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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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友谊:音乐上的朋友和伙伴们(1)

7友谊:音乐上的朋友和伙伴们

令人遗憾的是,有很多伟大的音乐家并不愿意到以色列来演出,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总有一些优秀的音乐家愿意来到这里。我能够认识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参加了各种音乐盛会。他们中的有些人在我的记忆中闪烁,也许是因为他的独特性或者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些非常有趣的关联。

我在以色列爱乐乐团的一个好朋友亚瑟•鲁宾斯坦经常陪着乐团到各地进行巡演,并每年回一次以色列。鲁宾斯坦非常乐意和丹尼尔•巴伦博伊姆一起演奏,他们俩也经常在以色列以外的其他很多地方进行合作。众所周知,鲁宾斯坦的演奏技巧堪称完美,他的这种精湛技艺也有助于他对音乐无与伦比的诠释。他那炉火纯青的演奏方式跟我的音乐理念不谋而合。

鲁宾斯坦演奏时对乐谱的忠实和一丝不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像有的独奏家,鲁宾斯坦从来不会每隔八到十个小节便随意改变音乐,也从来不会按自己的方式对音乐过度演绎。而且,他每次都会忠实于音乐原作,让音乐经过自己的演奏而变得如行云流水。鲁宾斯坦对音乐的这种观念和我在维也纳学习音乐时施瓦洛夫斯基先生的教导不谋而合。每次听他的演奏,我都能感觉到是一段神奇的音乐之旅。音乐在他手中达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境界。鲁宾斯坦对肖邦作品节奏和风格的把握以及对勃拉姆斯和圣桑音乐作品的演奏,都体现了他非凡的音乐才华。

我和鲁宾斯坦初识于洛杉矶,当时他正准备演出由弗里茨•莱纳指挥的音乐会。当他最后得知这场音乐会的指挥家要被一个来自印度无人知晓的青年指挥家代替时,他并没有感到一丝不快。

我清楚地记得我和鲁宾斯坦第一次合作排练的是勃拉姆斯的第一钢琴协奏曲。鲁宾斯坦在乐团排练中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每个细节都力求精准。他是少数独奏者中非常了解乐团的人之一。有很多的独奏乐手都只满足于掌握自己的演奏部分,而把其他的留给乐团或是指挥家。幸运的是,有一些非常认真的独奏乐手,他们不但对乐团的演奏方式非常熟悉,而且只有乐手所有的细节都和他的音乐理念契合得天衣无缝时才会感到满意。我可以给大家列出这样几个耳熟能详的大师的名字,比如内森•米尔斯坦、皮恩卡斯•祖克曼、艾萨克•斯特恩以及丹尼尔•巴伦博伊姆,当然也包括鲁宾斯坦。鲁宾斯坦在柏林演出获得的宝贵经验使他对勃拉姆斯音乐的诠释在他那个年代无人能及。

鲁宾斯坦在晚年时与我和以色列爱乐乐团再次合作排练了勃拉姆斯的钢琴协奏曲,他还给我讲了一个自己不同寻常的愿望。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最后能指挥一次音乐会。他不敢肯定这样的想法是否会浪费大家的时间,是否会给乐团的音乐家带来麻烦。对于这样一个和乐团有着密切合作以及深厚友谊的钢琴大师,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满足他的这个愿望。我们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他所选的勃拉姆斯第三交响曲。鲁宾斯坦表现得欣喜若狂。这场特别的音乐会结束后,即使大家付出的努力没有换来百分之百的圆满成功,音乐家们也觉得有些筋疲力尽,但看到鲁宾斯坦如此激动,大家都感到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