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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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纽约,佛罗伦萨:20世纪的音乐(7)

但是媒体对我们这场演出的评价却非常不可思议。一个批评家把我们在音乐会上的演奏和伯恩斯坦专辑里录制的演奏相比较,用尖锐的语气指出我的指挥比伯恩斯坦的指挥快了半分钟。对于这样一支复杂的交响乐,我们的现场演奏当然不能和专辑里录制的音乐相提并论。因此,我非常不赞同这位批评家对我们演奏的评论。

一部音乐作品的首演对一个指挥家极其重要,指挥家也属于这个作品创作过程的一部分,指挥家和作曲家必须达成音乐上的共鸣。在我指挥贝多芬交响曲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如果指挥家得知他指挥的作品创作者本人也亲临现场那将是一件多么特别的事情呀。

演奏家和指挥家在演奏音乐时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作曲家在音乐里蕴含的真实意图和音乐思想完整地传达出来,但每当他们意识到实际的演奏和原本期待的有很大出入时会感到非常沮丧。有的时候,乐团不能为观众献上一台完美的表演还由于外在的客观条件,比如说演出之前没有充分的时间排练演奏曲目。特别是,乐团通常在音乐会上不止演奏一首曲子,这就要求乐团必须细心地分配每首曲子的演奏时间。除此之外,由于正式演出前的排练时间有限,一首曲子有时只能排练几次。

如果一个作曲家能在乐团排练时提出自己的宝贵意见和建议,这对指挥家或是演奏家的正式演出无疑是锦上添花。因此,我一直认为作曲家参加乐团排练对指挥家和乐团都是非常重要的。当然,也要避免过于强调作曲家本人的意见而完全忽略了乐团音乐家们的感受,否则只会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我曾经在指挥一个世界著名作曲家的音乐作品时就遇到了上面所讲的适得其反的情况。这件事发生在洛杉矶,当时我正和乐团一起排练这位作曲家的一首长达十分钟的曲子。由于演出正式开始前我们只有四次排练机会,为了让所有的演出曲目都能顺利地排练,我决定把第一次和第二次排练主要用于新的音乐作品,第三次和第四次排练则专门留给这位作曲家的曲子。可怕的是,这位作曲家在排练现场听到我的安排之后非常不满,他的这种反应无疑将会严重影响到乐团和指挥家的配合。那天晚上,当音乐会结束时我真诚地邀请他到台上和观众打声招呼,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他的拒绝让我当时的处境十分尴尬。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位作曲家。

我以音乐总监的身份指挥的第一场纽约爱乐乐团音乐会因为参与的观众人数盛大,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大约有14万名观众出席了这场音乐会,真是盛况空前。音乐会在著名的中央公园举办,所有的人都可以免费欣赏音乐会,同时,这场免费的露天音乐会也让纽约这座城市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这样的免费音乐会在美国非常常见,但在欧洲却几乎没有。其实,美国之所以会举行这么多的免费露天音乐会是因为这里的夏天比欧洲的夏天相对短一些,而很多乐团却又愿意选择在夏天举行音乐会。比如,洛杉矶的乐团就会选择可容纳1.7万名观众的著名好莱坞露天剧场举行音乐会。同样地,波士顿乐团就选择在探戈坞,费城乐团定在萨拉托加、纽约或者是费城曼恩艺术中心,纽约爱乐乐团喜欢在纽约市五大区(曼哈顿、布鲁克林、布朗克斯、昆斯和里士满)的城市花园为观众举行免费的露天音乐会。这真是一个音乐会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