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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黄帝(2)

◎黄帝诛杀蚩尤

蚩尤听从夸父的建议,一方面加强正面进攻,一方面派出精兵到黄帝的后方扰乱,让黄帝腹背受敌,前后不得安宁。正面,他请来了魑魅魍魉和大力神。后方,他派出了大将震蒙氏和他的三千精兵。

黄帝这些天也在盘算着怎么样彻底消灭蚩尤。他和大臣风后,大将力牧、大鸿、常先等天天商议,决定让风后带兵到摩旗山上演练八卦阵,力牧去东海捉夔牛以皮做鼓,大鸿等将在前线抗击蚩尤。

蚩尤的援兵到了!魑魅魍魉是两种成精的昆虫,魑魅是屎壳郎,魍魉是蜘蛛。它们修炼多年,各有毒招。

蚩尤挑战,大鸿出迎,未战几回,蚩尤兵便大败而逃。大鸿不知是计,追到一条山谷之中,魑魅在左,魍魉居右,齐对着黄帝兵放臭屁,施毒气。黄帝兵被熏倒无数,剩下的夺路而逃。就在这时,蜘蛛精鼓起肚子,奏响一阕哀乐。那声音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丝丝缕缕,直往士兵的脑子里灌。黄帝的将士无心作战,一个个俯首就擒,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得大鸿等将。

这怪招,黄帝从没有见过,正不知如何应对,仙人大隗前来支招,如此这般,把魑魅魍魉的身世,还有制胜法宝说了个明白。第二天,双方再战,蚩尤军交手便败,又往山里逃去。大鸿、常先率兵穷追不舍,魑魅魍魉故伎重演,再施魔法。这下子他们可遭了殃!常先率一队士兵,举起羚羊角长号,对着天空齐奏: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 ……

群号长鸣,声撼山林,如天鼓轰响,如腾龙高吟。魑魅魍魉听见,像重锤击顶,肝胆俱裂,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大鸿上前,一刀一个,杀了个痛快。蚩尤军兵败如山倒,被黄帝军追出几十里远。

蚩尤的第二个援兵大力神早就到了,他对魑魅魍魉的鬼蜮伎俩很不以为然,所以对他们的战败被杀也就看作必然。大力神力大无穷,神通非凡,他不怕水淹,不怕火烧,什么兵器也不带,一见对手,上前抓住就摔。黄帝军第一次和他交手,被他一连摔死了许多战士,连大将常先都差一点儿被他摔死。黄帝看一时难于取胜,就派军师风后去长白山请蚂蚁神,派大鸿去百花山请蜜蜂神。

两路神仙很快来到。

大力神又来挑战。常先带伤出阵,把大力神引到山上。等候多时的蚂蚁神一挥手,众蚂蚁一拥而上,把大力神围在中间,咬的咬,啃的啃,前仆后继,不屈不挠。大力神虽然力大,可是对着一群蚂蚁,半点儿办法没有,又是拍,又是打,又是跺脚又是挠头,但毫无作用。蜜蜂神也不示弱,号角一响,蜜蜂们蜂拥而起,嗡嗡嗡地唱着,对大力神发起了无情攻击。你一锥子我一针,大力神一会儿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功夫。蚂蚁们可高兴了,齐抢上去吃了个痛快。蚂蚁们哪吃过这等好肉,有的家伙还悄悄地拖着找地方藏呢!来时不可一世的大力神此时只剩下一具白骨!蚁、蜂战胜大力神的这座大山今天还有,它就在确山县境内。那座山现在就叫蚂蚁山,山西南有很大一个村子,它的名字也和这场战斗有关,就叫蚁蜂店。

蚩尤在前方没占到便宜,他在后方的骚扰可给黄帝造成了很大威胁。

震蒙氏领了三千精兵偷偷窜到黄帝的大本营具茨山一带,伺机行动。那天黄帝和风后正在商量演练八卦阵的事,忽听见山下喊声大作,倾耳一听,是将士厮杀的声音。两人走出宫中,只见一个卫兵飞奔过来。

怎么回事?黄帝问。

蚩尤的军队偷袭具茨山,将军让我通知您快快躲藏!

岂有此理!待我下去看看!黄帝说着,就和风后一起冲往山下。

力牧、常先等大将都在前线,保卫皇宫的只有刚刚调回的大鸿一人。喊杀声越来越近,大鸿抵不住震蒙氏的进攻,边打边往后退。黄帝和风后也都是武功不凡之辈,一见此景,上前便杀。双方战在一起,一时难决胜负。天色渐渐暗下来,震蒙氏早有准备,士兵们一齐燃起火把,喊叫着往上冲。黄帝的军队没有火把照耀,处处被动,招架不住,齐往山上退。

情况万分紧急!

就在此时,火把突然不再前进,还有一些竟然往山下猛退。黄帝知道,一定是援兵到了!他大声喊:我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杀下山去!

杀下山去!

杀下山去——

战士们呐喊着齐往下冲。

震蒙氏大败,带着士兵逃跑了。

黄帝杀到山下一看,哪是援兵啊,原来是几千只大绵羊!

黄帝一时惊呆!打了这么多年仗,哪有绵羊参战的呀!

这时有两只体态硕大的公羊走上前来,说他们是摩旗山上的护山大仙。看仁君黄帝遇到麻烦,便带着羊子羊孙前来帮忙。黄帝连忙施礼致谢,真诚邀请他们上山做客。两位大仙哪敢答应,说是偷着出来的,怕回去晚了遭罚。说着,招呼着羊子羊孙就要离去。就在此时,山下的公鸡一声高唱:哏——两位大仙再也回不去了,只得现了原形,变成两只巨大的石羊。今天,新密市云岩宫附近的石羊庄,村头的那一对高大的石羊,据说就是这两位大仙的法身!

震蒙氏并不甘心失败,他把士兵扮做黄帝军队的模样,一连偷袭了好几次。黄帝的后方受到严重骚扰,人心惶惶,不辨真假。军师风后想了个主意,说让自己的军队和百姓都做一个标记,这样震蒙氏不是就钻不了空子了?是啊是啊!黄帝很赞成。可是,用什么做标记呢?黄帝一扭脸看见了旁边的皂角树。皂角树的叶子肥厚硕大,即使晒干了也不变形,何不用皂角的叶子呢?对对。两个人都很高兴。于是就传令将士、百姓,每人头上插一片皂角树叶,没插皂角树叶的就是蚩尤军。这以后,震蒙氏的军队再也骗不了黄帝的军民。只要一出现,立即就被逮个正着。

震蒙氏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他终于打听到头插皂角树叶这个暗号。可是他的住地是槐树岭,根本没有皂角树,他灵机一动,不就是头上插片树叶障人眼目吗?我何不来他个鱼目混珠!于是他就让他的士兵头上插了槐树叶子。可他没有想到,槐树叶一见阳光就干、就掉,还是现了原形,被黄帝的士兵逮住了。震蒙氏损失了无数将士,又不能捞到半点儿好处,在黄帝军民的打击下,只得在一个黄昏从槐树岭悄悄撤兵。知道震蒙氏逃走,老百姓高兴万分,就把槐树岭改成了“撤兵岭”。

力牧战胜夔牛,从东海取来了巨大的牛皮,能工巧匠连天加夜赶制了九面夔皮战鼓。敲一声,震天动地;敲两声,倒海翻江……

风后在摩旗山领兵带将演练八卦阵,乾、坤、兑、离、震、巽、坎、艮八方,红、黄、蓝、白、黑、紫六旗,龙阵、虎阵、风阵、云阵……将将兵兵,死局活局,人人心中有阵,个个身上有法。同仇敌忾,只等号令。

九天玄女也赶来了。这九天玄女,原是一个猎人的孩子,小时候被豹子叼走,是黄帝箭射恶豹救下了她。现在跟着异人练就一手飞刀绝技,百步之内,手起刀飞,没有能逃得掉的。

风云际会,八方咸集,专等黄帝下令。

蚩尤连着打败,也很着急,就请异人教出一队飞兵,拿着兵器飞在天上,来去如同闪电。

历史上著名的涿鹿大战终于来临。

蚩尤一开始就放出了他的奇兵:万千飞人在空中飘忽,枪尖剑刃闪若繁星,一不小心,黄帝的士兵就会有人头落地。

黄帝看他们全都飞上天去了,这才命令力牧击鼓。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夔皮战鼓声震环宇,响彻九霄,如支支利箭射向蚩尤的部队。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施展怪技,就一个个像断线的风筝飘落下来。

不好!蚩尤心中大惊,急命士兵向前:砸碎战鼓,捉拿黄帝!

蚩尤的军队勇猛上前,风一般扑入风后的八卦阵中。八卦阵诡谲奇异,变幻莫测,烟云般翻卷奔腾,左冲,冲不破;右突,突不出;前进,进不了;后退,退不成。就像鱼入网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这才知道上了大当,蚩尤大恼,带着几十个兄弟一齐杀来。

继续擂鼓!

力牧得令,不停地擂响战鼓。

蚩尤和众弟兄攻入八卦阵容易得很,可要出去就难了。一入阵中,他就知道犯了错误。不过,蚩尤有的是武艺和勇气,他砍杀着,喊叫着,左冲右突,可八卦阵像一个弹性极佳的皮袋子,大大小小,伸伸缩缩,忽焉如山压顶,忽焉如潮怒号,忽焉岚清气爽,忽焉云蒸霞蔚。龙阵,虎阵,风阵,云阵……红旗,黄旗,蓝旗,白旗……眼看着众兄弟一个个倒下,蚩尤死拼硬撞,侥幸从“巽”门得逃出去。八卦阵中,七门皆为死口,只有此门为活路。后代人盖房圈院,总要留一个“巽”字门,此俗也就是从这里来的。无非是取一个出入平安的吉利。

蚩尤逃到寨前,想着总算活着回来了,不想九天玄女正在寨前等他,喊一声蚩尤哪里逃!蚩尤一惊,猛然抬头,玄女的飞刀正好赶到,可怜蚩尤一世英雄,却被两把飞刀刺中双目。大鸿、常光、武定、具茨等将一拥而上,把蚩尤抓了个正着。今天新郑境内自然山下的玄女庙,祭的就是这个智勇双全的女英雄。

黄帝擒杀了蚩尤,命人把蚩尤的形象画上旗帜,名唤蚩尤旗,以此辟邪驱祟。押解蚩尤的木枷落地生芽,后来长成了枫林,一到秋天,漫山红透,象征着蚩尤滚滚的热血和他不死的英灵。

蚩尤被杀后,天下大定。为了表彰诸位大臣、大将的赫赫功劳,黄帝于是就以人名作地名,把宇内著名的山峰、地物重新予以命名,于是在今天的新郑市、新密市一带就有了这样不凡的地名:风后岭,具茨山,大鸿寨,大隗镇,武定河,力牧台……

◎黄帝斩刑天

刑天是炎帝的大臣,主管农事,精通音乐。他受炎帝之命,曾作过两首著名的歌曲,一是《扶犁》,一是《丰年》。春天到来,万民耕作,《扶犁》的歌声风一样掠过田野,农人们干劲倍增,此应彼和。秋天收获,一派欢乐,《丰年》像金黄的谷香弥散于通衢小巷,应和着人们的劳动,陶醉了整个部落。不仅如此,刑天还是一名性情刚烈的英雄呢!炎黄之战,牺牲了很多将士,欢乐的景象一去不返,战败的屈辱感却挥之不去。现在轩辕又要称帝,刑天咽不下这口气,决心和黄帝一争高下。

这年秋天,黄帝正在有熊国的西泰山(今在新郑)举行开国大典,忽有人跑来报告,说一个叫刑天的人扯旗造反,一路斩关夺隘,杀奔西泰山来了。

刑天作为炎帝旧部,曾经被黄帝封到刑山。听说他今天造反,黄帝急命军师风后迎住,问他是何道理?

刑天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挥着板斧,带人冲到泰山脚下,正遇着风后来迎。风后说,万国一统,普天同庆,刑天你这是为何?

刑天怒目圆睁,头发上指,身上的汗毛根根如矢,他大声叫喊着:轩辕氏何能何德,不就是多杀了几个人吗?他要称帝,刑天不服!挥斧子上前就砍。

风后抵挡不住,连连向后败退。

刑天更加勇猛,一斧子一个,两斧子一双,一直往山上杀来。

黄帝看得真切,心想:再不制服这个莽汉,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成为他的斧下冤鬼。他快步冲到山下,问刑天为什么造反?

刑天大叫,天下本该由我主炎帝来坐,却被你无理夺去!就是我主让了你,刑天也不服气!

黄帝还想劝他,刑天挥斧杀来。

黄帝只得拔出长剑。

两人从巳时战到午时,又从午时斗到未时,刑天渐渐不支,携斧子转身逃跑。黄帝仗剑穷追,一直追到刑山深处。刑山是刑天的封地,山青水绿,古木如盖,黄帝指着周围的山水说,刑天,只要你放下武器,真心归服,这块封地还是你的!

刑天大骂,受你之封,已污英名,我岂能一错再错!快闭住你的臭嘴!说着抡斧子再次砍来。

黄帝看刑天已无可救,一剑斩下了刑天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