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月含羞怔在那里,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无争,她心目中的无争是那么完美,怎么突然间就……
“谎言!你撒谎!那天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陛下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全都是陛下杜撰出来的!”
景弘只是一笑:“做没做是他们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羞儿不是很爱无争吗?爱到什么程度?爱到能接受他的一切吗?怎么,现在害怕了?后悔了?你不是无争最亲近的人吗?那么羞儿究竟了解无争多少?这一件小事你就受不了,要是知道更多,会不会崩溃?”
含羞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是这样的……他们都说是无争少年轻狂叛逆,酒后失手伤了苦苦规劝他的城主,根本不是陛下说的那样!陛下怎么证明您说的是真的?”
景弘把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郡主既然不相信,何必还要求证?求证就说明郡主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相信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无声为什么反对无争跟离歌在一起了吧?尽管他对无争恨得彻骨,却不能忍受无争跟别人恩爱。”
“可是城主后来还是娶妻了啊,这根本不能说明他不喜欢女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羞儿都想不明白吗?无声娶妻的时候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妻室,实在说不过去。而且那件事之后,他根本不举,娶妻完全就是一个摆设,用来堵住大家的嘴。”
含羞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无息滑落。
“陛下,”殿门外传来内侍小心翼翼地声音:“宫里来人了。”
“什么事?”景弘帝沉声问,宫里突然来人半夜打扰他,定然是出了大事。
“东宫皇贵妃薨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了,过了足有一分钟,皇帝起身,正了正衣冠,走出寝殿。
含羞缓缓睁开眼眸,她想起,昨日在泰山之巅,无争梦到了贵妃姑姑。
景弘帝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锦囊。
含羞把自己裹进一条黑色软缎长巾,遮住半透的纱裙,却衬得苍白的脸颊更加落寞失神。
景弘把锦囊放到她面前:“这是贵妃特意嘱咐留给你的。”
含羞伸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在半空停下,犹豫着:“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缩回手,低头看着那锦囊好一会儿,才又伸出手,慢慢解开锦囊,倒出里面的东西:一枝黄金箭簇,一条汗巾,一枚白色珠心的银镂栀子花。含羞看到那枚栀子花时,一下懵了,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贵妃姑姑怎么会有这样一枚一模一样的栀子花?跟自己丢失的那个丝毫不差!最令她难以理解的是,贵妃为什么要留给她这枚栀子花?她充满疑惑却小心翼翼地问:“姑姑为什么要留这些东西给我,而不是给无争?这些东西有什么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