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音节词:问题菜、炒鱿鱼、软环境、跳楼价、乌龙球、贤内助、房地产、农转非四音节词:集体福利、拳头产品、超前消费、全息思维、小康社会、数字地球五音节词:可持续发展、结构工资制、西部大开发、交互式电视六音节词:军地两用人才、城乡集市贸易、阶级异己分子现在我们来看看英语情况。据统计,英语的单纯词(一个语素构成的词,在这一点上如同汉语的单音节词,所不同的是,汉语一个单纯词一个音节,而英语单纯词和音节是不对等的)要占到整个词汇的50%左右。尽管英语中新产生的词大多为复合词和派生词等,但没有迹象表明,单纯词同时在缩小。英语可以通过借词和创造新的形位不断创造新的单纯词。同时由于英语单纯词大多由多个音节组成(如magazine 是三个音节的单纯词),因此单纯词不存在同音词过多的问题。而且英语音位的组合方式比汉语灵活多样,音节结构比较复杂。汉语音位组合方式只有基本4种,音节中必须含有元音。而英语音节类型可达20种之多,可有纯辅音组成的音节,见下表(v 元音,c 辅音):
因此,我们不难理解英语中辨义音节高达近一万个(何善芬,2003)。词的音节越多,组合方式越多,同音词的机会也就越少。尽管英语也有sight鄄site、right鄄write、sea鄄see 这样的同音词,但数量相当少。因此英语单纯词的数量增加并没有什么语音上的限制。
现在我们来分析英语复合法和派生法造词。英语的复合词和汉语复合词一样是由两个语素合成的。合成后,两个语素的词义相互牵制,语义趋向单一,但是从统计来看英语复合词的引申仍然比较自由(详见后几章)。英语复合词有两类。一类是实词+实词。这一类和汉语复合词区别不大,平均词义1-2个,但从随机抽查看,英语中复合词平均词义还是比较多的,主要原因是引申比喻比较活跃。如babysitter(淤代人临时照看小孩的人于看管人盂驱逐舰)。red light(淤红灯于危险信号盂计划停止令榆抓人游戏虞妓院标志)。sunshine(淤阳光于阳光照到的地方盂幸福快乐榆黄金虞胡萝卜愚致幻剂)。英语复合词还有一点不同,转类后往往又能引出其他词义。如sunshine 变成形容词后,又添了”只能同乐不能同难的冶和“禁止召开不公开会议的冶两个意义。再如shotgun,名词:(淤猎枪于香辣酱盂红娘榆盒式建筑物虞拉开进攻阵势),形容词:(淤猎枪的于仓促的盂任意的榆盒子式的),动词:(淤用猎枪射击于强迫)。
另一类是实词+副词或介词。由于up、to、about、down、into、off、out、back、in 等这些副词或介词的本身意义虚化,词义从十几个到几十个不等,因此和一个实词结合后产生的短语性名词和动词,意义也比较多。如名词性:blackout(淤灯暗于灯火管制盂断电榆暂时失去知觉虞通讯中断愚不播送节目舆取消余新闻封锁)、backbone(淤脊椎于山脉盂船骨榆基础虞坚毅)、background(淤背景于底子图案盂隐蔽地方榆背景资料虞经历愚背景音乐舆杂音)、blowout(淤爆裂于烧断盂井喷榆熄灭虞血管肿胀愚盛宴)。如动词性:uphold(淤高举于支持盂维护榆赞成)、upset(淤弄翻于打乱盂使苦恼榆使无效虞推翻愚加厚)、uprise(淤上升于涌现盂起身榆向上倾斜虞增加愚起义舆诞生余复活)、outfit(淤全套工具于全套服装盂协同工作的人榆公司虞素质愚装备费用)、outlet (淤出路于河口盂发泄途径榆广播台虞商店愚电源插座)。
归纳这两种类型,我们可以说,即使是两个语素,英语复合词的平均义项也多于汉语复合词。
英语派生词主要是由词缀和词根结合、词根和词根结合以及词缀和单纯词结合形成的。由于派生词可以在原来派生基础上不断派生,因此词义不断积累。如初级派生词American 有美国的、美洲的、美国英语3个意义,继续派生为Americanism,就有4个意义:崇美主义、美国式英语、美国文化的特点、美国风尚。初级派生词collect 有意义:收集、取接、鼓起勇气、控制、积聚。派生为名词collection,除保留收集、收取、积聚等意义,还增添了收藏品、募捐、募捐的钱、时装展览、学院期终考试等意义。由于词缀本身有意义,有些词缀意义还会和词根意义冲突,结果造成派生词意义更为复杂。如honour 有”崇敬冶、“尊重冶和”表示敬意冶的意思,但派生词缀鄄able 有被动的意义:“应该的冶、”值得的冶,这样honourable 就有了“表示尊敬的冶和”应受尊敬的冶互相矛盾的意义。
英语派生词意义较多,而汉语派生词意义比较单一,主要原因是3个方面。i)英语派生词主要是在单纯词和词根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而汉语既有在单纯词基础上派生的,也有在复合词基础上派生的:打手/突击手、党派/印象派、反战/反作用、非法/非金属。而且后者的比例不比前者低:超鄄(自然/物质/音速)、多鄄(功能/中心/工艺)、副鄄(食品/作用/产品)、伪鄄(科学/民主/政府)、准鄄(艺术/学者/军事)、(图书/天文/博物)鄄馆、(科学/理论/改革)鄄家、(人生/世界/价值)鄄观、(合格/生产/出生)鄄率、(教育/科技/文艺)鄄界。由于复合词基本上都是单义的,在这基础上加了词缀形成的派生词也是单义性的。ii)与英语派生词缀基本虚化,不能单用,不能参与构成复合词所不同的是,汉语的派生词缀比较实,它们同时还可以单用,或参与构成复合词,如前(前辈/前言)、单(单向/单方面)、泛(泛美/泛现代主义)、反(反导弹/反帝)、手(新手/生手)、病(精神病/皮肤病)、学(教育学/政治学)、气(人气/勇气)。也就是说,即使派生词是从单纯词或单语素发展而来,由于词缀有实在意义,因此这样的派生词和复合词没有多大区别,它们的语义和复合词一样也被限制了。iii)与英语词缀不一样,汉语的词缀比较单一,大多数是单义的,即使是多义的,也都是两个意义的。如半鄄:淤二分之一于部分的;鄄家:淤家庭于有专长的人;鄄品:淤等级于标准规格。根据魏志成(2000:161)列出的164个汉语词缀,我们统计发现:汉语词缀平均义项为1.29个。
100%21.4%11.9%10.6%10.1%13.9%9.86%7.08%6.07%2.28%3.79%3.03%英语词缀的多义性,除其他因素,还有下面两个原因引起的。i)词缀义普遍比较虚。像hemi鄄(半)、mono鄄(单)、neo鄄(新)、鄄arium(场所)、鄄mony(婚姻)、鄄oma(疾病)这样的实义词缀不多。词缀意义越是虚,义项越多。实义词缀一般都只有一个意义,但是out鄄、over鄄、in鄄、鄄ic、鄄ize、鄄y 词缀意义都在7-8个以上。ii)同一词缀词类转换。如鄄ate,构成动词淤成为invalidate于产生triangulate盂供给aerate榆化合oxygenate;构成形容词淤有关的collegiate于充满的passionate盂像……的stellate;构成名词淤职务gradu鄄ate于动作对象condensate盂一群人electorate。这些因素都造成英语词缀的多义性,而多义词缀必然导致派生词意义的复杂。
综合单纯词、复合词和派生词三种造词法的对比,我们不难发现,英语词的义项多而复杂,汉语词平均义项较少。主要原因就是“英语利用引申比喻等等手段寓新义于旧词,词义演变越来越宽。汉语的表意文字使造词法有寓新义于新词的趋势,创造新词比较容易,一般只需要按传统的合成规律将词素进行搭配。冶(刘宓庆,引自邵志洪,2005)。正因为如此,汉语中由同一语素构成的近义词或同义词相当多:爱护保护庇护、准许容许允许、成果结果后果。而英语这些细微的差异虽然也有用不同的词表示,但也有不少是在一个词上体现的。如汉语的深刻、深沉、深奥意义英语都用profound 表达;沉重、繁重、沉痛、阴沉意义英语都用heavy;粗糙、粗暴、粗鲁、粗陋、粗略英语都用rough,平滑、平整、平坦、平和、平安英语都用smooth。甚至相反的意义,汉语用不同的词,英语包容在一个词中:挑衅性的、进取性的aggressive,可疑的、猜疑的dubious,野心、雄心ambition。当然古汉语中也有类似情况,如王宁(1996)的考察发现下面汉字都包含正反两个意义,乱-治/乱,藐-广/小,副-分/合,肆-古/今,沮-存/逝,特-独特/配偶,被-覆盖/显露,乞-给予/要求。但这种情况只是在单音节词为主的古汉语中存在。
因此从多义词角度来分析,说英语词义灵活,含义范围宽,词义对上下文的依赖比较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我们并不认为就能以此推理说英语词义就比较模糊、笼统,而汉语因为单词的义项较少,词义就比较严谨、精确和固定,词义对上下文语境的依赖就比较小。我们从下面几个方面来分析。
2.2英汉词语含义的宽窄
我们说英语词义灵活,只是注意到英语单词本身的多义性,而没有注意到英语单词含义范围比较窄,对事物概念化表现出其单一性、细致性和准确性。正如连淑能(2002,276)指出的”精确性是西方近代思维方式的一大特征。西方近代实验科学注重对事物分门别类、分析解剖,重视定量分析和精确计算。冶在某种程度上,英语对事物分类得更细,对事物的命名较之汉语更为准确。
汪榕培、卢晓娟(1997:135)认为“在英语中,除了术语外,单义词是很少的;多数的词都是多义词冶,但曹炜(2001)仅仅通过对《新英汉词典(增补本)》(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中C,D 两个字母下的1133个词条统计,就发现”在现代英语的词义系统中,多义词同单义词在数量上基本持平,各占一半冶。
单义词比例多义词比例
C 词条545个26949.36%27650.64%
D 词条588个29550.17%29349.83%
如C 词条下的caber(树干)、caddish(无教养的)、calamitous(灾难性的)、calaboose (监狱)、calcific(钙化的)、calefy(使变暖)、calendry(压光车间)、calescent(渐增温的)、calumny(诽谤)、calumnious(污蔑的)、calligraph(用美术体书写)、canning(罐头食品制造)、canted(倾斜)、capacious(宽敞的)、captious(强词夺理的)、caressing(爱抚的)、car鄄nality(好色的)、carousal(狂欢宴会)、carp(挑剔)、cater鄄cousin(亲密的朋友)、cattiness (狡猾)、cautious(细心的)、changeful(多变的)等都是单义词,且均非术语。如果包括复合词如call girl、call slip、cackle factory、cabin class、cabin ruiser、cable car、cable cast、candle stick、candle power、capital ship、capital punishment,则单义词更多。
邵萱婷(2005)对《牛津简明英语词典》(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年第1版)L 词条的统计,英语单义词是64.05%。我们对《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四版)》X、Y、Z 这三个字母开头的单词调查,在共113个单词中其中具有2个或2个以上的意义的词只有43个,占到38.05%,而单义词占到61.95%。而“根据对韦氏大词典的统计,有40%的词语是超过一个意义的冶(桂诗春,2006),也就是说大约60%的词语是单义词。这些统计证实了Byrd,et.al.(1987)关于英语单义词占到60%的调查结论(见本书第2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