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屋子资料一时还真不知从何下手,不过这难不倒月含羞,十几年前舞者的档案在那次火灾中失落了很多,但是还有记载歌舞的档案,她留心寻找十几年前出现的舞蹈,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本极不起眼的坊间野书中的一段简单介绍:《暗相思》,离歌创,落红翩翩,思君不得,黯然垂泪。离歌,舞者倾城长弟子,一舞名动,后踪迹渺然。
没有图谱,没有更详细的介绍,但只这一小段文字,足矣引起月含羞的注意了,离歌,她的大师姐,却从未听舞倾城提起过,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虽然没有图,但所表达的意思跟春秋城的舞妓碧玉所跳是一样的,而且,师傅在看到那段舞蹈时的反应那么强烈,对,十之八九就是这《暗相思》了。她开始翻查离歌的档案,可是翻了个遍,再也没有出现惊鸿的只言片语,好像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空气一般消失了。
外面的更声已经到了午夜,含羞知道不会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便离开梨园教坊。
今天皇宫彻夜摆宴,她不想去凑那个热闹,那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而且她的心并不快乐,所以也就不想去强颜欢笑,附和他人装作自己很开心。魏王景龑呢?他快乐吗?显然他也不会真正快乐,人活着为什么总要做一些虚伪的事?明明不开心,却还要去做,如果不做,便有失道义。责任,快乐,为什么总是矛盾?
“含羞郡主。”
突然出现的梁仁杰让月含羞吃了一惊“梁将军,您不在魏王的喜宴上吗?”
“郡主不也没在喜宴上?怎么,魏王今夜洞房花烛的不是郡主,令郡主伤心失望了,是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月含羞懒得跟这种人纠缠,转身便走。可梁仁杰抢上几步,再次拦住她的去路:“郡主请慢,家父想请郡主过府一叙。”
“改日吧,已经很晚了,这半夜三更的,只怕不方便。”
“郡主害怕了吗?”
月含羞眼光开始四下找阿忠,这个烂人,平常跟自己跟得那么紧,现在有事了怎么反倒不现身了?
“郡主是在找您的侍卫吧,不好意思,在下已经先请他到侯府休息了。”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请郡主过府一叙!”梁仁杰掏出一条手绢,捂在月含羞的口鼻上,很快,含羞便失去知觉。
月含羞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打了个喷嚏,醒过来,眼前的一切完全陌生,屋子里除了梁仁杰,还有保定侯梁伯牙。梁伯牙脸上堆着笑:“郡主醒来了?实在抱歉,要用这种方法请郡主来。”
含羞皱眉:“梁伯牙,你想干什么?上次差点害死本郡主,这次又想使什么花招?”
梁伯牙道:“上一次老夫还要感谢郡主,如果不是郡主,我怎能顺利救出我的女儿。”
从帘帐后姗姗走出一人,含羞惊道:“丽妃?!”
丽妃眼睛里满是毒火:“对,是我,我还没死,月含羞,你很失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