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民国名媛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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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永恒的悲伤

1934年5月,庐隐因难产手术,但在开刀后流血不止,急忙送往大医院,但为时已晚,于13日11点20分逝世于上海大华医院十四号病室,年仅三十六岁。据苏雪林回忆,庐隐生活拮据,“为节省费用没有进医院,仅以十数元代价雇一助产士来家伺候,以手术欠佳,流血不止,送入医院,终于不救”。

庐隐敢爱她所爱,敢做她想做,在当时,这不能用标新立异来形容,而是要用无耻放荡来描绘,可见庐隐为了她的爱遭受了什么样的社会压力。而她之所以坚持自己的爱,也许是出自她内心深处的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悲伤,渐而变成一种叛逆——她从生下来那一天开始,就是在一个冷漠的环境中成长,所谓作品是作者心灵的反应,因而在她所有的作品中,都充满了一股哀伤的情调,她始终伤痕累累,她只是尽量用自我调节的方式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庐隐和冰心是当时两大女性作家,同样写社会题材,但风格迥然不同,“黄庐隐对社会里的任何人都不承认,她深深的感受着孤独。谢冰心主张则不然,她认为在人与人之间,是有不可分离的关系、这样,黄庐隐便必然的用着悲哀的视线眺望人间,而谢冰心,也不可避免的用了无限的热情来温暖人类。她们俩,一个是对世界表现了完全的绝望,一个是感觉着被损害的伟大的爱可以如死灰之能复燃……”

庐隐对自己这样的写作风格也十分清楚,她说:“在第一个时期里,已经确定了我的人生观,到第二个时期,我的人生观,由极度的悲哀,向另一方向转变,到了第三个时期,就是我已另开拓出一条新路来了,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虽然如此,但她的作品中却始终都是弥漫着一种悲戚的气氛,她说:“我不满意这个现实的人间,一起头我就这样,其中所不同的,是从前只觉得伤感而不想来解决这伤感,所以第二步,我还是不满意人间的一切,我还是伤感,第三步呢,不满意于人间和伤感也更深进一层,但我却有了对付这伤感和不满意于人间的方法,我现在不愿意多说伤感,并不是我根本不伤感,只因我的伤感,已到不可说的地步……”

然而在外表上,几乎每一个认识庐隐的人却都说,她是个性格开朗、十分活泼的人,这和她的作品又大相径庭,她对此解释说:“在文章里,我是一个易感多愁脆弱的人,——因为一切的伤痕、和上当的事实,我只有在写文章的时候,才想得起来,而也是我写文章唯一的对象,但在实际生活上,我却是一个爽朗旷达的人。”“在写文章的时——也不是故意的无病呻吟,说也奇怪,只要我什么时候写文章,什么时候我的心便被阴翳渐渐遮满,深深的沉到悲伤的境地去,只要文章一写完,我放下笔,我的灵魂便立刻转了色彩……”

王礼锡说:“生命是我自己的,我凭我的高兴去处置她,谁管得着!”

§§第八章 萧红:那一路漂泊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