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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尘情怨

望断红尘情怨

不知道是自己心态浮躁还是在网络上遨游太久,对什么都感觉到无味,这些天对电脑和网络没有了过去浓浓的依恋。蓦然回首,自己这一路走过的痕迹,过客匆匆,邂逅几多,柔情几多。但是,在动听的誓言外,一个个都只是飘忽的影,谁也不是谁的谁。终究从哪里来,又将回到哪里去,一起未曾改变,改变的只是憔悴的容颜。网络大海,时刻都有绯闻翻滚,走进才知晓,一切只是昙花一现。说白了,只是一种瞬间的感觉而已。

从2006年4月至今,经历了太多缠绵的风景,听到了太多来自朋友真诚的诉说,发现,所谓的网络情缘,躲不过网络的命运。没了你,网络里依旧在繁衍着那些不知道被多少人重复过多少的故事,诉说着唯美的思念。等待风过云散,留给自己的,也只是别人几句简单的问候,跨越了时空。谁对谁错,没人去争辩,因为所谓的邂逅,只不过是一种自我的习惯而已。两个人相逢,从陌生成为知己,是时间的积累,也是自我的一种偎依。

没有真实的相随,有相逢,必定要离别。当繁华卸去,故事走进尾声,没人去看透,谁的美醉倒了谁的梦,谁优美的诗词忽悠了谁的心。更没人愿意去解开残酷的真相,问问谁爱不爱谁,谁才是最在乎的人。因为在这个依靠自己想象的空间里,文字只是一个起点,在情感的意识里,既美过自己,也打发过寂寞。体验过,也忽悠过,更付出过。再多的激情,也成为过眼烟云。你还是你,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即便是没了谁,生活一样的继续,所谓的失去,只是短暂的失落而已,走过那种郁闷,说不好还会拥有更多。因为留恋的,或许只是刹那的一个瞬间。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不能离开你,在虚幻的网络上,更是如此。今天没了你,明天还会有别人出现在身边相陪。面对这些变化,我已经习以为常,明白这也不能怪别人,其实我们自己也有体会。只要自己选择转身或者是离开,放开一直珍惜在手心的东西,它定然会消失在空中,让你无处寻觅。在网络里生存的人,谁不是如此呢?谁又没有这样的经历和体会呢?故此谁也没有责怪谁花心不花心,谁也不会认为某人会深爱自己一生。所谓的想念,其实一种时间流淌出的一种依恋。没了他,你只是几天的失落和彷徨,但是一旦出现新的安慰和依靠,你依然会慢慢忘记过去,把自己的心倾注在眼前人。

网络里所谓的情,只是飘忽在文字里的浓缩味精,脱不掉静静地写着我们相同的曾经。看着似曾熟悉的心情,我们会随着去打开记忆,想想自己也有过这些,引出更多的感叹。所以的美丽,原来在一段时间慢慢习惯了彼此的存在,适应了一种口味,但久而久之,也会感觉淡然无味,带着某些说不出感觉的茫然,重新去渴望另一种情愫存在,撩拨起自己内心炙热的情思。这样仔细一想,无论是谁去谁来,都是在反复着同样的故事,注定着一种结果。自己都不免有时候一种释然,与其混迹在滚滚网络红尘里,和谁在时间里痴迷,还不如走出来,安安静静的做一会隐形人。

今夜,突然觉得应该学会安静。想挥挥手,带着一颗坦诚的心,放开手心,离开这看不透,也不想看透的网络红尘一段时间。让一切都按照命里注定前进,该来的让它来,该去的让它去。离开几天,让一切在沉默里进行,等待一切缘的来临。

网恋与现实爱情

无论走到世界各处,都会存在着爱情,爱情会让一个人流泪,会让一个人心痛,会让一个人失去自我,每个人的心理都对爱情都有着美好的向望和幻想,还对爱情充满着更大的希望。

何为网恋?网,在大家心目中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恋,在大家心目中是一个浪漫的另一个世界,而网恋则对于人们却是一个既浪漫又有想象力的一个空间,让我们可以把爱情想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好家园……

在现现实实的生话中我们可以得到我们脑子里所想要的浪漫爱情吗?能得到爱人更多的甜言蜜语吗?这是更多人所想的问题,而在网上我们就可以得到,不是吗?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工作了一天,想回到家中得到爱人的关心,爱人的呵护,可是有时候却不像我们所想像的,回到家里还要看爱人的脸色,高兴的时候也跟着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也跟着烦脑,而在网上我们就可以轻松一下,不必考虑那些所为的生活所事。

由网恋变成现实的爱情能有几对?结婚的有又几对?有又多少人相信网恋?而我却是其中之一……

我和爱人是由网恋而变成现现实实的爱情,从我们在网上恋爱到我们步入结婚的礼堂也不过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一年里我们在网上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有着数不完的浪漫情节……

其实网络爱情跟现实爱情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网的面比较大,简单的想,就是通过网络认识在谈恋爱,和家里媒婆价绍一个样,虽说网络骗子很多,但好人也很好哦,呵呵!

我们现在很幸福,老公对我很好,我们也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唯一却少的是网恋时候的浪漫,不过,人还是现实一点比较好,老公对我很好,我所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只是因为工作忙而没有时间陪我和儿子,这也是他想让我和儿子过得最好……

天堂的旁边是太平盛世

竹束在电话中问我,你听椎名林檎么?

我说不听。

他说,去听听吧,她的感觉很像你。

——题记

1、北方男人

第一次进公司的时候,我被人来人往的繁忙冲昏了头脑,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我想蹲下,然后消失。

我问,饮水机在哪?

我又问,饮水机在哪?

我继续问,饮水机在哪?

来来往往公务繁忙的男人女人,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微笑的将我浸没于深海之中,压迫的我不能呼吸。

竹束走过来拍我的肩,他说阿奈,饮水机在那边,需要我带你去么?

我谢了他,不用了。

泡好了一杯柠檬茶,回过头看到他站在身后目光灼灼。

他说,我叫竹束,北方男人。

我微微一笑,以示回敬,在我看来他很孱弱,阿奈,他叫。

嗯?

你听椎名林檎么?

不听。

去听听吧,她的感觉很像你。

晚上我去听了这个北方男人看好的椎名林檎,听她的《幸福论》,从曲风和歌词中体会她对幸福的理解,她的歌很抽象,我不知为什么竹束会爱上她的音乐,他们截然不同。

我问竹束,你认为我很野性么?

是的,你和她一样萎靡,一样娇艳。

玫瑰么?

类似。

我突然就笑了,不知名的。

他又问,在你心目中,什么是北方男人?

不同于南方男人的柔情,不喜挣扎,倔强无言。

竹束有短暂的沉默,阿奈。

看到你时我心潮澎湃。

玩笑而已。我对自己讲。心就慢慢静了下来。

2、南方女子

我在公司里认识了一个女子,她叫安笙。

与竹束不同,她是典型的讲婉转沪腔的上海女子,有精致的容貌和完美的身材,她眨眼时让我想到了稍稍颌首的含羞草。

她坐在我对面,一抬头我便能看到她,她的性格极端,确切而言,是拥有两种性格。寂冷和恬静。

第一次见面时,安笙把一支鸢尾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抬起头时迎合上了她灼灼的双眼,在那一刻我想到竹束。

鸢尾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欢迎你。

我微笑,当作客套。

下班之后安笙追上我,阿奈,一起去吃饭吧。

她很恬静的讲话,然后又恢复了冷寂。

去吃日本料理,到角落里偏僻的小店,有很少的人光临,老板是真正的日本女人,与丈夫离婚之后独自来到中国,走得潇洒,亦没有留恋与怀念,看到又有客人光临,露出十二万分的微笑,我们点了寿司和鳗鱼饭,还有清酒,日本女人很热情的自我介绍,蔓子,37岁,然后拜托厨师再去做两份杂烩汤。

吃饭时一直是冷静,安笙似乎不喜欢说太多话,只是埋头默默地吃,我像在面对一座雕塑。

她突然说,阿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送你鸢尾么?

我没有讲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阿奈,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好像见到了一只孤单的鸢尾,你很现实的站在那里,我倚在门边静静看你,在公司这么多年,我已经见惯了物是人非,不想再见,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呼吸的欲望。

可是,我在第一天来到这里是,黑压压的人群闷得我透不过气,我渴望找到一个人来帮我,我只是想要喝水……

最后只有竹束,他缓慢的叫阿奈,然后我的思维就被他缚住。

阿奈?

嗯?

你爱他么?

谁?

竹束。

不爱,只是需要罢了,还达不到爱的地步。

阿奈,不要爱上他,否则会让你后悔。

为什么?

是经历。

痛苦的经历。

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3、重返伊甸园

竹束始终没和我在一起,他只是关心,倾注全部的关心,让人若即若离。

他说,阿奈,我始终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不似彼此,注不能结合。

安笙说,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我想我现在明了了,让人感觉安全,但却空虚。

我问竹束,你爱我么?

爱。他毫不犹豫。

有多爱?

他没有回答,拿出一枚小小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先这样吧,阿奈。

我以为他很爱我,很爱很爱。

转身之前,狠狠地抱住他,红了双眼,想要哭。

4、安笙与竹束

想到去那家偏僻的日本小店,再次推开门时,又回到家的熟悉感,眼神飘过玻璃,心里有凉的感觉。

我问蔓子,想要留住男人怎么办?

蔓子说,我记得《樱花树下》里有这样的片段,一个日本艺伎,他有个很爱的男人,但他有家室,每次不管多晚,她都会叫他离开,绝不留住他,有人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爱她,却不留她过夜。那个老艺伎说,吸收男人的魂魄,使之成为空壳,是女人的罪孽。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谢过了蔓子,转身离去。

头脑中不断回复刚才的画面,刚才眼神扫过玻璃,看到安笙把头倚在竹束的肩上,表情甜蜜,已矣全无了早前的淡漠。

突然什么都明了。

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5、终

我扔了戒指。

阿缅离开小岛

1

吃晚饭的时候,阿缅递给秀美一张大红的请柬,说是明天有一场美容讲座,要是秀美没事的话去看看无妨。这时候能有什么事呢?正是旅游的淡季。秀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去。阿缅的场她那么愿意捧。阿缅嘱咐她早些去,坐得近好把礼物扔给她。

是镇上美容院搞的年终答谢会,讲座都是极小的部分,更多是联欢玩乐罢了。第二天秀美早早过去,地点在黄草宾馆。秀美特别喜欢黄草这两个字,看似随意粗糙实际是那么的精致,尤其是作为地名的时候,更多出几分诗情画意。这个小镇就叫做黄草,是个岛镇,被东江湖环绕。因了这个镇,市里的旅游经济非常了得。

秀美到会场时阿缅正在化妆。阿缅是市歌舞剧团的演员,剧团常年没有正经的演出,只好接一些小活计,譬如某单位搞什么活动,就像今天这个答谢会。在这样的场合,阿缅负责主持,唱歌,跳舞和演小品,他是团里的台柱子。

答谢会上除了工作人员几乎无一例外全是女性,多为少妇。镇上男人挣钱女人带孩子,少妇们除开嚼嚼舌根就只剩下搓麻美容了。当然,秀美不同,她受过高等教育,有自己的事业。阿缅讲一口长沙普通话,一会儿拍马屁,一会儿讲点荤段子,气氛一如既往的被他弄得火爆热烈,秀美也卖力的拍着手掌,兢兢业业。这会儿阿缅要玩游戏,他说需要十名观众跟他一起玩,台上立刻站满了名额。秀美感叹镇上女人的热情,丝毫不矜持。她们总是以最大的热情消化着一切新鲜刺激的事物,秀美却不能。阿缅指挥着乱糟糟的女人排队报数,然后说:“游戏很简单,只要你们以刚才报的数字为开头,说出一个成语,譬如报到一的,可以说一心一意。”台上女人们绞尽脑汁想成语,秀美掩口失笑,她知道阿缅的把戏。待大家都说完,阿缅便诡异的笑:“下面就请大家在你们的成语前加上‘我的新婚之夜’几个字,只要大声说出来就可以获得精美奖品一份!”

台下立刻哄笑开来,刚才那十个人说什么的都有,三天两夜,五湖四海六亲不认七上八下。那个说二字开头的,还是个姑娘,她涨红着脸拼命摇头,最后在一瓶牛奶沐浴露的诱惑和众人的鼓动下,姑娘闭着眼睛说:“我的新婚之夜二龙戏珠。”纵是这样,阿缅仍旧不肯放过,他走近女孩子,问:“你要求蛮高啦!”台下的女人更加疯狂的起哄。

秀美觉得自己也有点脸红了。哄笑中有一句“宝气”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宝气是湖南的土话,骂人二百五的意思。那些哈哈大笑的和那些没笑的人,全都能看见阿缅的宝气和肤浅,只有秀美一人能看见宝气肤浅背后的心酸。因此她更加的疼惜阿缅。可再心疼,秀美这时候也有些挂不住,幸好有电话打来掩饰了她的尴尬。

2

电话是经理打来的,说来了游客,要秀美出来带一下。秀美一边抱怨着什么人在这么冷戚戚的天来游东江湖,一面还是立刻佝了腰离开会场。

到坝上,秀美就看见了自己要带的游客。令她吃惊的,竟然只有一个人,一个痩高的男人肩背一只黑色的双肩背包,脸被风吹得略微有些发红,稍长的头发也乱了,倒是很入画。他伸出手来握:“你好,我叫游勇,从现在起,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秀美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散兵游勇?”

“呵呵,散兵太著名,我只是游勇。”

这样一来,秀美就笑了。这个戴眼镜的痩高男人看起来有些意思,这让她减少了大部分对他的抱怨。

“我是秀美,你尽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

都已经四点多了,秀美决定先让游勇休息,然后安排一下线路,明天再带他出去。可一问却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出门到半路才临时坐上车决定过来的,导游也没打算要,是路上被秀美的经理发现,生拉硬拽抢来的生意,这才有了她的事。秀美叹口气,什么样的疯子都有。她只好游勇去酒店登记,七七八八一切弄妥以后,天色将黑。

阿缅先于秀美到家,看见秀美进门他不安的问:“怎么突然走了?你知道我在台上说的话都不作数的,你不会生气吧!”秀美微笑,她自然知道阿缅台上台下的分别。她捧住阿缅的脸亲了一下说:“傻子,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个生过气?我心疼你呀。是突然来了活,这个时候有疯子来旅游,经理叫我过去的。”阿缅放下心来,女朋友如此通情达理总叫他内疚。他想总有一天他不会再做这样的角色,“这样也好,年底了我也忙,你有点事情忙也好。秀美,等明年,我们就结婚。”阿缅总是把这样的话说得情意绵绵,秀美夜里都会做美梦笑嘻嘻的。

3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秀美就被电话吵醒,是游勇。“美女,快起来,带我去小东江啊,我要去看雾漫小东江!”秀美气得牙嘣嘣的,那小子竟然是行家,还知道雾漫小东江。

雾漫小东江是东江湖上的一大奇景,在4月到11月日升和日落时,小东江狭长湖面一带会泛起浓浓大雾,整个湖面被浓重的大雾笼罩住,白雾迷迷茫芒,袅娜升腾,美极了,说是仙境也不过分。等太阳完全升起后阳光穿过大雾直射湖底的景象则更有味道。秀美不情愿的起床穿好羽绒服。现在都收尾了,恐怕没什么雾了。赶到酒店却看见游勇还穿着昨天的毛衫,秀美责令他多穿点,他耸耸肩:“只带了这么多。”秀美倒抽一口气,上坝的路上特别冷,又是在早晨,这孙子穿这么点一会儿还不知冻成什么样。可游勇执意要去,还挎着相机,原来是搞摄影的。

果然,在半路上游勇就已经抖成筛糠的了,秀美说要不回吧,等商店开了门买件棉衣明天再看,再说这天,谁知到还有没有得看呢?这么一说游勇立刻就不抖了:“不,不冷,去吧!”说完抽一下鼻子,秀美又好气又好笑。

说来该着游勇走运,这天居然等了一阵后居然真的起雾了。“真美!”游勇一点也不抖了,陶醉了一会儿立刻拿出相机拍了起来。栈道被他的皮靴踩得发出轻微的吱吱声,秀美靠在木栏杆上欣赏美景,也欣赏另一个赏景之人。男人在投入工作的时候总是最迷人的,阿缅在家排练节目的时候也这样迷人。不断变换角度的游勇在秀美眼里就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阿缅的样子。

回到酒店,游勇终于还是病倒了。不过他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一个人出门在外,秀美自然的替他端水送药,嘘寒问暖。带他一个人,比带整个团都累,回到家以后就不想动弹。所幸阿缅虽是北方人,却跟南方男人一样,家务事样样都行。秀美在外照顾别人,到家里总算能享受阿缅的照顾。现成的饭菜,只要能给他排练的节目提点意见就行。阿缅的套数无非也就是那些,不是秀美喜欢的却在小岛上叫好叫座。秀美唯一不满意的是阿缅的普通话。她一直希望阿缅把普通话说好一点。阿缅是山东人,可是现在他一张口,谁都认为他是湖南的。阿缅说:“标准普通话在这能有市场?大兵奇志以前那么火为啥呀?还不是因为他们讲长沙普通话。秀美,你知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他这样说,秀美就没话说了。

五年。五年过去,阿缅终于被打磨成这个样子。五年前阿缅播音系毕业,本来在他山东老家有着大好的前程。可是秀美一定要回家乡发展旅游,他便放弃了一切跟着秀美来了黄草。因为这个,秀美死心塌地的要嫁给阿缅。秀美妈妈有意思招阿缅上门,阿缅不乐意,到底硬撑着一个人奋斗。本以为至少能进市里电视台的,无奈秀美家里没有关系,终于落到剧团去,一呆便呆了五年。秀美妈妈中途又提了几次让阿缅上门,阿缅知道老人的意思,在老人面前发誓:“三十而立,不管怎么,三十岁那年我一定给秀美一个家。”到明年,阿缅就三十了。秀美始终盼望着新年的到来。

4

游勇的感冒很快好了,秀美陪他转了十多天,附近能有的都玩遍了,可是游勇还是不走。他缠着秀美带他去钓鱼,大老远跑来钓鱼;又让秀美带他去野炊,两个人背一口锅进山野炊。秀美知道他的意思,还是没有拒绝。

十几年没有过野炊,游勇带给秀美的乐趣非同小可。当炊烟袅袅升起时,秀美觉得这画面美得,就像电影。游勇始终不肯买棉袄。在野外,他终于借口太冷抱住了秀美。秀美想象阿缅的怀抱,一抬头却看见了游勇红红的脸。她轻轻掰开他的手。

“不,我有男友,我们明年就结婚了。我的男友阿缅温柔体贴,为我洗衣做饭,他为我放弃大好前程来到这个小镇,做剧团演员,用尽所有宝气肤浅获得掌声获得人民币,他为了我斤斤计较,因为48可块钱同别人拍桌子干架,他为我什么事情都肯干。我很爱他。”

第二天,游勇离开黄草。秀美专心致志等待,更加记着阿缅,记起他过去的点滴。剧团不是那么景气,阿缅作为台柱子收入也不高。去年八月,秀美到团里找他说事,剧团其他人都小心的指点:“别去啊,阿缅在里面跟团长吵呢!”秀美推开一点点门缝,阿缅红着眼睛拍桌子:“明明你就是少算了我48块工资!”老团长怒气冲冲,也许没哪个演员因为几块钱工资跟他这么拍桌子,这个外地佬那么嚣张!两个男人因为48块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阿缅冲过去揪住老团长的衣领:“你给不给我加上!”

秀美悄悄退到角落里去狠狠的哭泣。老团长不能理解,就为了48块,至于吗?可时她明白。48块在阿缅的心里,早就等同于近几斤猪肉,或者十斤鱼,或者两支防晒霜,或者一件短衫。就是这样的吧!秀美渐渐明白,就是这样一笔笔勾描,一点点夸大,阿缅在她心中才一点点丰满起来,冗长的剧情像极了了拖沓的生活。

5

秀美为自己突发的灵感得意。可不就是么?有些生活像电影,有些生活像连续剧;有些爱情像电影,有些爱情像连续剧;有些男人像电影,而有些男人是连续剧。阿缅就是那连续剧。

电影应该就像折子戏,只是全剧的几分之一,极尽美丽,极尽绚烂,不完满的剧情却花费了所有的精力,留下的,是一团团化不开的绮丽。而那连续剧,絮絮叨叨,好的坏的都在一集一集的延续中无止境的放大,放大。庸俗也好,离奇也好,到头来,总归还是上演了完整的悲欢离合。

小镇的女人不爱看电影,只会在白天讨论昨晚电视里连续剧的剧情。秀美也不爱看电影,这一点她终于和小镇上女人保持一致了。那是因为镇上从不放电影。小镇有一新一旧两个电影院。老电影院天天放诸如《慈禧太后的清宫秘史》之类的三级片片,新剧院夜夜上演少女真人艺术写真之类,不知从哪里来的班子常年占领了剧院。秀美从来不去,倒不如老老实实在家跟阿缅一起看看电视剧。

后来跟阿缅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秀美无意中说了:“阿缅,你就像那连续剧。”

“连续剧?”阿缅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秀美只好跟他讲了关于电影和连续剧。到最后阿缅终于明白了。他一本正经问秀美:“那那个游勇就是电影,对不对?”

秀美就没法说话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不说话,阿缅就更加肯定,他“唔”的点点头。若有所思。“唔”得秀美心头一阵发冷,刚才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6

阿缅走了,没有任何征兆的。他离开了黄草,甚至没有跟秀美道别。

12月30日,阿缅离开了小镇,他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三十岁跟秀美结婚。元旦节那天,秀美收到了阿缅的短信“我现在在广州,我在电影院。秀美,大成本到底不同于小制作啊!”

秀美看着看着就流泪。那天晚上,阿缅最后对她说的话是:“电影都是大成本,连续剧都是小制作,是吧!”哭干最后一滴泪,秀美把那条短信删了,却还是没舍得删掉那个号码。秀美哭,是因为阿缅自始至终都知道她跟小镇上女人一样,一直以来都只爱看连续剧的。

其实秀美也知道,刚开始呢,谁都想拍电影,阿缅也一样。拍着拍着就觉出成本太大,于是拍着拍着,电影就都拍成了连续剧。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怕只怕啊,拍到最后,导演幡然省悟:还是要拍部电影的啊!

不过后来秀美一直想,当初她为什么一定要告诉阿缅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