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盛律所的办公大楼下面是一家小食光主题咖啡店——咖啡+手工小食。
手工小饼干、手工泡芙、手工蛋卷、手工水果干等零食被分装在一个个小包装里，刚好是上下班时间暂时充饥的分量。这些小食在制作过程中采用的还都是少糖少油低脂的原材料，非常受附近白领们的追捧。
由于人气高，还一跃成为了网红店。傅叶函到的时候，店里已经排起了长队，等了一会儿，才轮到她点单。考虑到人气如此旺，除了为自己点了一杯热可可，她还提前帮沙莎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据店员说这种咖啡即使放凉了也很好喝。
“这里。”傅叶函朝推门而入的沙莎挥挥手。
“面试时，我竟然还有点紧张。”沙莎捂了捂发红的脸颊。
“人之常情嘛。”傅叶函一边说，一边将美式咖啡推过去，“帮你点的，快喝吧。”
“谢谢。”沙莎端起带笑脸图案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面试感觉如何？”
“本来挺好的，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沙莎不满地咬唇，“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秦川！”傅叶函吃了一惊，“他怎么在这里。”转念一想，“肯定是因为他表哥的缘故。”
“他还是今天的面试官呢。”
“为难你了？”
“那也得难得住才行。”沙莎不屑地甩甩披肩长发。
“哥，你真要录用那丫头，你不觉得她很没礼貌吗，你招她做前台，不怕把客户都给得罪了。”秦川忿忿地说。
“是你先没礼貌的好吗。”韩子盛笑说，“而且，她反应够快，做前台就需要这种急智。”
秦川闻言，冷哼一声。
回家的路上，傅叶函与沙莎顺道去公寓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食材。
这间位于学校附近的一室户型公寓，是沙莎寒假前就租好的。面积虽小格局却全，厨房、客厅、书房等全部配备。房东在卧室预留下的木架床足够容纳两个人，即便傅叶函留宿也完全没有问题。
沙莎又网购了一些少女心的家居小物，粉嫩可爱，浪漫治愈，把屋子点缀地温馨满满。在室友们陆续踏上返家旅程之后，傅叶函也搬了过来。
人，真是适应性极强的一种生物。离开了父母的庇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两个女生，短短数日也能对照着食谱，像模像样地做出几道菜了。
“你真不准备回家过年了？”厨房里，傅叶函边搅打着碗里的鸡蛋边说。
“我爸妈还以为我现在国外读书呢，我要回去了，谎言不就穿帮了吗。”沙莎苦笑着，切土豆丝的手却不停。
“就不能实话实说。”
“我哥不在了，我爸妈就把希望都放我身上了，可我的学习成绩怎么能和哥哥比，他俩对事实视而不见，我也是醉了，只能出此下策。”
“倒是有点对不住你，害你推迟了回家。”沙莎感到抱歉。
“我爸妈都在银行工作，地球不爆炸，他俩不放假。”傅叶函调皮地笑笑，“早回去还是晚回去，我都是一个人，没区别，现在有你陪我，还要谢谢你呢。”
三菜一汤，分装在精美碗盘里。对做菜小白来说，味道不够，摆盘来凑，美食不仅是味觉的狂欢，还是视觉的盛宴。
沙莎吃了一口水煮鱼，赞道：“可以啊，鱼片片得是越来越薄了。”
“你也不错，土豆丝越切越细了。”
“咱俩这应该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
“生活要有仪式感嘛。”
两天后，沙莎收到了入职通知短信。
“本以为前台的工作很轻松呢。”上班第一天，沙莎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回到家，往沙发上一躺，有气无力地说，“晚饭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傅叶函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对了，这周日我轮休，陪我去买鞋吧。”
“你们律所对穿什么鞋还有规定？”
沙莎苦着一张脸说，“是我再也不要穿细高跟上班了，我要买双粗跟鞋。”
一天天临近春节，城市的街面也一天比一天更有过年的氛围，到处都在张灯结彩，喜迎新年。百货大楼也不例外，放眼望去，满目中国红——红灯笼，红绒花，还特制了一个超大中国结摆在大厅的醒目处。
女鞋专区，各种款式的皮鞋琳琅满目，尖头鞋、圆头鞋、绑带款、搭扣款、简约风、复古风……
沙莎瞬间被俘虏，忘记了买鞋初衷，将喜欢的款式挨个试穿。
“那个，你脚上这双鞋的鞋跟比你平时穿的还要细还要高好吗？”傅叶函在一旁弱弱地提醒。
沙莎呵呵一笑，“我就试试。”
傅叶函默，拿起一双比较中意的，翻到鞋底，看了一眼价格标签，吓得直砸舌，“这家的鞋好贵啊。”
“毕竟是名牌。”沙莎将试穿的鞋脱下来，爱不释手地反复抚摸。
“你不会真要买吧？”傅叶函不放心地问，姐妹，消费要理智啊！
“我又不傻，试试又不花钱。”沙莎很有经验地说。
“小叶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傅叶函回头，果然是秦川。
“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早回家了。”
“没有，我还要过几天再走。”
“你们一起的？你俩认识？”秦川指指沙莎。
猝不及防的偶遇，令带着企图混入律所的沙莎不免有些心虚，她的手指不自禁地微微发抖。
傅叶函急忙握住沙莎的手，以示安抚，没事的。
“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既然遇上了，索性挑明了，傅叶函冷静地应对，作出不知情的样子介绍起来，“沙莎，这位是我文艺部的部长，秦川学长。”
“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秦川撇撇嘴，“这世界真小，怎么哪都有你。”
见秦川丝毫没有起疑，沙莎放下心来。仔细想想，也是她“做贼心虚”，大惊小怪了，就算秦川的脑洞足够大，也想不到她和傅叶函是在查案。
没了担忧，沙莎立刻满血复活，战斗力十足地反击回去，“原话奉还，这世界真小，怎么哪都有你。”
“你……”
“秦川你在那干嘛呢？”
得，全都来了。傅叶函稍微偏首，透过挡住她的秦川的身侧，就望见了走过来的戴琳，以及她身后不远处的陈彦哲和何伊人。她也好想说，这世界真小，怎么哪都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