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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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经我们最纯洁的灵魂(2)

曾经我遇到过一些人,有些人依然还在身边,而有些人,已经散落在了天涯,我费尽心力去找,有的真的已经消失,而有的,就算恢复了联系,也无话可说。

可是,你们知道么,我是那样喜欢你们的存在,我曾经一直以为我这样看着你们,你们就可以一直陪我摇曳。

我知道你们已经随着我的停止消失,我也知道你们还是那样爱哭爱笑,仿佛是真的在一起,真的有这样的冬天,而在这里的一切,曾经这样丰盛地活着。

S,你还是那样一直善良着么,真的可以忘却一切的疼痛开始新的生活么?那些没有人的夜晚,你应该怎样度过?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你又是以怎样的姿势拿起了笔,开始了没有目的的书写。而在经过了那样多的事情后,你真的可以笑着面对,真的可以再次站在你喜欢的人面前,说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吗?

H,你现在还爱着她么?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你还是把整整一盒饭的菜洒在她身上么?你还会在看到她的脸时微微脸红么?如果你还有一次的机会,你还会穿着那样别扭的西服展开尴尬的笑容,然后再对她伸出手说“你好,同学”么?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看到她站在你的面前,你还会抱着别的女孩子亲吻么?你会再一次拉起她的手么?你是那样现实,但是却深深地伤害了喜欢你的女孩子。如果真的可以重来,你还会那样做么?

R,你到底在哪里啊,那些大大小小的哭泣,是否在你流浪的日子里还会一次次深深地再次想起?你还会想到那些在你生命里曾经那样深刻爱着你的人么?她每次见到你展开灿烂的笑容总是会脸红,想起她的时候你还会难过么?你是那样安静细心的人,总是可以让许多女孩子喜欢,这样的性格和人生,像极了我曾经的样子。

N,你紧咬的牙关总是让我如此难过,再次见到你的时候,那些你本以为忘记的往事是否又一下子回到了面前?那些你说过的话,那些你流过的泪水,那些你执着的感情,总是可以轻易勾出一个人的泪水,而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们还会回来看你么?如果一切都消失了,还为他们以后的日子担忧么?还是会在那个没有记忆的城市里,在那些花开的季节里,无忧无虑地度过你剩下的日子?

我知道,你们都已经长大了,那些曾经彼此伤害过的事情,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惨烈的往事,那些为了所爱的人奋不顾身的作为,让我们所有的回忆开始鲜活起来,而现在我真的可以清晰地听到你们的笑声,让我真的以为你们过得很好,真的过得很好。

而在多年以后,你们一定要过得很好,就像现在我看到的一样。

有朋友对我说:郁闷的话,不如我请你喝旺仔牛奶,你看它从来都没哭泣过。真是文艺又贴心。希望多年之后的自己可以明白,曾经的沉重与寂静当时无法招架,许多年之后便是沧海一粟,不单单是人事已不再,那些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经历和心情,也都已经灰飞烟灭,欲说还休。这个世界改变了我们,它教会我们许多,让我们变得比之前更加陌生和难以隐忍,我们只能尽力保持住心中的方向,就如同逆流之中的游鱼,稍一松懈,就会被冲走。

只有当你明白了那些存在和之后前往的意义,才能够一步跨过自己的内心,前方的道路才会豁然开朗。我们或许终究是一个孤独的小人物,飞年说,这条道路总归是孤独的,从来没有不孤独的过来人。

真的应了那句话:世界改变了我们,改变世界的却不是我们。

最终只身一人

一直对某些事情有着特殊的感受,也可以说是敏感,只要某一个神经末梢稍微偏离,就会马上察觉到,牵一发而动全身,会有大幅度的变化来适应它。这种感觉也许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正如在面对很多恐惧时每个人的反应不一。

人生来就会带有一种味道,有的甜蜜有的苦涩,它会陪伴你一生,会呵护你或者是刺穿你,可是你却无迹可寻。那味道会变成许多特质,比如索求、欲望,不知道疲惫地往复争取,不会知道在何时出现这些质变,不由分说就会附着在身上,这也是一份必然的接受。我们必须去接受许多事情,不管我们是否愿意。

我开始低烧,每天下午两点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体温徘徊在37.3摄氏度,做了各种化验,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到北京之前吃过一些中药、输过液,收效甚微。

持续将近一个月的低烧让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北京的中医说我免疫体统出现了问题,让我去协和医院看。结果早晨七点到医院,竟然已经有上百人在排队挂号,见到医生将近中午十一点(看病好难啊),医生也看不出问题,让我继续观察,每日测量体温、吃药,如果严重了再来看。

只有几个熟识的好友知道我在低烧,大家都劝我静养,但放不下的事情实在太多,只能尽量在上午做完。每天精神不佳,下午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软掉,眼睛干涩,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喝滚烫的水发汗吃各种药丸,停掉晚上十点之后所有活动早早睡觉,作息规律从没有如此正常过,但就算如此,下午两点体温依然会按部就班不紧不慢一点点上去。

某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发呆,想如果就这么突然死了会不会不甘心,会不会太过遗憾,想来想去没有结果最后睡去,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真实得可怕,就好像是发生过或者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梦里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家人围在我的身边,医生翻我的眼皮听我的呼吸,然后默默摇头。我觉得难受,胃里恶心很想吐,想伸手去抓住什么东西,然后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某一股气流开始翻涌,从脚底涌到头顶,反复几次之后就直直从头顶冲了出去,眼前一黑。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感觉很舒服,我从床上坐起来,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好了,一点都不难受,还隐隐觉得很开心。我下了床才发现他们都伏在床边痛哭,没有人看到我。我凑过去突然看到自己闭着眼睛躺着,一瞬间我明白,原来我真的死了,我这是灵魂出窍,然后又突然意识到原来人死后真的有灵魂。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心想这个时候黑白无常是不是应该出来了。我站着看着家人痛哭,自己却一点都不难过,老实讲真的还有点开心。我很想走过去拉起他们告诉他们我其实挺好的,不要难过。

正当我纳闷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了,有刺眼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然后我看到爸爸妈妈走了进来,他们穿着和在床边的父母一样的衣服,只是面带微笑,母亲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乖,我们要走了。”我惊异地问:“去哪儿?”父亲看了看床边的自己,拍拍我的肩膀说:“当然是回家啊。”

于是我跟着他们走出了病房。我发现世界完全没有变化,依然有拥挤的街道、有来往的行人和车流,依然有挥舞着指挥棒的交警和街头叫卖的小贩,有炽热的太阳,有各种声音,没有人看我,没有人察觉我与他们擦肩而过,就好像我一直都存在一样。

我惊异地问母亲:“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在这个世界?”她笑着摇摇头,“不,这已经是我们的世界了。”她示意我仔细观察。慢慢地我发现如果要说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大家脸上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父亲笑着说:“孩子,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心里有太多疑问,始终有一股不知从哪儿涌出的快乐悄悄撞击着内心,父亲开始给我解释,我才明白其实我已经跨入了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才是真正轮回的开始。

我又问:“那第二世里的人们都是永生吗?”母亲摇摇头,“不,我们也会再次消亡,以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我问是什么,她笑着说:“类似于生老病死,但是心甘情愿。”

我想了想,“那第二世我们又死了,要去哪儿呢?”母亲说:“这个不太清楚,但据说是再以另外的形态前往第一世。如此往复,或者完全消亡。”

我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的行人,一切都好像和生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跟过去的一切早已经没有了关系。我想之前的自己好愚蠢,其他人也好愚蠢,为了许多外在的附着去争取去哄抢,但其实一切都仿佛没有意义,带着躯壳过了那么多年,却好似是蝴蝶羽化之前的挣扎但却不自知,这太像一场笑话又着实讽刺。我一瞬间有点沮丧,父亲拍拍我的手,像是安慰地朝着我笑,然后问我:“怎么样,在来这里的最后一刻,在想些什么?”

我明白父亲是在问我死时的想法,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说:“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然后我醒了。我曾经试图努力回想梦中的点滴,却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它是那么清晰和真实,就好像我在睡前经历的一样,这种感觉说实话让人有点恐慌。我没有像之前那样上网搜索解梦,想搞清楚它代表着什么,因为这无从说起,又不知该与谁诉说。但我相信,它一定代表了一个重要的方向,要指引我去寻找或者是抵达,只是这犹如暗喻的指引至今我还没有解惑。

很多人的故事或许都是按照一个固定的模式运转,在自己的开始里成为一种介质,然后在别人的眼中结束。

以前我总是想不通为什么人会悲伤和难过,我曾经一直相信所有的人都应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在我渐渐明白了,其实并不是这样。那些距离、时光、岁月、纠葛,如同一面一面的墙,隔挡在彼此之间,望也望不穿,砸也砸不掉。就这样硬生生地卡在了路上,突兀地阻挡了快乐,让这河流倒灌回去,时光再次浅浅回头。

或许我对这本身就有着让旁人费解的痴迷,一个一个地铺展,诉说,倾诉,然后形成。它们(我是说这些充沛的感情)的排列组合散发着新鲜诡异的味道,有一种迥异的气氛。有的时候感觉这些感情与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又好似一个人站在一座被湮没的城堡中央,那些周遭的环境都使人有着别样神秘而颓败的感受。

在豆瓣上看到了皎皎,很多人被她的乐观和坚强所感动,我真心实意为她祝福,能做的唯有如此。实际上很多事情我们能做的都微不足道,能看到的也太过有限,但我们又太自大,以为每一个温情的灵魂都可以被救赎,但实际上无法救赎的躯体一直都在禁锢着自己,模棱两可的也不仅仅是自己的灵魂。

后来得知她去世的消息,一时间还有点不能接受,倒更愿意乐观地相信她也上船了。其实我们都会老去,只是有些人永远停留在了此刻。我们也都在回家的路上,红颜未尽芳华刹那,愿这路途痛苦平息愿那终点美好常留,愿我能如你一般,在面对那些无常时坦然接受、勇敢面对。好了亲爱的,晚安,睡个好觉!

倘若真的有一天,一切终止,会不会想起曾经的一切?会不会也有一种类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大包容?我们必将知道,索取是本能,给予是附加,安定平和的生活是向往。无法收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就不会顿悟自己的成长。

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有它各自的规律可循,只是有些我们无法察觉,但我一直都如此相信。无论生,无论死,无论是伟大还是渺小,都有原因,互为因果,所有被营造出的种种都是海市蜃楼。就如我这般胆怯之人,如今也完全做好了各种准备,填补曾经自己造下的种种险境,把自己推上一个个死地,然后绝地重生。

无非迎来送往,最终只身一人。

世界之大,良辰美景,此一别便绝期,无人可弥补自己生生种下的分离。当无法了然时,想想我们还拥有不知何时抵达、无法琢磨的、冷漠又炙热的未来。

两种生活,你选哪个

第一种生活:我生活在北京,这是一座让我迷恋的城市,我喜欢这里独特的人文氛围,喜欢周围人一水儿的北京话。大学毕业之后我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离开,仿佛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故乡。我有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租的房子在通州,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匆匆忙忙吃早饭,然后挤地铁,满车厢的葱花味。白天的工作是忙碌和快速的,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午饭我会在公司楼下的小餐馆解决,有时也会在711买个便当,中午没有午休,忙里偷闲趴在桌子上打个盹,下午清闲的时候我逛逛网页,有时也会在淘宝上买点东西。我的工资不高,但足够我生活,晚上五点下班,又是高峰期,我挤着地铁回家,在住的地方的楼下随便找点东西吃,回家上网和朋友聊天,或者看看《康熙来了》。一天就过去了,我觉得这样子也挺好,我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我的工作是在广告公司做创意,我喜欢这份工作,它让我觉得自己离这个圈子很近。我经常出差,和同事去拍很多东西,还有各种的开会和头脑风暴,工作让我感觉充实。我喜欢写作,出过几本书,喜欢播音主持,业余时间除了和朋友逛街泡吧,就是写作。我有一个团队,做电子杂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马上就有新刊出版了,我们都很忙碌。我一周也有四档节目上线,苹果的Podcast我总是在第一的位置,我喜欢播音主持,它延续了我大学时的兴趣爱好。

偶尔会有一些聚会和酒会邀请我参加,我也乐意去,因为可以认识新的朋友,在高档的会所,在各种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我也觉得自己是其中的一分子。但有时我也在想,我没有房子没有车,没有女朋友。看着同学在自己的家乡各自成家立业,而这些离我很遥远,我有自己的职业规划,也有梦想在心中。手中依然紧握着最初的那些坚持,我觉得我做得很棒,因为我没有迷失最初的自己。

我爱这座城市,但有时我也想,这座城市的一切,真的与我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