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下簪子,尽量稳住,用一只手去开锁。可马车实在跑得太猛,几次都前功尽弃,最后一颠,簪子也不知掉哪里去了。
马车被那些人赶进一座深宅,终于在一座院子里停下。
月含羞得以喘息,听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赶紧弯腰找那根簪子,好容易在犄角里看到,太远了,够不着。她使劲抖了抖铁链,纹丝不动。郁闷,这个南落雁,搞什么啊,非要把她锁在马车上,这下好了,遇上事儿了吧?
正在她抓狂的时候,外面想起一个男人低沉地声音:“小荷,下来吧,难道还要本公子亲自请你下车。”
小荷是谁?月含羞晕,这算什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一个误会?想起大街上飞驰而过的那辆马车,这些人一定是在追那辆马车吧?好吗,自己成了替罪羊了。不过,既然是误会,就应该能解释清楚吧?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车上的人下来,索性登上马车,车帘一掀:“你这贱人架子倒蛮大……”那人看清车里坐的人时,一下愣住了。
好美的女子。
一张素颜,脂粉不施,美玉天成,宛若仙葩,不沾一丝俗气,精致的五官,花瓣一样的粉唇,尤其那双明眸,动人心魄。许是见惯了浓妆艳抹珠光宝气,乍一见这素面朝天的小美人,竟觉得格外迷人。
“姑娘是……”
月含羞看清那人时,也是一愣,她曾经在瘦西湖上隔着舷窗看到过这人一面,那不正是扬州刺史的大公子?只是今天见他,跟那日不太一样,那日的大公子华丽文雅,而今天这个男人,却带着十足的阳刚和匪气,让人差点不敢相认,这是一个人吗?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唇角上扬,做出一个微笑来:“你们找错人了吧?”
大公子回头,对车下训斥:“一群饭桶!快去把那个贱-人和她的奸夫给我抓回来!”
大公子又继续看含羞:“跟我玩调包计?你们还太嫩了。”
“啊?调包计?大公子,您误会了吧,这真的不是什么调包计,真的是一张误会……”
“姑娘认识我?”
“扬州城里有几个人不认识大公子您啊。”
“可是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嗯,我是来游玩的。”
“游玩?”大公子的目光落在她缠在手腕的铁链上,“有意思,被人绑着来游玩?”
月含羞赶紧把那只手藏在身后:“这个……我是再跟我姐姐玩游戏……”
“哦?什么游戏需要被绑上才能玩?”大公子的目光变得暧昧阴险起来。
“我们在打赌,看我能不能在半刻钟内打开这把锁?”
“半刻钟?看样子姑娘没做到。”
“不是啦,是你们突然闯出来,就把我们的游戏打断了。”
大公子饶有兴致看着她:“好啊,本公子也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在半刻钟内打开这把锁,我就相信是一场误会。否则,我就把你当做那个逃跑的贱-人同伙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