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自称“尔玛”或“日玛”,主要分布在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羌族过去的服饰,男子一般包青色和白色头帕,穿自织的长过膝的白色麻布衣或蓝色长衫,外套牛皮褂子,脚着草鞋。或有少数人穿布鞋或牛皮鞋,裹羊毛或麻织的绑腿,束腰带。妇女喜缠青色、白色头帕,或于头顶置瓦状的青布一叠,然后以两根发辫缠绕其上作髻,身穿拖至脚背的麻布或棉布长衫,外套羊皮褂子,裹绑腿,衣服袖口和襟边均绣有鲜艳美丽的花边,衣领上镶有一排小颗的梅花形图案银饰,腰系绣花围裙和飘带,戴耳环、项圈、簪子、银牌等饰物。绣花鞋状似小船,鞋尖微翘,鞋帮上绣有各色云彩图案,俗称“云云鞋”。
萝卜寨的由来
萝卜寨历史悠久,地势独特。考古学家说:萝卜寨早在3000—4000年前就有人类生存;地质学家说,在岷江大峡谷中阡的这片黄土地感觉是天外来物;民间传说更是丰富多彩、委婉动人。萝卜寨地名四次大的变更(萝卜寨最早称为凤凰寨,后为富顺寨,再后为老虎寨,最后是沿用至今的萝卜寨)是萝卜寨历史久远的见证。萝卜寨地处凤山和凰山之间,萝卜寨整个建筑形态看上去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萝卜寨最早被称为凤凰寨,在古老的传说中萝卜寨是一雄一雌两只凤凰栖息的风水宝地,人称“凤凰岭”。雄的一只住在高的平台上叫“公子岭”,雌的一只住在现在人们居住的地方“母子岭”。萝卜寨的先民们便在这里建家园,随着人丁兴旺,“凤凰岭”便密密麻麻修满了房子。后来,过往客商都上来歇脚打尖,他们把这里叫富顺寨。再后来,兵、匪成灾,一个“王”姓千总解甲归田,带领族人一次次战胜来犯的兵匪。有一天,土匪前来窥探,在岷江河边放马的王千总弓如满月,箭起鸟落。土匪寻思:“马夫都这么厉害,王千总是断然不敢惹了。”王千总打出了寨子的虎威,人们就把富顺寨改叫老虎寨。一次外族入侵寨子,王千总凭借英勇顽强和这里得天独厚的险峻地理优势,带领大家勇猛抗敌,使得敌人久攻不下,不幸的是,敌人最终攻克了村寨,并将王千总及家人的头颅像砍萝卜一样砍下,后人为了纪念王千总,将村寨改名为萝卜寨。另一种说法是因寨子所处的海拔高度、气候条件以及土质非常适合萝卜生长,其味道既爽口又回甜,因此得名萝卜寨。
黄泥垒起的村庄
地处高半山的萝卜寨,山上可用作修建房屋的碎石块都不多,而土壤却粘合力极强,又少沙砾。建造房屋的材料就用黄泥土拌着小石头子和麻筋,然后用这些调和好的黄泥土筑成墙体。黄泥质的羌房和石头羌房屋相比少了一分硬度,多了一分韧性。黄泥土筑起来的楼房同样坚固,三四层高的羌房,高大气魄将一片“土黄灰”的色彩抹遍山寨,固守着一种肤色只用季节来装饰自己。在蓝天的背景中四季将羌寨单薄的色彩衬托得明亮起来,屋顶与天空的呼应使凝重的古老也变得鲜活精彩。
萝卜寨人在修房造屋的过程中,除了考虑经济、实用外,还要考虑房屋的防御功能和便于生产,就地选择材料省时又省力不少。在修建房屋时不需要任何图纸和测绘,仅仅凭目测和经验。也不需要墨线和柱架的支撑,建造出来的房屋能经受岁月的洗刷,地震的侵袭。
黄泥土修筑的房屋紧凑的浓缩在团形的村落中,羌房与羌房手挽着手,头挨着头相依在一起。寨子紧凑的房屋是在羌寨不断的扩建中邻里之间友善的风范中形成的。寨中老的羌房都相互连接,相互依靠,房连着房、户挨着户。寨外的人很难从房屋的外形上分辨出寨中一户人家的羌房有多大。房屋与房屋之间共用一堵墙壁。羌人管这种建筑方式叫“挖眼搭木,靠墙立柱”,就是羌人在修建房屋的时候,房屋的主人会让后来修建房屋的邻里借助自己的外墙口挖出建房的梁孔,靠着自家的墙壁立房柱。这样后来的修建者借助两家的墙壁就可搭建起一座碉羌房,再加上平顶的房屋顶,外来的人进入这样的环境,粗略一看参差不齐,细细瞧来又错落有致,一时间屋顶犹如布满了四通八达的路。那无意间创造的奇妙将黄泥与石垒叠成部落的痕迹,涉过文字的河流将人迹种在山的皱折里,房屋的石头和泥土长在山坡上,斜阳把羌房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墙内是羌人温暖的火塘,记忆在羌房内,云和风在羌房外。
萝卜寨的民风相当淳朴,至今仍保留着家家夜不闭户,人人路不拾遗的风尚。寨里家家户户依旧使用木锁,不过这种木锁做工考究,用法巧妙,木质的本色透着原始的气息。每个锁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呢。什么五梅花、长三顺、麻雀眼。都是根据木锁木齿的多少来取的名。锁的位置在门框旁,锁座镶嵌在厚厚的土墙上,墙上留一个能伸进手的孔洞。木锁和木钥匙称为一雄一雌。木锁是雌的,木钥匙是雄的。木锁有单木栓和双木栓,寨子里的人叫这种木锁单奶子和双奶子。看似都一样的木锁,却是没有一个雷同的,主要区别在木栓的粗、细、长、短上。孔洞内放有石头的,表示家里没人,不能随便进去;没放石头的,只要随意拉开门就可以串门走亲戚。
形似迷宫的城堡
整个萝卜寨,寨楼靠着寨楼,楼顶接着楼顶,巷道连着巷道,和地下暗道一起组成浑然天成的巨大迷宫,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条分缕析。各家楼顶参差错落,互为一体。楼顶视野开阔,一览无余,其实暗藏玄机,成片的屋顶是各家各户的通衢,而每座寨楼就是一个机关重重的暗堡。
萝卜寨里共有72条巷道。几千年来,以战争防御为主的萝卜寨在古羌王的带领下在这里筑城造堡,于是便形成了家家相连,户户相通的上、中、下3层立体交织的军事堡垒。有敌人来时,羌族人可以在几千户人的房顶自由穿梭,而来敌则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被居高临下的羌族人打得昏头转向。这些寨楼在当初建造时就会给后来的建房者留出搭梁的孔。挖眼搭木,靠墙立柱是寨中人建房的基本准则。院门只有一个,两个窗户,独木楼梯。寨楼分3层。上层晒五谷,中层住人,下层关羊马牲畜。寨楼是盾牌,窄巷是长矛。寨子周围长满倒钩刺的灌木是天网。当敌人进入寨中,倒钩刺将寨门一闸,准叫他们有来无回。整个寨子没有一座碉楼,看上去各家各户各自开门,单家独院。实则家家相通、户户相连,缺一不可。
这种至之死地而后生的布局,无声的讲述着萝卜寨人沧桑的历史。藏在地下的迷宫是萝卜寨人最后的一道防线。据寨里老人讲,这个地下迷宫不但可以藏下全寨的人,连牛、羊、马这些牲畜都能藏下。人和牲畜藏在地下暗道里,地面上哪怕被夷为平地也不会影响地下丝毫。可以想象这个地下工程的浩大。遗憾的是地下迷宫在解放后长久的和平年月里失去了它的意义,人们也忘了它最初的用途,渐渐地一家一家封死了这些通道。最后的一条通道也在两年前封死了。
羌寨的巷道除了防御和节约土地外还是连接羌人情感的链条。巷道在羌寨的形状是立体的、能上能下的、多功能的垂直空间。既是古代战略防御体系的主体部分,又是平常的公共社区基础部分。这看似随意形成的巷道,在踏进它时就已步入了一个不知晓的陷阱中。纵横交错的巷道连接着随坡而建、随地势而修的羌房,不但在室外空间有巷道陷阱,在室内空间也有巷道陷阱。穿过羌房能上到屋顶,在屋顶八卦迷宫中寻途,再从屋顶任意穿过一个羌房又能回到巷道,这样可以穿越整个羌寨。开放的巷道透明、曲折,与不规则的房屋布局相通相存,便成了“一个从起点到终点的经典”奇妙的组合将人迷惑在简洁多变的建筑中;从房外到屋内,从屋内到房顶,从屋顶到巷道,又从巷道到屋内。这种曲折状的空间在每个转角处变化着、轻快地装饰着羌寨的单一,将多忘的人迷离在寻归的路口。
跳莎朗的羌人
萝卜寨里的羌人,不仅以勤劳勇敢著称,而且以能歌善舞闻名。在他们的劳动与生活中,跳莎朗是他们主要的娱乐活动,是他们的精神食粮。“无歌心不乐,无舞人不欢”,便是对寨里羌人跳莎朗活动的描述。
羌族莎朗在室内绕着火塘跳唱;在野外则围着篝火歌舞。每逢佳节或喜庆日子,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围着火塘,抑或篝火载歌载舞。喜庆场面热闹非凡。精湛的羌族莎朗舞蹈,在省内乃至国内外都享有较高的声誉。不少舞蹈节目还获得国家、省、州文化部门的奖励,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评价和赞扬。
羌族莎朗舞大体分为4类:即礼仪舞蹈、集会舞蹈、祭祀舞蹈、自娱型舞蹈。但不论是哪一种莎朗舞蹈,无不起源于古羌舞。尤其是现今羌人,或羌区城镇的机关干部、学校师生,厂矿工人在节日或重大活动中跳的莎朗舞蹈,大多都是从古羌人在野外围着篝火口唱手舞足蹈的舞蹈形式传承而来的,那浓郁的古俗遗风,充满了热烈、欢快、跳跃的情感,备受各族人民的喜爱。闲暇时节或喜庆日子,倘使你有游兴,不妨亲到羌乡村寨走一回,看看羌族人跳莎朗舞,那又是一番别有情趣的享受。能歌善舞的萝卜寨人,在山坳平地燃起堆堆篝火,或在场院空坝上圈成弧形,人数多少不限,少则几人十几人,多则成百上千。舞蹈时,男女各自轮唱一遍舞曲,然后男女领队沿反时针方向同时边歌边舞。羌族莎朗舞蹈手上动作变化较少,多是连竹臂或小臂前后摆动,腿和膝却异常灵活,屈伸自如。频繁地出现双脚交替开关点踏,和小腿快速内外划圈及前后悠动。一般是右脚开始,中间动作变化以左脚为重拍,结束时的最后一拍总是右脚前吸跳,然后右脚又起步,如此循环往复。在舞蹈形态上,胴体向两侧往复转动,胯随重心移动分别向左右顶出,多为侧身顶胯,脸向前方,双腿微曲,两膝相靠,充分表现出羌族人质朴粗犷的民族性格,形成了羌族莎朗舞姿稳健,半蹲踏跳铿锵有力的特点。
羌族莎朗舞曲优美动听,节奏欢快,舞蹈动作由缓逐渐加快。舞至激烈时,领舞的男子加快舞步并带头交换各种不同的跳法和舞姿,时而双足交替重踏,时而左右旋转,男、女舞者相互竞争,气氛热烈。舞到高潮或想换舞时,男队领舞者叫声“呀喂”,女队领舞者应声“学喂”,一种莎朗舞蹈就此结束,接着就换成了新的舞曲和舞步。如:羌族莎朗舞《花儿纳吉》、《羊角花开》、《丰收舞》等,展示了羌族人的勤劳与智慧,反映了羌族人民创造美好生活和灿烂文化及他们高尚的道德与良好的风俗习惯。舞曲无不优美、雄壮、欢快、动听,给人以民族艺术美感的享受。
欢快激烈热情奔放的羌族莎朗舞蹈常常跳至午夜,或通宵达旦,甚至几天几夜。歌场上,人头攒动,人声嘈杂,舞步声、舞曲声、铃声、鼓声、嘻笑打闹声,这寨停了那寨又起,从山坳中传来,在山谷中回荡,令人兴奋和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