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对异性的口味。
爱因斯坦在柏林郊外卡普特的夏季别墅,是建筑师康拉德·瓦赫斯曼设计的。他说,爱因斯坦对女性就像“磁铁对铁屑”那样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而他在女人的围绕中也感到非常惬意,并且对所有的女性都感兴趣。”
即使在尚未成名的时候,爱因斯坦对女性也颇具吸引力,不过名气确实为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追求者。不论是婚内还是婚外,他在生活中肯定比单身汉牛顿或他的朋友、模范丈夫尼尔斯·博尔有过更多的浪漫插曲--但也有人说,这些爱情基本上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并无直接的性关系。究竟怎样,大概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到20世纪20年代中期,爱因斯坦已经取得了让人狂热崇拜的地位。这时他发现,他对女人的吸引力被提升到了奇迹般的高度。1米76的身高,宽阔的肩膀,保持良好的体形,被吹捧成具有传奇般的智力;发型、服饰再经爱尔莎的彻底改变,中年的爱因斯坦风流倜傥、光彩耀眼。
关于爱因斯坦对异性的口味,人们的看法可谓大相径庭。
“在选择爱侣方面他倒是不怎么挑剔,”他的朋友和医生雅诺思·普雷什认为,“但他觉得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比圆巧世故的社交型妇女更有吸引力。”
普雷什的儿子表达得更为尖刻:“爱因斯坦喜欢女人,而且她们越是粗俗邋遢,便越是讨她喜欢。”
爱因斯坦的女婿第米特里·马里安奥夫则说:“我始终觉得,爱因斯坦仅仅是出于对女人丑陋的同情才被她们吸引。”
相反,女管家赫塔·沃尔多却保留着全然不同的回忆:“偏爱漂亮的女人是他的一个弱点。”
值得注意的是,没有一个和他有过肉体关系的女子向别人泄漏过这种关系的性质。不知是因为谨慎还是因为羞辱,他的两个妻子都拒绝公开谈论任何与此相关的内容。
为了求得自己婚姻上的长久和稳定,换句话说,为了不让丈夫离开自己,不像米列娃那样落得凄惨离婚、晚年孤独的结局,面对“花心”的丈夫,性格宽厚、气度豁达的爱尔莎只好无奈做出让步。她给了爱因斯坦无限的“婚姻自由”--这“婚姻”和“自由”要分开来读,即“他们俩婚姻之中,爱因斯坦拈花惹草的自由”。
也就是说,婚姻是他们俩的,自由是爱因斯坦一个人的。为了保证他们俩的婚姻,就得保证爱因斯坦一方有“红杏出墙”、“寻花问柳”的猎艳自由。
也就是说,爱因斯坦具有婚姻上的相对自由权力,从而在个人感情乃至性爱上可以绝对地“出轨”。尤其是成名之后,因为条件允许,他更可以放纵自己拈花惹草了。但是,他从来不允许这些关系干扰自己的工作。
与倪贝蒂的短暂情缘。
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婚后不久,爱因斯坦又爱上了一个朋友的侄女、已婚少妇、威廉皇家研究所的一名年轻女秘书倪贝蒂·纽曼。1923年,在伊尔莎·爱因斯坦和鲁道夫结婚之后,倪贝蒂成了爱因斯坦的秘书。顷刻之间,他就热烈地爱上了她。这是爱因斯坦在与爱尔莎婚姻期间的第一桩风流韵事。
爱因斯坦的传记作者亚伯拉罕·佩斯在他于1982年出版的《神秘的上帝》一书中,第一次不指名地提到了倪贝蒂。他说,在爱因斯坦上世纪20年代初的信件中显示:“在长达几年的时间里,他强烈地爱着一位年轻女子。”
罗杰·海菲尔德和保罗·卡特在一部1993年出版的爱因斯坦传记中,指出倪贝蒂是爱因斯坦的密友汉斯·穆萨姆的侄女。爱尔莎的信件里有一些间接的证据显示,为此,爱因斯坦和穆萨姆曾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此之前,穆萨姆是爱因斯坦最亲密的知心朋友之一,差不多每天都来看他。
阿尔布雷克特·福尔辛在同年出版的德语版《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书中断定,倪贝蒂就是那位爱因斯坦“疯狂地”爱上的女子。有这样一种说法: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爱尔莎发现后,不但并不反对,干脆还“特批”丈夫每周去见她两次,“省得他总是偷偷摸摸的”。
这段罗曼史的结局,与绝大多数婚外恋一样:一旦情人获得自由,她就失去了吸引力。1924年1月倪贝蒂一离婚,爱因斯坦赶紧给她写了一封信,语气跟所有相同处境的情夫一样:“如果我不是身陷泥潭的话,您就不用再找了……找一个比我年轻10岁、并像我一样爱您的人吧。”这封信是用诗人一般的语言写毕的。据说,此后他们的联系即戛然而止。
佩斯认为,倪贝蒂很可能是爱因斯坦最炽热地爱过的女人,他对她的爱,比他在年轻时对米列娃乃至玛丽的感情还要深刻和强烈得多。从倪贝蒂的身上,爱因斯坦体验到了他在两次婚姻当中从未体会到的激情。但富有理性的他很快中止了这份感情。他的理由是,他“得到别的星球上去寻找在地球上没有找到的东西”。
但是,对爱因斯坦的这封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绝交信,福尔辛认为没有什么重要意义。爱因斯坦在和玛丽·温特勒分手时,也给她写过同样的信。
福尔辛提到1918年爱因斯坦在庆祝普朗克荣获诺贝尔物理奖的聚会上说的那番话。爱因斯坦说,科学家有机会躲进一个建立在普遍法则基础上的世界,在那里,他们可以“寻找到他们在狭窄的个人经历的漩涡中无法找到的宁静与安全”。
不用说,爱因斯坦的确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当中:1923年12月,也就是他和倪贝蒂分手前的1个月,他向普鲁士科学院提交了一篇论文:《解决量子问题的可能性》。但是福尔辛却坚持认为,爱因斯坦还正热恋着倪贝蒂。他们并没有真正分手。
在听到倪贝蒂第二次离婚的消息后,爱因斯坦在给她的信中说,她现在一定觉得如释重负,当初她“就像一只急于跳进水里的青蛙那样”一头扎进第二次婚姻的泥潭。他劝她听从她的伯父汉斯和伯母明娜的建议,他们都很爱她。
爱因斯坦在得知倪贝蒂就住在他家附近时,高兴极了。他还说他非常怀念她那可爱的笑容,但是他也知道他决不能缠住她。他只希望能碰巧遇到她。命运是无情的,即使对像他这样被许多人羡慕的人。他还劝她多多嘲笑他这条“老毛驴”,设法找一个比他小10岁而且和他一样爱她的人。他在信的结尾处写道:“拥抱和亲吻您。”
与多名女子的风流韵事。
倪贝蒂之后,别的女人接踵而至。无论是在柏林,还是后来在美国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大学,爱因斯坦都与许多女子发生过风流韵事。他写给其中一个女人的信是这样的:
“亲爱的……我努力工作着,同时也快乐地想到您……这封信是在巨大的困难下写成的,因为爱尔莎随时有可能要回来,因此我真的必须注意着……昨天是如此美好,我现在仍然充满着喜悦……我会在5点钟出现在老地方,或者可以更好,如果您能安排好的话,就定在4点50分……吻您,我亲爱的,来自您的A.E。”(A.E就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单词头两个字母的大写。)
前文说到,在柏林时,爱因斯坦曾与一位名叫多妮·弗朗·门德尔的犹太富孀经常一同出入剧院(一种说法是有两个多妮);与一位名叫玛格丽特的奥地利金发女郎在1931年夏天形影不离;与德国女演员格列塔·马克斯坦(爱因斯坦在柏林最喜爱的演员)关系密切;与迪里厄(爱因斯坦朋友圈中另一位演员)也时常约会--显然,他与这些女人都有过暧昧关系。
除上述女人以外,爱因斯坦在与爱尔莎结婚期间,还与另外至少4个女人有染:富有的花店主埃斯·戴拉(一说叫卡岑艾伦博根)、为他生下第二个私生女伊夫琳的纽约不知名舞女,其他两人则在信件中被简写为M夫人(即近年曝光的米哈诺夫斯基,其实她与社交名流埃特尔是同一人)和L夫人。他和她们共度假日,出海兜风,带她们去听音乐会,还在床边读书给她们听。根据未经证实的传言,爱因斯坦还与另外一个女人(也可能是上述女人中的一个)有过一个私生子。
1925年秋天,人们开始看到爱因斯坦和多妮·门德尔在一起。她是个非常有钱、非常迷人的柏林犹太寡妇,年龄和他差不多,也是40多岁。她在河边有一所很大的别墅,还有一辆由私人司机驾驶的轿车。爱因斯坦时常在她那儿度过整天整夜。他多半得到了爱尔莎的默许,虽然她肯定是不情愿的。他甚至把他的小船也停泊在门德尔的别墅附近。
爱因斯坦家的女佣赫塔·沃尔多说:“教授最喜欢看漂亮女人。他见到漂亮女人就会心动。”
爱尔莎偏爱甜食是出了名的。每当多妮打算在晚上带爱因斯坦出去的时候,她就会送给爱尔莎一些夹心巧克力作为礼物。不过,这套办法不一定能够平息爱尔莎的愤怒。有一次,正当多妮马上就要找爱因斯坦一同去剧院时,在他家干活的女佣赫塔听到爱尔莎和爱因斯坦正大声争吵,爱尔莎拒绝给爱因斯坦用来应付紧急需要的零用钱。
研究者没能找到任何爱因斯坦和多妮之间的信件。根据女佣的说法,这些信都在爱因斯坦的要求下被毁掉了。可是他给倪贝蒂的信却留了下来。
另一个有钱而迷人的女子--埃斯戴拉·卡岑艾伦博根(这是一位美丽而又傲慢的交际花,经营着柏林的若干家花店)--也常常乘着她那辆由私人司机驾驶的大轿车,带着爱因斯坦到城里或乡下去玩,而爱尔莎则待在家里等他。
爱因斯坦在卡普特乡间避暑的时候,还有一位名叫玛格丽特·伦巴赫的年轻漂亮的金发女子每周都来拜访他。她常常带来爱因斯坦最爱吃的自家烘烤的糕点。女佣注意到,“当玛格丽特来时,爱尔莎就会到柏林去购物或者干其他事情。她总是一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就是说,她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有一次,爱因斯坦不在家时,那位女佣偶尔听到爱尔莎和两个女儿的谈话,爱尔莎还流了泪。女儿们告诉她,她必须作出选择:要么默默忍受爱因斯坦和那个年轻的奥地利女人(玛格丽特)的关系,要么和爱因斯坦离婚。她只能在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
爱尔莎决定忍受下去,尽管有时仍旧会嫉妒得大发雷霆、一连几天拒绝和他说话。这位母亲哭着决定,在丈夫的情人们来访的日子里,自己还是继续出门采购比较好一些。
爱尔莎的小女儿玛戈特和她的丈夫马里安奥夫曾亲眼目睹他们两人的争吵。马里安奥夫记得,爱因斯坦“发火了,像狮子一样大吼,告诉您,当阿尔伯特发怒的时候,房子里随便哪个角落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在这种时候,爱因斯坦总是指责爱尔莎的行为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然后就离开家去和雅诺思·普雷什或马克斯·普朗克等同情他的男性朋友待在一起。
1933年的春天,爱因斯坦夫妇永远地离开德国,踏上了去美国普林斯顿的旅程。途中,当他们在比利时海滨小村勒科克停留的时候,玛格丽特碰巧也在那里。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她于1938年死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
前文说到,爱因斯坦夫妇一起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时候,他常常会被仰慕他的女士们包围起来,她们争先恐后地接近他,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有的甚至为了得到他的一根头发而煞费苦心。一位英国贵族夫人见到他时,竟然高兴得昏了过去。
马里安奥夫记得,许多女士并不满足于当着爱尔莎的面和爱因斯坦进行的短暂对话:
“有些人像战场上的将军们那样,想出种种策略来达到和他见面的目的;其他的则公开追求他。有一位女士在被人介绍给爱因斯坦时,直截了当地对爱尔莎说:‘我能和爱因斯坦教授谈几分钟话吗?’--她是在公开要求和爱因斯坦单独见面。爱尔莎十分得体地答道,‘当然可以。’……双方都知道,隐藏在这个要求后面的动机。爱尔莎在处理这类局面时,显示出了娴熟的社交手腕和细腻的直觉,不过有些尴尬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常常伴随着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氛。许多女人试图进入他的生活。有些人写信给他,告诉他在某时某地曾和他见过面;有些人给他带来鲜花,还留下便条和地址。我们家的人都知道,这些都是名气带来的毫无意义的麻烦。这使我想起浪漫主义时代的乌合之众如何狂热地追随着统领杰出军队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