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标记!”
“烫上去的!这辈子都去不掉了!‘幸运’,唉!”
康荦山放下裙摆,隐藏了被印在右臀上的火钳所烫的鞑丽靼家族的标志:一个完美的葡萄藤形状暗红色的烫伤痕。
“你们都有吗?”
火墩表示不信。
“看!”
“看!”
“你看!”
剩下四位,都很不情愿地转身,揭晓了“甜蜜”的伤痕。
“你们也不容易啊!”
辛吾正色说道,不敢再调侃这种“伤处”。
“我们一直在寻找逃出去的办法,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巨大的葡萄树。园边走到尽头,四周又都是直立陡峭的山崖,土质松松的,根本就不能攀爬。只有在这个酒窖里,我们发现了水源,还有一个超大的大洞,就偷偷潜下去察看,没想到,这次下去,能找到你们!快给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康荦山整了整自己的“漂亮”裙摆,认真问。
“说来话长!总之,如果再从这里下去,顺着我们的来路,应该是可以出去的。”辛吾答道。
“好啊!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暂时还不能走。”
康荦山很艰难的说。
“为什么啊?”火墩不解的问。
“就是因为这个‘标记’啊!鞑丽靼用了她家神秘的配方,如果我们每隔三天,她不给我们重新涂一遍什么染料的话,就会奇痒无比,沾不得衣物,坐卧不宁,她说要我们乖乖听话,才给我们解痒;还说,如果想要彻底不痒,除非用她爸爸家珍藏的最上等的“仙雪”葡萄酒汁泡澡,才可以。而到底这‘最上等的葡萄酒’到底是藏在哪里,也是一个秘密;所以我们就一直偷偷在各个酒窖里,到处寻找,也尝试涂过各种酒,都还没有找对呢!”
康荦山一边说,就一边不自觉地手伸到后面用力挠了挠,动作很熟练,看上去,已是受折磨已久了。
“那就是得先找到‘仙雪’才可以走啦!”
“是啊!”
“有什么线索吗?到哪里,才可以找得到‘仙雪’?”
石宝山对于探寻好东西,总是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听鞑丽靼说过,这个‘仙雪’是存放在有冰块的冰窖中的,藏在离地面很深的一个地窖当中,入口非常隐蔽,因为很多有年岁数的很古老的葡萄树藤蔓丛生堆积,都挡住了里面,当枝繁叶茂时根本就看不到,只有等到初雪一下,叶果都落尽了以后,才能看到洞口出现。可现在还是盛夏啊!我们不管怎么努力去找,都找不出来。”
金藏情绪低落,对这些日子的“无用功”很有些沮丧。
“万一她骗你们呢?再多试试其他,总会有办法的,噢!”
辛吾安慰着金藏,也宽着小伙伴们的心,接着说,“要不,我去会一会这个鞑丽靼?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找到其他办法,拿到酒。”
一听辛吾要去见这个“鞑丽靼”,高车荡和姚当归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惶恐的表情,都不自觉地伸手捂住“标记”处。
“最好不要让她发现你,要不,你也完了!”
康荦山很有一种“过来人”的感慨,脸上带着半哭不笑的神情,惨兮兮地说道,“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一个就够了。你们不要再试了。”
“是啊!你们都没有荦山哥哥壮,他能顶得住,你们就先保护好自己吧!”
金藏认真补充解释道,“鞑丽靼喜欢舞蹈,尤其喜欢那种转个不停的舞蹈,而我们中间,只有荦山哥哥学得最快,跳得最好,她说谁能跳得坚持时间最长,能把她给转晕过去了,就先赏给谁酒。她喜欢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看我们几个在下面跳这种圆圈舞蹈,这些裙子,一转起来,会特别漂亮,像一个又一个彩色的花环在飞转,她会一边看,一边大笑,酒喝多了,还会尖叫,会自己也加入到转圈的舞蹈当中,当她的大裙摆一转起来,就像一盖大伞,把我们几个都能罩进去,一直到她自己都被转晕,或者也喝晕了,就会呵呵笑着,然后就倒下一睡不醒。她可以一觉就睡一天一夜。我们也就是趁她这一次又睡过去了的时间,溜出来,寻找‘仙雪’和出路的。”
“就在下面,我们上来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酒杯,象小池塘一样的,里面全是美酒,说不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仙雪’呢?要不要下去洗个澡,试试?”
辛吾联想到的那方酒池,实在是应该一试。
“这个池子我们早下去泡过澡了,没用!”
金藏显出很无奈的样子。
“那是不是没泡够时间?或者,应该配合着喝进去一些?”石宝山砸吧了几下嘴,还回味着那个美酒的味道,“其实还挺好喝的!呵呵,你们肯定是没喝够量。”
“喝过了,都醉了,差点淹死,幸亏姚当归一滴都不肯喝,才及时把我们仨给救了出来。”高车荡向姚当归投去感激的一眼,在说着这话的时候。
“我,真喝不了那个,闻着都头晕,更别说喝了。”
姚当归还应和的有些羞涩了。
“小胖子!死哪去了?鸡娃子———快吱声!让我找到了,看我不打你们屁股!尕蛋!芨芨棍!小妞!你们躲哪了?出来!我来了啊!”
一阵很尖锐、很上头的声音传过来,音波似乎自带能量,直接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小伙伴的耳膜,大家都不由得皱眉、捂紧耳朵,脖子都不自觉地往下缩了又缩。
“是她!”
辛吾冲着康荦山做了一个嘴型,低声轻轻问道。
“是的!她又醒过来了。每次她醒了之后,都会象这样,大喊大叫地满园子找我们,我们都习惯了。这声音是喊给她自己听的,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真的自己找到过我们,而是想通过这样,把我们吓出来。最开始,我们确实是害怕了,就主动出现,后来我们发现,她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也就不那么傻瓜式地自投罗网了。反正,能多躲一会儿,就多躲一会儿。实在是躲不下去了,就我出去应付一下。”
康荦山很老成的样子,也拍拍裙摆,做好了再次替众出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