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儿……”他的声音变得轻柔深沉起来。
“嗯。”她很轻地用鼻音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吻我一下,我喜欢你的吻,虽然青涩,却很真,跟她们不一样。”
她涩涩道:“才不!你都跟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过,这样我很吃亏。”
他忽然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用冰冷地音调道:“你跟独倚楼,南智,还有魏王,没有吻过吗?可我只吻过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你。”
听了这话,含羞觉得比打自己耳光还要难受,如此直白的羞辱,第一次从无争口中说出。她紧紧咬着唇,低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手腕一紧,挣扎了几下后,她还是顺从地贴近他,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回到泰安城的时候,已是凌晨。马车稳稳停下,含羞醒来,从无争怀中坐直身子,只是睡意正浓,迷迷糊糊下了马车,刚要进门,忽听到墙根传来娇弱的喷嚏声,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香。她清醒了许多,让无争先回去,自己朝那装满香花的推车走去。
满满的,新鲜的,雪白的茉莉花,花香沁人心脾。
墙根下,一个瘦弱的身影依着车轮睡着了,睡梦中紧紧搂着双肩。含羞看到,小女孩的衣服被晨露打湿,难怪听到她在打喷嚏。
含羞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把她叫醒:“小妹妹,别在这里睡了,会着凉的。”
卖花的女孩醒来,看见含羞立刻露出笑脸:“姐姐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一个晚上了。这一车花,够吗?”
“够,够,太多了!你真是个好姑娘,那个夜明珠步摇是你的了。”
女孩眼睛闪着光彩:“哇,要值很多钱吧?那我弟弟就可以读书了,娘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嗯,是的,你还可以买几件漂亮的新衣服,打扮起来,你一定很可爱……”含羞忽然觉得头有些晕,身子摇了一下。
“姐姐怎么了?”
含羞勉强笑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有点晕。你赶紧回家吧,天都要亮了,娘亲一定很担心……”含羞觉得晕得更厉害了,眼睛都快睁不开,好困好困,然后身子一歪,倒进堆满香花的推车里。
卖花女孩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微笑,用香花把含羞埋住,推起车子就走。
然而在巷口,褚随遇低着头,抱着双肩,斜倚在墙上,似乎已等候多时。
含羞恍恍惚惚醒过来,捧着发胀发晕的脑袋,直皱眉头。
无争把一片薄荷放进她口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好晕……”她不由自主倒进他怀抱,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微微张开一条缝,面前的地板上似乎跪了一个人,努力张大眼睛,才看清是卖花的小女孩,她怎么跪在这里?无争又哪根筋不对了?
“为什么你还不回家?”
那女孩低着头,但却一点畏惧都没有,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四小姐,”褚随遇把一串香花扔在那女孩面前:“她在这花上洒了迷)魂香,想劫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