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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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又一个爱情故事:以色列爱乐乐团(14)

可能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分裂达到了以色列国内那样分明和不相容的程度,我并不单指政治方面的,社会方面的也是如此。如果我和乐团忽略了这个事实,对此不闻不问的话,那么最终只能让一小部分社会□□欣赏到音乐。2005年7月,我们在以色列北边拿撒勒附近的基布兹(也就是以色列的合作农场和居民点)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并在音乐会上演奏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除了基布兹附近大约2000名以色列人,我们还卖了将近400张音乐会门票给□□人。尽管那里的音响效果很不尽人意,但看到□□人和犹太人能够再次坐在一起看音乐会我感到非常高兴。不幸的是,像这样的事在以色列并不经常发生。在交响曲的最后部分,我开始祈祷坐在台下的□□人和犹太人能够将德国诗人弗里德里希•席勒所写的“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诗句记在心里。我相信听着这样的音乐会,仇恨至少是可以暂时忘却的,因为音乐和仇恨一定能彼此消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都能做到了。不幸的是,后来我们之所以不能经常举办这样的音乐会纯粹是出于经济方面的原因。

那些年里,我和以色列爱乐乐团也曾到过一些以色列的边境地带演出,一些乐团成员尚不容易走失的地方。1982年1月,我们在位于黎巴嫩和以色列边境的一块烟草地里举行了一场音乐会。事情是这样的,在黎巴嫩南部,大部分居民都是基督教徒,尤其是内战爆发以后更多的基督教徒迁移到黎巴嫩南部。最初,这些基督教徒得到了以色列的援助并免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入侵,那是一段黎以关系尚属太平的时期。从1977年起,黎巴嫩和以色列边境地区开始奉行友好邦交政策。来自黎巴嫩南部的马龙派教徒(Maronites)在边境处能够就业,遇到困难时也能得到及时的救助。他们还可以从以色列的海法港运来货物做买卖,甚至可以享受免费医疗。总之,这个友好邦交政策让居民们受益不少。

边境□□司令官兹维•巴尔(ZviBar)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我和他一起为住在黎以边境的人们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后来,他成了特拉维夫市附近的拉马特甘市(RamatGan)市长。直到今天,兹维•巴尔仍被视为是应对□□和犹太冲突的一个重要领导权威人士。

我和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带着乐器前往黎以边境,而兹维•巴尔已经在那儿的一块烟草地里为我们作好了音乐会的一切准备,甚至还为音乐会搭了一个露天的舞台,舞台四周用军队的防晒盾牌围住。来看音乐会的听众大都是黎巴嫩人。音乐会结束后,他们纷纷前来拥抱我们,我们彼此都感受到了相互的情谊,并为他们点燃了对美好未来的新希望。我们演奏得很自然,并不是贝多芬的交响乐或是其他大师的作品,而是一些简单欢乐的作品,更适合这种纯粹为了娱乐的随意场合,唯一的目的就是把音乐和快乐带给大家。对于我而言,能够在一片烟草地里演奏音乐真的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特别经历。1982年6月,以色列在黎巴嫩展开军事行动后,我和兹维在拉菲•埃坦(RafiEitan)的陪同下径直前往黎巴嫩港口贝鲁特,这是一次既令人惊心动魄又令人感动的经历。在贝鲁特很多村子里,村民们都把我们当成朋友一样热情地欢迎。大街上也挂满了以色列国旗和黎巴嫩国旗,看似人们一直都在期待着两国友好往来一刻的到来。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的几个月后事态发生了180度的转变,被黎巴嫩人视为救星的以色列人却突然被当做了侵略者。当然,有些话题在这里讨论显得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