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童话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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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邂逅(6)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美丽的森林里,森林里有很多美丽的花,可爱的动物,里边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公主,她每天都会和森林里的小鹿一块玩耍,一块到河边嬉戏,过得无忧无虑的。森林里到处都有她的身影,她的歌声顺着小河流淌。她慢慢地在长大,美丽的公主更加漂亮了,小鹿也慢慢长大了,终于有一天,公主要嫁到另外的一个王国,嫁给一个丑陋可恶的王子。她哭得很伤心,她不愿意离开美丽的森林和可爱的小鹿。小鹿守在她的身边,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她紧紧地抱着小鹿,眼泪缓缓流到了小鹿的脸上,小鹿的眼睛也慢慢湿润了,陪着公主静静地流泪。然而出嫁的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公主和小鹿紧紧地依偎着不肯分开,恶毒的母后决定要将小鹿驱赶到了很远的森林里,公主用力地挣扎,小鹿也在拼命地挣扎。但母后派人粗暴地将紧抱的他们分开,公主把身上的项链带在了小鹿的脖子上,小鹿不顾一切地冲向公主,公主却被母后带进了戒备森严的宫殿。公主伤心的眼神和长长的泪水,流在了森林里的草地上。猎人们不断地驱赶小鹿离开,小鹿一边奔跑躲避着身后的毒箭,一边回头哀鸣,全然不顾身上的伤。

公主被带上了马车,马车很快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小鹿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不停地追,不停地跑,熟悉的宫殿越来越远,公主的眼睛模糊了。很快马车驶出了森林,森林里只留下小鹿低低的哀鸣,小草伤透了心,森林流尽了泪,这是个伤心的世界。

公主在车上哭啊哭,眼睛红红的泪水干了,她趁着停车的工夫下了马车,在清澈的小河里掬起一捧清冽的河水,这时远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翩翩的王子骑着白色的骏马朝公主奔了过来。公主看清了,王子身穿礼服,披着披风,腰挎长剑威风凛凛地向她走来。近了,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微卷的头发,高挺的鼻子,手里拿着留给小鹿的项链,公主笑了。

所有的侍卫都向王子冲了过来,王子挥舞着长剑轻松地将他们全都打败。

‘我是小鹿,八年前,我被一个恶毒的巫婆施了魔法,从此我变成了一只小鹿,你的眼泪恰好解开了这个魔法,所以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王子王子,那你带我走吧?’公主仰起脸幸福地看着王子。

王子俯下了身抱起了公主,搂在了怀里,白马很快扬起了有力的马蹄,在干燥的马路上溅起朵朵白烟,向着那片童话里的森林飞驰而去,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

“假如那是一片血红色的森林就更好了,生命,温暖都蕴含其中。”

“为什么?”妍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因为我喜欢红色,尤其是血红色,那是我的至爱,我觉得我生命里的一切都在其中。”妍蝶一脸的雾水。

“那好吧!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妍蝶抱起了手臂重新靠在了我的身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里,阴冷的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医院的手术室门口一个年轻的产妇被推进了进去,外边年轻人站在玻璃窗口,不停地往里看,似乎要看见里边的情况。不一会,一个护士跑了出来,让等候在外边的年轻人签了一个病危通知书,年轻人颤抖着手,在通知上签下了一个弯弯扭扭的名字。

手术室里的无影灯下,医生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护士用纸巾给医生擦去了汗水,另一个护士又拿来了一袋血浆给产妇输上,医生又埋下了头。产妇难产,大出血,生命垂危,而这个孩子却怎么也不肯出来,他在温暖的子宫里依然甜蜜地安睡,这实在是个温暖的世界,可以整天窝在血红色的温暖巢穴里,饿了可以随意地吸取点营养,困了那就随意找个地方打个盹,做个梦。他从来也不孤单,也从来不寂寞,可以一个人无忧无虑地游戏,奔跑,这个温暖的世界没有风,也没有雨,这是个最安全温暖的角落,他完全沉浸在这个血红色的世界里,他相信有永恒的襁褓。

还在熟睡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破裂的声音,随后脚底下流过来了淡黄色的水,里面点缀着奇怪的白点,他起了身,很奇怪,从来没有过这种黄色的水,他弄不明白,但也罢了,索性再睡一会,回到那个梦里去,刚迷糊了一会,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正在拖着他的身体,起了身,红色的巢穴里涌满了温暖的血液,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伸向了他,他躲开了,奇怪的东西又再次向他伸来,已经把他逼到了角落里,好像已经无路可逃了,他跳了起来,产妇的眉头又再次紧紧地皱了起来。终于这个东西还是吸住了他,他在拼命地挣扎,但吸引力越来越大了,他不愿意离开这个温暖的红色世界,这里有温暖的太阳和红色的阳光,无穷无尽的养分,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再次憋足了力气挣扎,产妇的手已经抓破了床单。楼道里的年轻人紧张地走来走去,时而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玻璃门窗。他还是被拖到了一个奇怪的通道里,这里他从来没有到达过,一条狭小而深邃的通道,他的身体被吸了进去,紧紧地塞满了通道,太紧了,头似乎要爆炸了,几乎不能呼吸,胸腔好像感觉压破,整个身体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挤压着,坚持,必须坚持!他低头吸了点营养,身上似乎有了点力气,憋住气,拼命地挣扎着想往回走,产妇在床上昏了过去,苍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终于他还是走出了艰难的一步,鲜红的血液温暖地将他包围,他慢慢地恢复了力气,艰难缓慢地爬回哪个温暖的巢穴里。

‘剖腹吧,要不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医生放下了手里的牵引器,一个护士又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另外一个护士端来了一盘手术器械,医生拿起了盘子里的手术刀,手术刀在无影灯下闪闪的,消过毒,在隆起的小腹上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字,血顿时涌了出来,淹没了刀刃,口子开了,鲜红的皮肉在无影灯下反射着细细密密的白点,产妇的脸上痛苦的痉挛了一下。

‘上呼吸机,再拿两袋血浆’医生的声音有点焦躁,护士飞快地给产妇套上了呼吸罩子,又拿来了两袋血浆,医生飞快地换了手上沾满鲜血的手套。

小家伙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巢穴里,坐下来喘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巢穴满足而又惬意,一股鲜血从小家伙头上流了下来,又一道陌生恶毒的白光射了进来,小家伙被刺得闭上了眼睛,一双有力的大手伸了进来,小家伙还没开始反抗就被大手抓出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用力挣扎了一下,没用,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小家伙充满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索性闭紧了眼睛和嘴巴,以沉默和不理睬来反抗这陌生而又让他愤怒的一切,一只大手托起了他,另外一只大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小家伙很生气差点没哭出来,但是他忍住了,脸色憋得粉红,大手又在他背上拍了几下,他终于也没忍住,索性哇哇哭了出来,以表达他无限的愤怒。由于刚才过度的挤压,小家伙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褶皱,医生又拿了剪刀剪去了他的吸管,小家伙哭得更肆无忌惮了。

‘生了,生了,母子平安,’走廊上的年轻人顿时跳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跑到了手术室门口四出张望。又激动地握住了护士的手,语无伦次地连声说谢谢。

后来这小家伙长大了,看着身边年轻的父母,听着他们爽朗的欢声笑语,小家伙笑了,露出一口还没长好的牙齿,傻傻的。父母会经常带着他去公园里游玩,可以荡秋千,坐木马,开火车,在草地上奔跑,小家伙无忧无虑地成长,他非常至爱红色,出于一种本能或者是其他,小家伙从小特别对红色敏感,喜欢红花,红色的积木。当摔倒时,膝盖渗出了红红的鲜血,父母跑了过来,小家伙自己起了身,看了看膝盖,又摸了摸,没哭,对着太阳看着手指上的血渍,笑了。小家伙一天天地长大,他慢慢地发现父母很少带他出去散步了,公园爸爸也很少带他去了,他只能在家里的小院里一个人在地上玩泥巴,后来,他就很少见到爸爸,他能经常看见妈妈一个人在流泪,小家伙睁着大眼呆呆的,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家伙终于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可以自己背着书包去学校了,父母的争吵也日渐频繁起来,小家伙不敢问,只能在被窝里偷偷地流泪。上初中以后每次父母吵架,他都会到河边哭一场,擦干眼泪这才回家,爸爸还是走了,离开了妈妈和他,去了另外一个国家,从此妈妈的脾气似乎也渐渐地坏了,终于有一天,妈妈也走了,他就一个人留了下来。从此他都必须自己去面对每一个黑夜,解决每个生活的细节,他学会了洗衣服,他学会了做饭,他学会了发烧的时候吃一片退烧药,他学会了坚强,他学会了不哭。虽然他还会在梦里湿透了枕头,但是他已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知道他的眼泪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家庭和温暖已经远远离开了他,他必须坚强,他必须学会一个人生活。”

“真命苦,可怜的小孩。”妍蝶的眼里泪光闪闪的,又使劲吸了吸鼻子。

后来这小孩就从中学里毕业,接着上了个重点高中,在那里交了几个好朋友,生活也渐渐斑斓了起来,再后来这小孩就考上了大学,再后来这小孩就靠到了你的背上”我扔掉了手中的烟头。

妍蝶使劲在我身上蹭了蹭,又转过头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抬起手,在我头上认真地抚抚,柔软而温情,就像身边的湖水,我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妍蝶又用双手环住了我,紧紧的,发丝抚过我的脸,无话,一切都静静的,黄昏的夕阳给平静的湖面抹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太阳快下山了。

“你觉得你对红色的热情是与生俱来是吗?”“应该是的,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你要知道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哪个温暖的红色世界。当然这很奇怪,也很让我自己困惑,我的确有这个记忆,或者应该说是感觉,我会经常怀念那温暖的鲜血将我温柔地包围,淹没,于是沉迷其中,忘了自己,也忘了世界。这就是我的生命历程,这个红色的世界里蕴涵着我生命的玄机,对我应该意味着一种回归。”妍蝶出神地看着我。

“很难想像你的内心世界,可能是片热土,也可能是个泥塘,或者是片神秘的海,谁也无法预料台风将何时到达你的海域。”妍蝶的声音悠悠的。我点了烟,深深地吸了进去,温暖的烟雾顺着咽喉钻了下去,肺叶慢慢扩张开来,妍蝶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我的身上。

“妍蝶姐,你有男朋友吗?”我的脸红了一下,这多少有点不怀好意,我又吸了一口烟,烟蒂已经有点灼手了,我将它扔了。

“当然,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觉得这个补充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没有。”妍蝶沉思了一下,又果断地抬起了头。那天我们背靠着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才慢慢离开。

老北无精打采地大打哈欠,小猫正躺在他怀里打盹。小猫经常被老北抱到教室,讲台上的教授正在奋力在黑板上写着,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每到激动处,还比划一两个有力的手势,台下的兄弟姐妹们,都在埋头各忙各的。我该对妍蝶说点什么呢?该怎么说呢?这些都是一些要命的问题,难道我可以把心里的话埋藏起来,潜入到最深的海域。如果说我爱上了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女人,那可能会让我自己有点疑惑,但是妍蝶,我觉得是那么的必要和自然,应该说我很难这样爱上一个人,以至于我的思维都变得有点简单,但事实上我已经无药可救地蠢蠢欲动了,她的笑靥,发丝,气息,都是那样地挥之不去。

一只来自心灵的毒虫,蜿蜒而行,渐渐蚕食着陈小猫心灵里阳光明媚的春日,阳光逐渐黯淡了下来,残留的毒液罪恶地深入肌体,时时让你悸动而又颤抖。陈小猫到底怎么了?陈小猫完了,陈小猫已经无药可救,蹩脚的掩饰和言不由衷的话语已经渐渐不能掩盖住一颗蓬勃的春心。这是一颗甜蜜而痛苦的种子,属于某一个春天。生机无限,生命不息。宛如雨后的春笋,贮满了雨水和营养后的身体迫不及待而又势不可挡地破土而出,穿透一千年的冻土。谁也不敢小觑一颗萌动的种子,就连陈小猫也一样。

小猫从老北的怀里跳了下来,从桌子上走过来,跳到了我的怀里,我摸了摸口袋,没什么零食,只有一包烟,掏了一支出来,小猫闻了闻,厌恶地把头扭开,随即跳了下来,朝女生跑去,我想叫住它,它毫无反应,似乎没有听见。

“小猫过来过来。”许娟朝它挥了挥手,小猫更是义无反顾了。我叫了它,但它头也不回地跑了。一女生手里拿了一块糖,小猫迅速扑了过去,女生把它抱在了怀里,剥开糖纸,塞到了它的嘴里,“喵!”讨好地依偎在了她的情怀,女生轻轻地拍着它。

“快咪,回来。”老北拼命地给小猫打手势,小猫看了看还是没动,我又给它打了手势,小猫依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