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上馄饨的是个年轻的妇女。
赵不忧盯着她的手看,慢顺上她的脸,转身走了,赵不忧还盯着她有些晃的背影。
向宠眼神宛若在看个出跑道的老公。
“好看吗?”阴森森。
赵不忧摇头,“不好看。”
可眼神仍旧盯着人看。
向宠将匙里馄饨倒回碗里,匙往他嘴里塞,怒气冲冲,“不好看你还看还看。”
整一个醋精附体。
赵不忧被烫了一下,唔了一声,匙也塞进去。
心神也给烫回来。
握住他手拿出来,“我没看她人啊。”
“那你看什么。”向宠眼睛都压下。手抽回来,匙放回碗里。
赵不忧托腮看他,眸弯弯,“看你啊。”
“呵呵呵。我信你。”明明就是在看别人,死贫嘴,渣男!
见一个喜欢一个,渣男渣男。
碗里的馄饨都快给向宠顿碎了,叮咵作响。
赵不忧拿自己的匙压住那作乱的匙,好笑道:“你在醋,碗都没了。不嫌饿呢。”
这一压,压了一肚子气,向宠板着脸开始吃。越吃越快,嘴里的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就来了,越吃越气。
赵不忧给他逗得没法,捉他的手。向宠抬头,碗里空空,含一嘴吃的,目光狠狠瞪他。
付了钱,捉起人走,残在桌上的碗一个空空如也,一个纹丝未动。
将人摁在隐秘角落里,向宠气的不看他,闭着口嚼馄饨。
“这么狠的呀,我都没吃。”赵不忧笑道,扳过人下巴,“我没得吃,就你喂了。”
向宠瞪着眼看他压下来,刮着他口。
脚都发软。
拼尽气力才推开他,那手却紧握着自己的腰身。
向宠拿袖子擦嘴,大力的唇边泛红,眼神恼怒:“你还抢别人嘴巴里的,你不要脸。”
赵不忧咽下战利品,嬉笑,“我就不要了。反正你得喂饱我。”
好不容易忍住,向宠已经晕得心神恍惚,在啃了一口。
“成亲了在欺负你。”赵不忧头埋在人颈窝里,闷声闷气。
向宠老脸又是一红,被迫转移话题,“快点出去回客栈。要不要捉妖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回门里了,我抓你的同族,你不生气吗?”
赵不忧比那些藤蔓更像蛇,尤其是从颈窝蹭上来,抬脸弯眸来看他时,还是条美人蛇。
向宠心脏怦怦乱跳,快跑偏道。
“你又不抓好妖,我生气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燥的不行。
赵不忧装疑惑,“山洞里的时候我明明他们喊你妖王。你不爱你的子民了。”
这话直洒在下巴深处,线条的红渗进眼珠子里。
神智都迷离。
“爱,爱。”一把推开,脱离开桎梏,要回客栈,“我要先回去。”
恼赵不忧都撇到一边去。
赵不忧以为他气了,不逗弄他了,给他指路,喊他:“这边,反了。”
向宠的步子一个猛刹车,迅速转回身,走的飞快,擦过赵不忧。脸红的思春期般。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试试你记不记得路。”
硬要挣口气。
赵不忧在后边紧跟,笑着应和,“那试完了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你别叫我。”
向宠满脑子混混热热,不想应他,一个劲回客栈,赵不忧脚都没挨到门,门就给向宠关上了。
赵不忧无奈倚房门,一脸苦恼。
他也没对媳妇做什么呀?媳妇怎么不理我了。
忽的,里面传来说话声,是对赵不忧说的。
“我要沐浴,还要胭脂水粉,你给我买。”
赵不忧靠门回他:“我帮你叫小二,你找找房间里上次买的衣服,别凉着了。”
话毕,去与小二说。看水送进房间才迈出客栈。
寻了脂粉店,挑了贵的打包带走,走了没几步就撞上拦路的。
清贵高雅,就是……不认识。
“您哪位?”赵不忧问。上下打量眼前人。
山越朝他伸手,不客气道:“我是山越。蒲言凡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赵不忧脑子一时有点卡,细细思量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茬,“你说蒲城主给我的?那是给我师父的。”
虽未明说,可都心知肚明。
山越脸色一僵,有些忿气,还有一丝松了口气,“蒲言凡真这样说的。”
赵不忧瞧这语气有些不对,不敢将话说死,“也没直言呐,蒲城主就是习惯把好东西给我师父了,我也没看是什么,我就这么以为了。”
“没打开?”山越疑惑看赵不忧,眸光里闪了一丝亮色。
“没没啊。”他怎么感觉看见狼了呢。
山越再度将手伸去,“你先还给我,回头我让蒲言凡送你师父别的。”
“好吧。”赵不忧识时务从储物袋里翻出锦盒还回去。
山越拿走,人也离开。
赵不忧蒙蒙的扶下巴,“哪见过来着。”
边走。无意撞到人。
一彪形大汉被自己撞到在地,赵不忧伸出的手都有点尴尬。
这体格……碰瓷的?
倒地的人缓慢爬起来,瞥了一眼赵不忧,竟没有同赵不忧争论什么,晃着身子就走了。
赵不忧稍显无措。
这是碰瓷呢,还是不碰瓷呢?
回头瞧了几眼,往回走。
是不是有点虚?看到两个这样了,总不能大晚上跟妖精打架,吸掉气了吧。赵不忧如是想。
身边流动的人群也慢慢的增多。
再次撞到人的赵不忧禁不住怀疑自己。
是他长胖了吗?
怎么今天碰瓷的都来找他了。
二话不说,没给地上人看清的机会,赵不忧直接飞回去了。
却跟天上的修士给撞上了。
砸到屋檐上的赵不忧看世界都不对了。
世界对他的恶意也太大了吧,他就该去抽奖的,保准一个中。
修士也跌下来,急急忙忙给人道歉,“仙子勿怪,勿怪,实非我所愿。只是身子从昨日开始便虚的很。”
一点可信成分没有,赵不忧无奈招了招手作不介意,在屋顶走。
这下没得什么人来突袭,赵不忧悠着走也想起究竟在哪见过来讨要东西的山越了。
不就是在城主府吗?
跟蒲城主能躺一张床的好兄弟关系。
山越压住温吞的人,一脸忿然,“谁叫你送给他的,你都不看里面是什么。”
“人参?宝玉?你若要的话,我给你寻其他一样的。”蒲言凡搜了几个以往他送的东西说。
山越更怒,“我就只会送这些东西吗?”
蒲言凡想了下,认真点头。
附送一句茫然的“嗯。”
山越咬他,将那个锦盒子拿出来,掀开盖子,挖了一手,“你不是送吗?我在送回你。”
滑溜溜的手指压进去,蒲言凡眸都无意识撑大,口里呼吸紊乱。
“这次知道不能乱送了吧,叫你乱送。”全然不满。
增添,替换。作响。
濒临奔溃。
“我重新送你,”山越伏在那泛粉的耳边轻喃,用力,“送你给不了别人的。”
“哈……呃……”
头低着,眸泛血丝,汗珠顺着鬓角滑落进浴桶里,面色绯红,溅到边沿的水渍。手微微脱力垂在边上。景色全被围住,不见分许。
拍门声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