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两晋南北朝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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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乱伦皇帝,当属刘骏

宋孝武帝(430—464年),即刘骏。字休龙,小字道人。文帝第三子,南朝宋皇帝,453—464年在位。

宋文帝刘义隆算是一位有为的君主,但他在册立太子问题上却犯了一个难以挽回的错误。嫡长子刘劭早年被立为太子,但他品行恶劣,为了能早当皇帝,竟私下求助于巫术,诅咒父亲文帝早死。事发后,文帝准备废黜他,但因为走漏了消息,刘劭先发制人发动政变,于公元453年二月派人弑杀文帝,并大杀政敌,于同月自行篡位称帝。

■残杀至亲,昏庸奢侈

刘劭这样有悖天理的行为当然会遭到宗室和大臣的反抗,刘劭在位仅三个月就被人杀死。刘劭的三弟、武陵王刘骏被部下推举为帝,史称孝武帝。刘骏当上皇帝的时候,只有24岁,实际上他并不比哥哥好多少,也是个荒淫腐朽的昏君。他一登上皇位,立即原形毕露,做出了令世人和史家都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刘骏担心手握大权的兄弟藩王会对自己不利,于是抢先下手,大开杀戒,先后将宗室南郡王刘义宣、南平王刘铄、竟陵王刘诞、武昌王刘浑、海陵王刘休茂等杀害,刘氏宗室惨遭大劫,刘宋王朝的势力更加削弱。

宋孝武帝刘骏,生前奢侈无度。他大修宫室,极尽奢华之能事;任意赏赐,把国库掏光了也在所不惜;他拆毁了祖父刘裕简朴的宫殿,在原址上修建了豪华的“玉烛”的新宫。新宫未盖之前,刘骏和群臣一起去观看刘裕生前住的房屋,只见床头土砌屏障,墙上挂着纸糊的灯笼和麻绳搓的拂尘。于是大臣在他面前盛赞刘裕的俭朴和美德,他却认为祖父本来就是个“田舍公”,能混到这步,就算不错了,住那样的房屋已是过分。至于他自己,这个“田舍公”的孙子,可不打算再那么寒碜下去了。

■荒淫出格,乱伦无度

刘骏除了奢侈无度,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闺门无礼”。

刘骏是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好色皇帝,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都不肯放,而且老少咸宜。尤其出奇的是此人有吃“窝边草”的特殊爱好。

刘骏的母亲名叫路惠男,丹阳建康人,以色貌出众选入后宫,被孝文帝册封为淑媛。一开始宋文帝对她还是非常宠爱的,随着年岁的增长,生下儿子刘骏不久,文帝就对路淑媛渐渐失去了兴趣。刘骏五岁时,循例被封为武陵王。路淑媛不忍心儿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面,就请求文帝让她陪儿子一起去。因为此时路惠男已经失宠,在不在宫廷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文帝同意了她的请求。这一年她24岁,刘骏母子在封地相依为命。直到刘骏当了皇帝之后,路惠男才再一次回到了皇宫,被刘骏封为皇太后。《宋书·后妃列传》说:“上于闺房之内,礼敬甚寡,有所御幸,或留止太后房内,故民间喧然,咸有丑声。宫掖事秘,莫能辨也。”似乎刘骏与自己的母亲路太后之间有染,所谓“民间喧然”的不是皇帝临幸什么妃子,而是有时在太后的房内做那种事。至于到底实情如何?《宋书》语言模糊。但是《魏书》上提供了十分明确的评论:“骏淫乱无度,烝其母路氏,秽污之声,布于欧越。”以及“四年,猎于乌江之傍口,又游湖县之满山,并与母同行,宣淫肆意。”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

路太后住在显阳殿中,朝廷内外的命妇以及宗室的女儿,免不了时常进去朝谒太后。刘骏往往在这个时候闯进去,只要看见哪个女子有几分姿色,无论亲疏贵贱,凡是自己看上的就引她入宫侍寝。有时竟在太后的房内一番云雨。路太后过于溺爱自己的儿子,也不加禁止劝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此刘氏宫闱里的丑事不久传遍了都城。

刘骏的叔父荆州刺史刘义宣的四个女儿自小养在宫里,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刘骏看上了叔父的这几个女儿,就趁她们入宫朝见太后的机会,把她们强留在宫中,那时他自己的父亲才死了几个月,丧服还不曾除去。

刘义宣十分痛恨,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十万反对刘骏。刘骏害怕刘义宣兵力强盛自己不能抵挡,打算让位给他。竟陵王刘诞劝阻了刘骏,刘骏这才派兵去攻打刘义宣。不料刘义宣只是虚张声势,几次交锋后便溃不成军,刘义宣和他的16个儿子全部被杀。

灭了刘义宣后,刘骏开始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他每天在后宫宴饮狎亵。以前与刘义宣的几个女儿还偷偷摸摸,此时干脆将她们册封为嫔妃。这四个姊妹中的第二个楚江郡主姿色超出了众人,丽色巧笑,看一眼就让人失魂丧魄,因此宠冠后宫。后来怀孕生下一个男婴,取名叫刘子鸾,在刘骏的众多儿子中排行第八。刘骏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在刘子鸾刚刚六岁的时候,就封他为新安王,领南徐州刺史。刘骏对刘氏更加宠爱,册封她为淑仪。但毕竟是自己的堂妹,说出去不好听,于是冒充是殷琰家的女儿,封号殷淑仪。

殷淑仪宠擅专房,只可惜红颜命薄,宋孝武帝大明六年(462年)四月得病身亡。刘骏好像丧了双亲一样悲痛得吃不下饭,他追册殷淑妃为贵妃,并在皇都立庙。出葬时特别用辒辌车载奉灵柩,周围陈列着銮辂、九旒、黄屋、左纛、羽葆、鼓吹、班剑、虎贲等各种仪仗,前后部羽葆鼓吹比皇后的葬礼还要煊赫。送丧的人数多至几千,公卿百官与嫔御六宫都穿着白衣服排队跟在灵柩后面。

刘骏多次领着后妃及群臣到殷淑妃的坟墓前痛哭,并以哭得悲痛与否作为朝臣忠不忠心的表现。秦郡太守刘德愿哭得撕心裂肺,全身的衣服都被泪水湿透了,甚至差点昏死过去。刘骏十分高兴,立刻封刘德愿为豫州刺史。还有个叫羊志的御医滑稽谐谑。刘骏让他哭殷淑妃,并说:“只要你哭得悲痛,会有重赏。”羊志就泪如雨下,悲不自胜地痛哭起来,有几次还几乎哭得背过气去。刘骏便赏赐给羊志许多金银珍宝。事后有人问羊志:“你哪得此副急泪?”当时羊志的爱妾刚刚死去,他说:“那天我自哭亡妾罢了。”

刘骏悲不自胜,让执事中谢庄作一篇哀悼文。谢庄一向富于文采,他援笔立就千言,辞赋的内容哀艳可泣。刘骏躺在深宫里看了不到两行泪水便潸潸而下。等看完全篇坐起来长叹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才!”说着自己也效仿汉武帝给李夫人写悼赋,写了一篇悼念殷贵妃的文章《伤宣贵妃拟汉武帝李夫人赋》,其中有“流律有终,心情无歇。徙倚云日,徘徊风月”等句子,可以说字字悱恻缠绵抑扬尽致,但自己觉得好像还比不上谢庄的哀文。当下他命令将谢庄的辞赋刻在墓石上。京城里的人都私下传抄,一时纸墨的价格飞涨。其中最得意的莫过于谢庄,他的才名因此闻名遐迩了。

后宫的佳丽虽多,但自殷贵妃死后,刘骏再也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渐渐地因愁生病,不能再亲理政事。大明八年(464年)夏天,35岁的刘骏在玉烛殿去世。16岁的太子刘子业即位,这就是刘宋最昏庸残暴的宋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