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害的?柔儿,你说什么?”朱月儿惊呼道:“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呢!竟然如此伤人?”
她低呼完,声音突然小了下来:“难道是……难道是……上官晚清?是她推你下水的?”
“我不是被推下水的,我是背后被人击中,才会掉下水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朱柔儿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而至:“她原本是可以嫁入凤家为正室的,却因为出了那等子的事情而只能屈身为妾,她一定是恨我的,因为我做了正室,而她,只是个小妾,而且自从嫁入凤家后一直不得夫君的宠爱,夫君连瞅她一眼也不瞅,而且对她极其地坏,她一定是恨在心中,所以才会如此残害我的!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让人做的手脚的!”
朱月儿掩下的嘴角微微弯起,是一抹奸诈的笑,再抬起时,却又楚楚无辜:“不太可能吧!上官晚清好歹也是官家小姐,书香门第出身,而且看起来平日里虽然有些冷漠,但也应该不是那一种人的?”
“官家小姐?书香门第?就是这种人才最是会伪装,表面纯善,内心却狠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样被她给杀了……”只说了不到几句,朱柔儿就在心中认定了晚清就是凶手,她恨恨地道,眼泪又开始流了出来。
“我总是不太信她会是那一种人?”朱月儿却还是如此说着。
朱柔儿嘴角冷笑:“表姐,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只有她,她不但只是个小妾,还是个没有宠的小妾,她怕我占了夫君所有的宠爱,所以她设心处虑地设计陷害!连我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她这个蛇蝎女子!人不可貌相,她上官晚清,表面看来温良无害,其实才是最毒的人,读的书,全用来害人了!”
“可是……纵然你知道是她而为,可是,你没有证据,也无法指证她啊?”朱月儿望着朱柔儿低声地道。
“没证据!我丢了孩子就是证据!只有她最有杀人的动机的,除了她,还能是谁呢!”朱柔儿却愤愤地嘶喊着,眼中恶意如蛇。
“纵然所有人都觉得只有她有杀人动机,可是无证无据,却还是无法说明是她动的手,因为当时你是背后遭了别人的暗算,却不是被她推下的啊?她根本就没有动手啊?”朱月儿软软地点道,那美丽的眸中,闪过的,是一抹得意的笑。
“没动手?!”朱柔儿冷哼一声:“没动手我就让她变成有动手!”
“什么意思?”朱月儿故做不明地问,心中却是暗笑连连,她要的,就是这样,只要朱柔儿认定是是上官晚清,只要她硬说是上官晚清推她下去的,这件事,就完美无缺了!
上官晚清,这个女子,不但在雪伶阁中抢了她的风头,让她出了丑,而且,不除她,迟早是要成祸害的。
虽然她长得不美,可是,她身上,却有一种能够吸引男子的气质。
不必说,光看邪风的着迷便可知一二。邪风虽然看起嘻笑单纯,可是却也是了然世事的,只不过是以笑大度容于世罢了,能被他看上的女子,又岂可能差到那里去呢?
而且凤孤虽然口中不说,而且对上官晚清百般伤害,可是,只怕他自己不知道,也许所有的人都看不出来,凤孤,在看上官晚清的眼神,是与其他人不相同的!
而她,对于凤孤的这种眼神,最是清楚的,她一定要抢在凤孤喜欢上她之前,除去她,已绝后患!
朱柔儿因为失了孩子,早已经变得疯狂,被人陷害犹不自知,还自以为得意地冷笑:“上官晚清以为让别人动手我就不知道是她,也无法找到证据,呵呵……她怎么就不想想,我是受害人,当时她又在我身边,只要我说是她推的,所有人都会相信的,而她,再怎么辩也是没用的!”
“你这不是说谎吗?”朱月儿故做吃惊地道。
“说谎又如何,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不是她亲手做的,可是也一定是她派人做的,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总是,我会让她好看的!”朱柔儿狠毒地道,那是一种揉尽了十足的怨恨的毒。
说完后,忽然双手捉住了朱月儿,眼中狠毒十分地盯着她。
朱月儿被她忽然一捉,心中吓了一大跳,冷不防地抖了一下,只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却听得朱柔儿狠狠地道:“月儿表姐,你一定要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朱月儿的心咚地才落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回复了少许自然,而后问:“柔儿,咱们表姐妹俩向来亲近,有什么能够帮得到你的,我一定会帮的。何须说这些客套的话呢!”
“姐姐,上官晚清害我失了孩子,我要让她血债血偿!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朱柔儿厉声地道,她心中的怨与恨,太浓了,已经浓到化不开了!
“柔儿,这个忙我如何帮得到你呢!难不成,你要我去杀了她!这种事我不可能做的,好坏也是一条人命,而且我也不敢杀人!”朱月儿心中已经明白朱柔儿究竟要做什么,她却故做不知,只是惊叹地道,眼中纯善地拒绝道。
“姐姐你误会了,不必你去动手,柔儿只是希望待会儿夫君在惩治上官晚清的时候,你适时地加把火便行,不然的话,那上官晚清,好歹也是老太奶招进来的人,爷就算惩治她,估计也不会下重手的,从之前几次便可看出。但是如果有姐姐一句话就大不相同了。夫君痴情于姐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是姐姐一句话,夫君一定会照做的。”朱柔儿弯起一抹狠毒的笑,冷冷地道。
“柔儿,我已经是他人的妻了,纵然曾经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孤或许还喜欢着我,可是却也不会为了我去杀人的,而且,还是他的妾。”朱月儿轻轻地道。
朱柔儿却将头一摇:“姐姐这就不明白了,姐姐,其实夫君可说是当世难得的好男子,那慕容黔又对姐姐向来不好,姐姐迟早是要入到凤家的。夫君这些年来那一夜没有想你,那一夜没有唤你的名字,他对你的痴情我是最清楚的,他一直都在等着你的,为了你,他是什么都会做的,只要你一句话,他一定会照做的。”
“可是,你要我如何做呢?”朱月儿为难地道。
朱柔儿一笑:“姐姐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加上几句就可以了,柔儿的仇,就全仗姐姐了!”
朱月儿为难地低着头:“这个我看着吧……毕竟这事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上官晚清,若是冤枉了她,岂非不好?”
她故意连连如此说,让朱柔儿反而更是认定了晚清。
果然,朱柔儿冷声地道:“除了她还会是谁!姐姐就是太善良了!那个女人,岂是善与之辈呢!”
“好吧!我会尽力而为的。”朱月儿深吸了口气,而后道。
朱柔儿苍白无血色的脸庞终于一笑,而后缓缓地又躺了下来,对着朱月儿道:“姐姐,劳烦你让人去请了夫君还有上官晚清过来。
不一多会,原本暗沉的屋子一下子燃得通亮。朱柔儿睡在床上,凤孤坐在桌前,朱月儿坐在床头,黄棋与森总管两人就在站在凤孤的两旁,那仗势,看来竟是有种审人之感。
至少,晚清一进去,就有这种感觉。
三司会审也不过如此罢了!
抬头望去,朱月儿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凤孤一脸地阴很,凤眼微眯,却迸射出一抹凌厉来。
望向床上的朱柔儿,一脸地怨毒,那双眼睛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如一张网一般,将人网住。
晚清以为朱柔儿最是明白,最能证明她的清白的,可是看她那眼神,为何却是如此怨恨。
心中升起不好之感。
这件事情,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暗里的人那么做,必是有把握让人查不出来的。
而查不出真凶,她上官晚清就只会成为最大嫌疑的人。难道,就因为有动机,就必须杀人吗?可真是好笑。
雕着百年合好的香炉中正袅袅地散着香烟,无风,那烟便兹意地幻化成各样的形状,深吸了一口气,便有满鼻子的香气了。只是这人多屋小,连香气,也透着闷气。
她缓缓行了个礼:“妾身见过爷,见过姐姐。”
“上官晚清,你做的好事!”一句话说完,就听到凤孤的声音冷冷地喝道、
晚清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清明无比,直盯着凤孤:“妾身不明白爷是什么意思?”
床上的朱柔儿一听,脸色大变,一个怒喝着,整个人在床上就欺身向前。
那尖利的声音嘶喊着,伴着浓浓的狠意,还有伤心的哭腔,听起来竟是十分吓人:“上官晚清,你把孩子还给我!你这上狠毒的女人,你把孩子还给我!”
“姐姐,晚清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晚清冷淡地盯着她,缓缓地道,脸上一片清冷镇定,可是心中,那不好的感觉已经急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