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痛,却自我安慰:不过还好,能见到她,岂非已经不错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有来找过我。”
“他是风国五皇子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吧?”她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地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凤孤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
晚清又接着道,却是有些忧心仲仲:“他想让你支持风国攻打云国,是吗?”
“是。”他开始清楚她的用意了。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应当是不错的。
自从那一夜银面来凤舞九天找她之后,他就感觉银面与飞雪这两个人十分相似,同样的白,同样的夜来香气,同样的冷冽气息。
只是他一直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兄妹二人还是同一个人。
前几日探子来报,银面潜入宫中,只可惜他进去的时候十分慎密,连宫中的探子也无法获息他究竟是去做什么。而似乎宫中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看来他与皇宫之间,确实紧密相连的。
那么晚清此来的目的,他也就十分明确了。
“我想你应该没有答应的。至少现在不会?是吗?”晚清淡淡地道。
“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答应他呢?”凤孤轻挑起眉头问道,嘴角一抹乖舛的笑。
“莫非你已然答应了他?”晚清反问道,却是心中明白。
“暂时没有。”他应道,而后一笑。
晚清也跟着笑了:“这可不就结了。”
一笑过后,她严肃地对着他道:“不要答应他。”
他却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拿一双好看的凤眼盯着她。
可是晚清却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在无声地问她,以何种身份来劝他。
可是他这个问题岂非是在为难着她!
“任何一个云国人,都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的。”思来想去,她却反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凤孤却是失望的目光望着那绣着松柏的帐幔,语气有些闷闷地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是商人,我只以利益为重。”
“可是若然国亡了,又何来的利益可寻呢?”晚清有些焦急,语气不由急了许多:“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叛国骂名,万古遗臭的!”
“你是在为我好呢?还是只为目的而来?”他听完她的话,双眼直直地望着她问道,那样认真那样慎重,似乎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都有。”晚清道。确实,她是为目的而来,可是同时也是希望他不要陷入这样一个局面中。
“你当真有为我好的心?”听了晚清的话,凤孤脸上又笑了起来,带着开心,似乎十分开怀,凤眼闪着光直直地盯着她又重新问了一句,似乎要更确定一般。
晚清点了点头:“是的。”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答应你。”凤孤轻轻地道,却是回答了晚清的话。其实他本就不打算答应白云烟的话,他虽然是个奸商,却也决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事的。
“谢谢你。”晚清轻轻一笑,却是释怀,凤孤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的,只要是他答应的,他是不会反悔的。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他双目含情地道。
晚清转了转头,不敢直视他那炙热的目光,轻轻地问道:“你的身体,好点没有?”
此言一问出,一时间所氛又有些僵化。
过了良久,才听到凤孤那低哑的声音缓缓地道:“已经好多了,其实你不必存在任何内疚或是在意,整件事情,只不过是我一个人而为的,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剑,让我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地想想了。”
“想什么?”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想是想什么事情,她带着疑惑问道。
凤孤轻轻一笑,却是带着一种坦然的释怀,那样清新,那样地自然:“让我想明白了,爱情这么一回事。”
“爱情这么一回事?”晚清重复着他的话,却是带着困惑的,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也许,所有的人都说明白,可其实,却也只是一知半解。
人生百态,人生百爱。谁又能够真正地明白呢?
至少,她就从不明白过。
“让我明白,爱一个人,从来不能是强迫的,因为强迫,只是将你所爱的人越推越远,唯有真心实意付出,才能让那个人靠近。自然,在这前题之下,还是要有缘份的,有些人,有缘无份,有些人,有份无缘,有些人,有了缘份,却不知道珍惜。”说到此,他忽然停了下来,而后双目直直地盯着晚清,缓缓地接着道:“而这个人,就是我,所以,我只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我所有的真心所有的诚意,去努力!”
“是吗?”听着他的话,她心中不无震撼,凤孤,竟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他从来,是不屑于同人解说任何东西任何事情的,永远那么霸道以自我为中心,可是今天,竟然说出了如此煽情的话来!
只不过,她的心,太冷太淡了,尤其在受了伤之后,若说原谅,并不容易。
“你且拭目以待。”他自信地道,眉眼一瞬间似乎都飞扬了起来一般。
面对他的热情高涨,她却有些沉重,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凤孤,对于情感,似乎从来不隐瞒的,这般直接,却更是能打动人的心。
走在路上,一直想着他的话,思绪有些混乱,对于凤孤,她永远弄不懂。
而且,越是去想,只觉得越是混乱。
甩了甩头,心中暗笑,怎么就被他三言两语扰得乱了头絮呢?
其实都不用想得许多,唯心而行才是正道。忧心,从来不是一件好事的。
“在想着什么?”夏青问道。
晚清摇了摇头:“没有。”
“我见你自凤舞九天出来后就一直心思沉重,一会叹息一会又甩头!怎么可……”夏青说着说着,话至一半,忽然,整个人紧张了起来,向四周望了一眼。
晚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夏青双目直盯着四周,沉重地道:“这儿有人埋伏,而且人马极多。”
可惜她话才停下,就见路的两旁忽然涌出大批黑衣刺客,将她们十几人围成了一团。
夏青暗叫了声‘糟’,想不到此行如此隐密还是被人给发现了,她自己倒也无所谓,可是她答应银面要保护好晚清的。可是依着眼前的情势,似乎并不好对付的。
晚清也注意到了一切,而且她敏感地发现,这些刺客,身上,都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心中只觉不对劲。
“不好!”她大叫了一声,终于是闻出了这味儿是一种******的成份。
可惜她闻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只觉得头十分沉重,眼皮也睁不开来,再来,就陷入一片当中。
在失去神智的最后一刻,似乎听到有人隐隐在说着:“想要劝他,却不料正好给我当了筹码……”
翌日午时。
有人送来一封书函,指名要交给凤孤。
凤孤接过那信函,打开一看,脸上刹时青黑一片,怒火直升,猛然喝道:“送信的人呢?”
“早走了,只是一个城中百姓。”冷森站在一旁,看着凤孤的脸色,只知情况十分严重,可是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那人拿来给他,却只说是一个叫风白五的人送来的,一定要凤爷亲启,他只一思量,猜测着极有可能是白云烟,也不敢耽搁,就赶紧拿来了。
有细问过,那人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只是有人出钱让他送来的,根本就不知道事儿。
凝眉问道:“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自已看。”凤孤将信递给了他。手捧着伤口,那儿包扎的口处,因为他的剧烈气奋,已经是一片腥红。
冷森打开信一看,里面内容十分简单:只说了晚清夫人被他带去了风国,若想她平安无事,就必须答应他之前提出的合作。
脸上凝重。
在爷身边已经多年,对于爷的事情,他是极清楚的,爷对那晚清夫人的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怕白云烟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胁持她做人质的。因为,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爷要怎么做呢?”冷森问道、
“白云烟太不明白我了,我凤孤,又岂是那种受人威胁的人呢?他敢动我的女人,我会让他尝到厉害的!”他的眼中,迸出一抹狠扉的肃杀之气。
“去把雪伶阁的夏青主事请来。”他对着冷森吩咐道,冷森听命,赶紧就去。
一旁的黄棋这才走了上前:“爷,您的伤口又重新渗出血丝来了,奴婢为您重新包扎一下。”
“不必了。”凤孤脸上依旧冷若冰霜,带着雷霆怒火,一双凤眼,暗藏血腥。
“可是……”黄棋眼中一抹心疼,还想说什么。
却听得凤孤道:“去将赛老儿叫来。”
却见他话才说完,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老儿我这不就来了?”
说着,那一张笑嘻嘻的山羊须脸就闪了进来。
原来刚刚冷森出去请夏青的时候,已经让人请了赛老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