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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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友谊:音乐上的朋友和伙伴们(3)

我们最高兴的时刻是梅纽因给我们讲解爱德华•埃尔加(EdwardElgar)的b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以及巴尔托克的小提琴协奏曲,这两首是他和作曲家一起合作过的作品。因此,他能提供给我们其他任何音乐家都无法给予的作品信息,这些信息的真实性是无法替代的,和他的合作,就像是上了一堂当代音乐史的课,我庆幸能够接触到这样的第一手资料。

如果要谈论我所遇到的音乐界权威人士,我不得不在这里提到我的老师汉斯•施瓦洛夫斯基教授。我要把我早期所取得的音乐成就都归功于他,直至今天,他的所有学生都尊敬欣赏他,怀念他。我们都希望在音乐上向老师献上一份小小的致敬。施瓦洛夫斯基先生的一个学生拉什维克(贝尔格莱德爱乐乐团的总监)会定期在贝尔格莱德为老师举行纪念音乐会。虽然施瓦洛夫斯基已经去世了30多年,但他对后世指挥家的影响力和权威性却有增无减。

我不仅把自己早期的音乐成就归功于老师,对于老师的教诲亦铭记在心,与勋伯格的相识也多亏了老师的引荐,因为施瓦洛夫斯基老师曾和勋伯格以及韦伯恩一起研究过作曲。我能够全心全意地演奏韦伯恩以及勋伯格的音乐作品,完全是因为受了施瓦洛夫斯基老师的影响。

几十年来,世界各地的乐团都一直在演奏勋伯格的经典之作《古列之歌》。我的老师施瓦罗夫斯基先生教会了我欣赏这部巨作的精妙之处。我第一次指挥《古列之歌》是在洛杉矶,并很荣幸地能邀请到著名的男中音歌唱家汉斯•霍特(HansHotter)参演。其实,我也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能说服霍特来冒这个险,毕竟这是一部很难演唱的歌剧。我早年在维也纳学习时,就已听过很多霍特演唱的歌剧。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和霍特合作一场音乐会的话,那将会是我巨大的荣幸。现在,我的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由于《古列之歌》的音韵和高音部分都非常明确,这对大部分歌剧演员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尽管音乐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严谨的一面,但它也有滑稽、奇异、非常有趣的一面。我想用一个特别的故事来说明这一点。这个故事发生在维也纳的一场筹款音乐会上。1963年,我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的第一场音乐会上,我们演奏了勋伯格的《五乐章交响曲》(FivePiecesforOrchestra)。我热情洋溢地和乐团音乐家们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布拉姆斯厅(BrahmssaaloftheMusikverein)进行了第一次彩排。担任这场音乐会首席小提琴演奏的是奥地利的传奇指挥家威利•波斯科夫斯基,他当时已经指挥了20多年维也纳爱乐乐团举办的新年音乐会。当他演奏奥地利作曲家约翰•施特劳斯的作品时,维也纳似乎成了全世界的焦点。在这次排练勋伯格作品时并没有人提到维也纳的音乐魅力。相反,威利•波斯科夫斯基看着这既难看懂又难演奏的音乐,站起来用一口地道的维也纳语说:“我们不喜欢这个音乐,我们也不想演奏这样的音乐。”听了波斯科夫斯基的话后,当时乐团委员会的主席兼小号手赫尔穆特•沃比什想尽办法说服波斯科夫斯基演奏勋伯格的《五乐章交响曲》,但最终也是徒劳。我们决定保留曲目的安排,但要另找一个小提琴家代替波斯科夫斯基。从那以后,所有的人对这件事情都只字不提。多年之后,我和波斯科夫斯基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经常进行音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