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经典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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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娲(2)

女娲还是不同意。她说,她和弟弟往天上扔石头,如果两块石头合到一块儿,就是天意,合不到一块儿还像现在这样过。

姐弟俩各找了一块圆圆的石头,对着天上猛地扔去。奇怪的是,两人扔的是两个方向啊,还没等落到地上石头就合在了一起。

女娲无话可说,姐弟成婚了。

漫长的岁月过去,那两块信石还垒垒地叠在一起。据说它就在巩义市老庙山的洪荒沟底,当地人叫它们“阴阳石”或者“父母石”。

◎女娲造人

女娲怀孕了。

女娲怀孕三年,生下来一个大肉蛋子。

伏羲见了,十分恐慌,以为不吉利,抓起肉蛋子埋在了后院里。

女娲不久又怀孕了。这次又是一怀三年。到了分娩那天,伏羲做好饭,烧好水,单等着自己的孩子降生。谁知道一生下来,又是一个大肉蛋子。

伏羲失望极了!他掂起肉蛋子,左看看,右看看,姐弟俩辛辛苦苦,怎么就生不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呢?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肉蛋儿里边有动静。“姐姐你听!”他把肉蛋儿拿到女娲身边。女娲也听见了,说,切开吧,切开看看!

伏羲拿来刀,慢慢地切开肉蛋儿,里边一下蹦出来一群男孩儿!一,二,三,四……整整七个呀!孩子们嘁嘁喳喳地叫着,样子十分可爱。

伏羲后悔了,他想起了三年前埋掉的那个肉蛋儿!

伏羲飞快地跑到后院,在埋肉蛋儿的地方小心地挖起来。

肉蛋儿找到了,虽然有点儿臭味,但是完好无损。他轻轻地拿刀切开,七个女孩儿从里边跳出来,大声喊着“爹”,齐往伏羲怀里扑来。后来人们老说女孩儿是臭妮子,想来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

天地如此高远,人烟如此稀少,光靠伏羲、女娲两人能生出几个孩子?两个人都很发愁。一天,女娲来到河边,拿起地上的泥巴,照着自己映在河里的影子捏起来。很快,小小的泥人儿捏好了。她对着小人儿吹了口气,然后把他们放在地上,小人儿张开嘴巴便喊她“妈”!女娲好感动,她蹲下身飞快地捏起来,捏成了一个再捏一个……这些泥人儿白天里乱跑,迷路了回不来。女娲很惦记他们,就想了个办法,把他们的小脚趾盖儿劈一道缝儿,小家伙们这才老实了!可是到了夜里,小人人儿们你哭我闹,吵得睡不成觉,伏羲、女娲咋也管不过来。女娲又想个办法,就用唾沫把他们的眼粘住。所以直到今天,人的小脚趾甲还是两个,夜里睡觉眼里光长哆目糊。

不幸的是,这些小人儿很快便死了,女娲很伤心。后来,女娲受到男女成婚的启发,就动员伏羲,各照着对方的样子去捏。女娲捏出的全是男人,伏羲捏出的全是女人,男女两两婚配,人类才得以繁衍不息。后世敬女娲为媒神,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泥人越捏越多,一对一对,从太行山下一直摆到黄河岸边。女娲爱美,她想让她的孩子们漂亮、美丽、多姿多彩,就拿起黑、白颜料往泥人身上涂。据说今天的黑人就是那时候涂了黑颜料的祖先的后代,白人自然是涂了白颜料的祖先的后代了!为了让泥人们身体结实,白日里,女娲和伏羲就把泥人们搬到洞外晒太阳,到了夜晚再一对一对收回去。眼看着泥人儿们就要晒好了,有一天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女娲、伏羲收不及,就拿起扫帚往屋里翁(成堆地推)起来。这一翁,有的掉了胳膊断了腿,有的塌了鼻子瞎了眼,世上为什么有残疾人?就是这样造成的。这场暴雨还造成一个严重恶果:本来女娲造人是有原则的,高男配倩女,胖子配肉墩,丑配丑,俊配俊,晒时候是一对一对放好了的,这下子一翁,全乱了套了。俗话说,好汉没好妻,丑汉娶个花滴滴,就是那时候弄混的。还有,为啥有些夫妻过得好有些过得不好呢?也是那个时候弄错对儿了。世上的男女千千万,想找自己的原配真是太难了!女娲晒泥人的地方叫泥人场,现在去沁阳县境内还能找到!

这样造人还是太慢了,天天起早贪黑捏泥人,把女娲累得皮包骨头。“不能想个好法吗?”伏羲心疼她。是啊,女娲也在想这个事。一天,她拿起一根藤条蘸在泥里,提起来猛地一甩,四溅的泥点掉在地上,立即变成了一个个活泼泼的小人人儿。他们欢叫着,跳跃着,向四下里跑去。女娲高兴极了,挥着手里的藤条使劲儿地甩起来。有些泥巴溅上高高的山崖,就成了今天济源境内的娃娃崖。泥娃娃们没有落地,虽然长成了人形,却没能活起来!

世上的人渐渐多了。这些人都是泥人,都是用泥巴捏的。所以不管洗多少遍,人身上总是能搓下土来。俗话说,吃土还土。人生于土,死了还要再埋到土里去。

据说,女娲不但捏了人,还捏了世上万物呢!按照她泥作的顺序,头一天她捏了鸡子,第二天捏了狗,第三天捏的是羊,第四天捏的猪,第五天捏了马,第六天捏了牛,人是第七天捏的。第八天她没有休息,捏的是五谷,第九天捏的是瓜果,到了第十天,她捏了天下的菜蔬。从此,世上应有尽有,人们才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

◎女娲造地

人越来越多了,山上住不下,女娲就想让孩子们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可是,山下一片汪洋,能到哪儿去呢?女娲决心填平周边的水域,造出一片地来。她把山上的石头扔下去,把身边的泥土推出去,把烧火的草灰也积下来撒到水里……孩子们见了,肩扛手捧,也都帮着女娲去造地。可是,水毕竟太深,这一点儿功夫很不济事。

女娲想起来了大老鳖!她想请老鳖帮忙给孩子们找一块陆地。

大老鳖来了。大老鳖告诉女娲世界上都是水,根本没有陆地,想要陆地只有自己造。

可是……

大老鳖说,水实在是太深,就在我身上造地吧!

女娲谢过老鳖,于是就把草灰呀,泥土呀,草、木、金、石呀等等的全都堆放在老鳖背上,一块陆地渐渐形成!泥土越堆越多,陆地越长越大,就成了今天的世界。那些未能掩住的洪水就成了今天的海洋。

天有了,地有了,女娲就分配她的孩子们到山下各处去谋生,有的种田,有的打猎,有的放牧,有的捕鱼……熙来攘往,到处都有了人类的踪迹。

虽然这个世界建立在老鳖背上,虽然大老鳖恪尽职守,保护人类,可它毕竟是一个活物,不能不眨眨眼睛动动腿啊!它一眨眼,大地就要晃动。有时候它实在太累了,也想伸伸腿、扭扭头什么的,陆地上就会房倒屋塌甚至山崩海啸,老百姓叫做“地翻身”或者“老鳖翻身”,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地震了!

◎女娲造山

那时候生存环境很恶劣,地上有野兽,天上有猛禽,吃不饱穿不暖。一到冬天刮北风,人们冻得受不住,生冻疮害瘟病,有时候正在地上奔跑着,一头栽下去就死了。女娲很伤心。她教大家围打野兽,投掷凶鸟,还找到一种叫“芪”的草药,人们吃了它就神清气爽,浑身有力气。它就是今天说的中药黄芪。那时候的人叫它“女娲芪”。

为了有更好的生存环境,女娲想了很久,决心要建造三座大山,挡住北边的寒风。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伏羲。伏羲这些年也长大了,净听女娲的,有时候也不高兴。想到女娲又要造山,还要连造三座,造成了她不更张狂!但他也不好反对呀,就说你能造山?女娲说,天我都能补,造座山还不是小事一桩嘛!伏羲说,你说造山很容易?女娲说今天夜里动手,鸡子不叫唤我就造成了。伏羲说,你要造不成咋办?女娲也知道伏羲想当家,说,那就打个赌。你说咋赌吧?伏羲说,你要造成了,我以后还是啥都听你的。女娲说我要造不成,以后啥都听你的!当下俩人打手击掌,就赌上了。

当夜更深人静时分,女娲悄悄起来。她抓起三把土,往造山的地方轻轻一撒,三座山“呜呜呜”地直往上长,眼看着一寸一寸地高起来。照这个速度,到不了鸡子叫唤,三座山不长个几百丈才怪呢!

伏羲光想当家,一时又没有办法,急得抓耳挠腮的。他忽然想起老公鸡,对,我何不学学公鸡打鸣呢!伏羲于是捏着鼻子,伸直脖子,使劲儿学了几声公鸡叫唤。远远近近的公鸡听见叫声,先先后后地都跟着叫起来。

女娲输了。

从此以后,就啥事都由男人做主了!

山没有造起来,只长成几个高高的土岗子。后人知道女娲受了屈,就在土岗子上建了一座城,取名“女娲城”,也叫三土城。城今天已经没有了,三个大大的土岗子还在。每到天朗气清、夕阳西下的时候,三个土岗上就会升起来三股青烟,当地人叫它“娲城夕烟”,千百年来,成就了西华县的一大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