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针灸时不小心碰到,会带来难以承受的痛感。在特殊情况下会用这种方法对付那些死不开口,又不便致残致死的犯人,没有人能承受那种折磨,通常要不了几下就把所有的实话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了。她不敢相信无争会用这种方法来对待自己,她的心更痛过身体,撕裂一般。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了,最后沉入一片黑暗,没有了知觉。
含羞在马车的轻微晃动中醒来,她听到马蹄踏在石板上的敲击声,商贩们卖力的吆喝声,孩子的啼哭声,女人的吵骂声……如果不是浓重的齐鲁口音,她差点以为是回到了天下城。
她慢慢睁开眼,发现就躺在他怀中,身上盖着他的外衣。而他眼睛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坐起来,身上并没有不适或痛楚的感觉,如果不是手腕上残留的淤痕,她甚至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无争依然望着窗外。
下车的时候,无争一反常态,没有理会含羞,径自回到书房。
褚随遇显然等得有些焦躁,他很少这样,没等无争发话便迫不及待先开了口:“少主怎么才回来?明天就是争霸大会的正日子了。”
“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计划还有什么问题?”
褚随遇愣了一下,无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流花派门主和乐工殉情之后,出了一些变故,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受到影响,是不是调整一下?”
“不必,如果流花派不合作,那就让它永远消失。”
褚随遇目光微微跳动一下,无争已经很久没做出过如此轻率的决定了,这些年,他的杀气收敛得几乎消失,可现在,那沉睡多年的杀气似乎正在苏醒。褚随遇点头答应:“是,随遇领命。还有,明天是否要在大会上露面,少主决定了吗?请少主示下,随遇好提前做安排。”
无争闭上眼,停了一会儿,睁开:“先做两手准备吧。还有问题吗?”
“其余属下均已安排妥当。”
“嗯。去把浩然和喜子叫来。”
褚随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出了书房,看见含羞低着头走得很慢,刚进院子,便招呼了一声:“四小姐,少主他……没出什么事吧?”
含羞低着头不吭声。
“你不会是又顶撞他了吧?我的姑奶奶哟,这关口上你添什么乱啊?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真不懂你们这些小姑娘整天想些什么!少主要见浩然公子和喜子,你们三个到底做了什么要命的事?”
含羞一怔,抬起头,看着褚随遇,欲言又止,眸中溢满痛楚:“比顶撞他还要糟糕。”
“那是什么事?”
含羞摇摇头:“对不起,褚叔叔,我不能说。”她头一低,绕过褚随遇朝书房走去。
月含羞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走进书房,来到衣架前,把无争的衣服轻轻挂上去,小声说:“不关浩然和喜子的事,他们没有见过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