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说起筋脉,夫人您不知道,原来那一日在崖上面,爷根本就没有自断四肢筋脉呀!那全是假的,是爷用的高招障眼法呢!不得不说,爷果然是爷,真是无人能料无人能敌的!”说着一脸膜拜得五体投地。
虽是隔着红盖头,晚清都能想象得到她此时的表情!不由会心一笑,虽然这一段她早已经知道,不过听着红书说起,却别有一番滋味。
“那么慕容黔呢?”晚清又问,心想凤孤即是将他弄成这副模样,断断是不会让他死去的,有时候,折磨人的最高手段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而她想,凤孤,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
果不其然,就见红书一听冷哼一声:“他啊,如今只怕生不如死了,爷断他的四肢筋脉可不是那种让他有复原的机会,而且在筋脉断处撒了黑粉,让他筋脉永世不能再接,然后,就将他扔在了街上,任他自生自灭了,只怕他此刻若然活着,也是一个最可怜的乞丐了!”
心中没有过多的感想,只是有些悲恸,慕容黔,全都是被他的欲望而害了,若不然,以他的才能,若正正经经为人,只怕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的。
突然,窗外传来幽幽的琴声。
纯熟而高超的技巧,纯远而恰当的意境。
弹的是一曲寒鸦戏水,宁静而幽扬的琴声,如淙淙泉水在山间轻淌着,时而明快如风,时而轻盈如云,时而柔软如丝,时而婉转幽扬。
静闭眼睛,似能看到那寒鸦于水中相互嘻戏游玩,一派的自在悠然,正是她所想要的那一种平静详和的生活。
是他。
银面。
也只有他,能将琴声,升华到这样一个境界,音与情融合,让人只一听,就能身临他所要弹奏的意境中去。
是了,这儿是京城,凤孤将婚事闹得这么大,他是一定知道的。
他来了。
他在为自己祝福。
虽然,他没有出现,可是她却能从他的琴声中,听到祝福。
这时,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红书与双儿轻轻地唤道:“爷。”
凤孤那好听的声音轻轻地应道:“嗯,你们都退下吧!”
“是。”说着,就听到轻轻的关门声。
而那寒鸦戏水,也在此时完了。
一曲毕,想必,他也走了。
凤孤的声音轻柔而含情:“清儿,我们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洞房花烛之夜了!”
说着间,拿过手上的如意称,轻步走至床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红布头,那模样,似揭开什么至爱珍宝一般。
只见眼前女子头待凤冠,白璧无暇的脸上薄粉敷面,更显得红艳美丽,唇色朱樱一点,微微露齿一笑,那两排雪白的贝齿称得唇红齿白,十分美好,清秀而扬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妙丽清眸流盼,含着情意绵绵,似秋水盈波,让人心醉之极。
“清儿,你今晚好美!”他叹道,一双凤眼,痴痴如凝在了她的面容上一般,一眨也不眨。
“可是说我以往都不美呢?”晚清红着脸轻轻地反问,一时间,心中忐忑不安,如小鹿乱撞,真不知,都已经不是黄花闺女,腹中孩儿也就要临产了,可是为何这一刻,却还是含了少女的羞怯。
可是这样的她,却更让凤孤神醉,只见他轻轻地将她拥在了怀中:“我的清儿,不管何时都是最美的,无人能够及得半分的。”
说着,薄唇,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般,点过降唇。而后感动地将她环于自己怀中,似怕丢了一般。
“清儿,我好爱好爱你啊!你不知这日日夜夜里,我是多么地想你,多么地思你,总想像此刻一般,将你拥在怀中,尽心呵护着!”凤孤叹道。
晚清却道:“那你为何还等到此刻呢!”只是语气中没有埋怨,只余甜蜜。
“我欠你的太多了,所以,我要一样一样地还,而这一场正式的婚礼,是我欠你的第一件东西,也许你不在乎这些俗礼,可是我却一定要还你的。”他感性地说道,略带着嘶哑的声音,似能勾魂一般:“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在这一刻,能够圆满功成地在一起了,以后,我要用我的人用我的心,去爱你,去护你,再不让你受丁点儿的伤害的。”
他一再地承诺着。
感觉到那一份浓情蜜意,晚清轻轻地付在他的耳边,细语道:“我心似君心,永世不离分。长发为君绾,巧颜为君妆!”
凤孤一听,欣喜若狂,凤眼睁得大大地,似有些不可思议,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因为晚清,从来不曾对自己表达过什么情意,他以为,晚清如此清幽的人,只怕不会说任何的绵绵情意之语,却不想,此时却听到了。
他捉住了她的双臂:“清儿,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想再听一次,确定我自己没有听错吧!”
晚清含羞一笑,却是眉头微皱,嗔语道:“你弄疼我的手臂了!”
“哦!我……我……我只是太激动了!”凤孤一把松开了自己双手,却有些言语有些不伦了,一向以最伶俐最能攻克敌人的一把利嘴,于此时消失全无,只是激动而不知所语地对着晚清直盯。
晚清何时见过如此的凤孤,只觉得心窝也暖了,于是手轻轻地拉过他,凑在了他的耳边,又重复说了一遍,而且语气温柔绵长,含情切切:“我心似君心,永世不离分。长发为君绾,巧颜为君妆!”
凤孤兴奋地眼眶也润了,只将晚清拥入了怀中:“清儿,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晚清巧笑:“可别忘记了,还有咱们的孩儿呢!”说罢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腹部。
凤孤一听,点了点头,满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兴奋,轻轻地伏低了身子,将耳朵附在了晚清的腹部,轻轻地道:“听人说,这样,就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了!”
晚清甜甜一笑:“是啊,六个月大,他就开始会动了,七个多月,已经能伸出小小的拳头了。”
这是为人母最开心的事情。
“谢谢你,清儿!”凤孤感叹地道。
晚清有些莫名:“谢我什么?”
“谢你愿成为我的夫人,谢你愿为我生儿育子,谢你让我找回自己,谢你肯一直在我身边,要谢的太多了……”他叹道。
晚清却是温温地伏于他低下的身子上,轻轻地环住了他,一家人,形成了一个极温暖的姿势。
鼻间闻着那泌人的冷冽梅气幽香,耳边是她的长发轻轻地撩拔着,他是血性男方刚的男子,怀中拥的是自己心爱女子,又如何能够把持得住。
一转身,将晚清抱在了怀中,炙热的唇,已经如蛇般吻了上去,缠绵而忘乎一切,一开始便是如火般炙烈,只狠不得将对方烧溶于心间。
那吻,狂烈而含情,用力地吸吮着,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也吸进去一般,舌尖轻轻地探入檀口中,吸吮着她的甜蜜,吸吮着属于她的空气她的味道……
晚清那禁得住他如此狂烈的爱吻,早已经一身热劲,似乎无法喘气一般,却是身体内里,似乎有什么,在渴望着渴求着,可是她自己却不明白,只能轻轻地,发出了那暖昧的低吟,细若蛾鸣,却更是刺激起了凤孤。
他的手,轻轻地滑过她如凝脂般温玉的肌肤,自颈窝处,缓缓地下滑,一手轻轻地置于她的腰间,轻轻一扯,腰间绣着百子千孙的腰带被他轻轻地解开,一身宽大而华贵的大红嫁衣轻轻地滑落……
晚清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全身似有千万个火球子在烧一般,分明是严寒冬季,却感到香汗泌出,轻轻地扭过身子,才惊觉,不知何时,身上衣物早被凤孤褪去了大半。
有些羞怯,而且想起腹中胎儿,于是道:“我们不能的,腹中孩儿……”
可是凤孤却已经是欲罢不能了,长久的相思汇集在这一刻得到了渲泄,而她浓情蜜意于怀中,要他如何停得下来,他不能停下来,只想狠狠地爱她,唇间更是用力,只挣出一口气来:“没事的,我轻柔点儿,你若有不适就说出来,我马上就停!”
“可是……”晚清还想说着什么,凤孤以唇已经整个堵住了她的朱唇,不给她言语的时间:“好好地感受……”
“嗯……”晚清呢喃道。
衣带渐宽,满室旋旎,纵不用火炉子,却也温热如夏,那似火的情,点亮了这间华丽的洞房。
突然,晚清尖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凤孤一紧张,问道,正要解开那绣着合欢花肚兜的手停了下来,他已经很轻柔儿,都不敢碰到她的腹部,而他们都还没有正式洞房春宵呢!
“我的肚子疼!”晚清吃力地道。
“可是我不注意弄到了?”凤孤紧张地道,有些责怪自己。
“不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突然剧疼起来!这时似乎好多了!”晚清吃力地坐了起来,却再不敢大意,刚刚那疼,实在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