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打开就打开,哪儿那么多废话!”
褚随遇闭嘴,他也发现最近少主的火气很大,有时候会突然变得暴躁。
厢房的床被挪开,床尾的石地板被掀开,下面那坛银子果然没有了。
无争看了一眼:“继续往下挖。”
有人拿着铁锨往下挖,挖没几下,“当”的一声碰到一块石板,掀开下面这块石板,出现一个小洞,洞中放着个木匣子,褚随遇令人启上来,打开木匣,里面是油纸裹着的厚厚一摞东西,一层层剥开油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是一打一打的路条和一个账本!
这才是那张染血房契存在的真正意义!
月含羞欣喜若狂:“找到了,我们找到了!无争,你怎么想到这坛银子下面还会有秘密?”
“鲁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是鲁一的女儿,对机巧应该略知一二,这种洞中藏洞宝下藏宝的伎俩,应该不陌生。她这个宅子就这么大点,不管藏什么,都能很快被找出来,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么个办法,一般的人,得到了一坛银子,以为就找到宝了,根本不会再去注意它下面还有一层秘密,这坛银子就是障眼法,用来保护真正的宝贝。”
“鲁翠虽然聪明,可还是没有妖孽聪明!”月含羞抱着那堆路条,又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立刻变脸:“再说一遍!”
她吓得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
褚随遇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到无争脸色不善,立马又憋住,抱起那木匣开溜:“属下去把这些证据整理一下……”
含羞忽然眉头一蹙,捂着肚子,弯腰。
无争马上紧张起来:“怎么了?”
“肚子有点痛……”
他抱起她:“这里让老褚处理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她偎在他怀中,悄悄松口气,又逃过一劫。
*
文倩看着那些金陵往来邓州的路条,发呆。
含羞同情地看着她:“每次借粮,还粮,都有数目上的差异,账目上是借十石还十石,但那是小石借,大石还。所以路条上就有了差异,送粮的时候是十船,回来的时候就会多出三船。这些年一往一返的,数百万石粮食就没了,它们去哪儿了?”
文倩木然。
“这些证据,不但不能证明令尊清白,反而更确实了他是个贪官。文姑娘,很抱歉,不能帮你洗脱罪名,但是,这个发现却挖出了一大批蛀虫。我会向皇上说明,这都是你的功劳,将功抵过,免除你们官妓的劳役。”
文倩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一定还有什么漏掉了……”
含羞轻叹:“文姑娘,先回房休息吧,我们还在查,一有新发现就告诉你。”
文倩起身,心神不宁地出去。
无争从外面进来,看见月含羞就皱眉:“你怎么又下床了?这么不听话!”
“我真的没事……”
“医匠说过,你胎心很弱,胎位也不稳,要多休息。你把路条的事告诉文姑娘了?刚才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