要睡觉、吃东西和玩耍,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尽情地享受生命。”人说:“这太不公平,这么好的日子,才有20年的寿命。”

上帝没有说话。

人又说:“这样吧,牛还给了你30年寿命,猴子还了10年,狗也还了10年,这些统统给我吧。让我能够更好地享受生命。”上帝答应了。

于是,人在头20年里,每天吃饭、睡觉、玩耍,无忧无虑,度过了属于自己的20年。在之后的30年里,人像黄牛一样,终日劳作,勤俭持家。接下来的10年,人逐渐衰老,待在家中每天像猴子一样,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孙儿高兴。最后的10年,人已经完全老了,什么都不能够做,只终日在家中,儿女孙儿不喜欢吃的食物,自己觉得可惜,都要吃掉,睡觉轻又容易醒,像忠实的狗一样看护着家门。

其实,人的寿命应该是20年,人的一生,归根结底,就是忙碌的一辈子,没有任何人可以不劳而获,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有捷径跨越时间。你做人,最后做牛、做猴、做狗。过得枉然,过得委屈,过得辛苦。

你说,我当初说“心若淡然,人则安宁”有道理,但做起来真的太难。我说,这句话本身就由佛语改编过来,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那么人人都是佛了。

人活着本身就是最辛苦的事情。但你也要知道,太容易地活着,最后也会后悔,所以,就算再难,也要记得勇敢,还有坚持。

书中又看到一则故事,是关于一名为情所困的女子郁郁寡欢最终自尽的。当一个人热情已灭时,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活着就已然死去?一个人的信念,是一种由有缘到无缘的过程,仿若是离群的大雁,心甘情愿去寻找新的风景,不惜以落入圈套为代价。人间的这般那般的意义,本就模糊不清,何况又在这纷杂的爱中。

有诗写得好: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任何关于消失的种种迹象,都被看作是理所应当,就如这两面的关系,一面有好,一面有坏,一面是光,一面是暗。每一次都会遇到不同的一面,而另外的一面就会被隐藏。就好比你遇到了一个坎坷,或许长久无法越过,那么索性绕道而行,或者等待,所有的坎儿都会过去。你需要明白的,就是不要想着假象,要看现实。

最近和网络上很多人走得近了一些,于是出了一堆事情,前前后后几个月无法消停,之前很多事情的后遗症也开始渐渐显现,难免沮丧。其实本应该安稳做自己的事情,奈何终究是耐不住寂寞,于是热闹与狭隘一起来了。

和朋友说起,最后约定都要多做事少说话。我依然是那个写文字看书做杂志的自己,而对许多人的离开,对于一些这般那般的事情,对曾经久远的误会与猜忌,对刚刚发生的误解和不平,我能做的就是沉默和放下。我们曾经承诺过太多,要学习、要奋斗、要努力、要微笑、要珍惜、要记得、要平和。但是怎么能够把这些一一担当,来充满自己曾经幼稚和肤浅的内心,成了迫切需要做的事情。

对一种离开的人说声对不起,对另外一种离开的人说声没关系。

有时感觉力不从心,不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是岁月给予了我们更多想要和不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