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名家散文:我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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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近朱又近墨

我们中国的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据说很有道理。特别是对小孩子来说,跟什么人接近就会受什么样的影响,所以,家长总想要孩子上好学校,交好朋友。

我家儿子这个暑假忙得很,学校发现他高中毕业时学分不够,因加州大学系统要求上满四年的英文,所以要他上午去上暑假学校补课。同时,学校推荐他下午去上社区大学的物理课,因他的物理在中国大陆学得很好,学校希望他更上一层楼。

儿子上了几天课,回来神秘地对我说,妈妈,我上午近墨,下午近朱,你一定喜欢下午,讨厌上午。我不是,我上午快乐,下午不快乐。

儿子说,上午的同学个个考试不及格,可都是一些造反派,而且人人含情脉脉,浪漫如歌。比如,一位女孩坐在一位男孩的大腿上,老师说,珍妮,回到你的座位去。珍妮说,这就是我的座位呀!她坐了一节课才离开男孩。儿子说,因为她挡了他看黑板,还特意对他说对不起。儿子受宠若惊,希望她明天再来那男孩腿上坐坐,不过,女孩第二天又有了新欢,坐到另一个男孩的腿上去了。

上午上课好热闹,老师讲一句,学生讲十句。我家儿子如鱼得水,忙跟着起哄。青春的脸蛋兴奋得通红,考不上好大学算什么,我们根本就懒得考!长大打工去,活得潇潇洒洒。买什么房子,不用,不用,我们住大篷车!儿子上午起劲得很,哼着歌儿,中午回家能吃一大碗饭。

吃完饭,当他坐上我的车,朝社区大学开去时,他就闷闷不乐了。妈妈,我下午的同学不是老中就是老印(度),个个利欲熏心,急功近利。把考试分数看得命根似的,因为我的分数考得好,有人恨不得我突然变成个大傻子。他们都去补习班,SAT一定要考满分才高兴。我在他们之间感到好累好累,我上午的同学就不一样,老师说你们想想,安狄才来一年多,学习就比你们好。他们就说瘦我特,妈妈,他们不是骂我瘦,是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意思。对,瘦我特,妈妈,那些考试不及格,必须要上暑假学校的小孩子为什么比那些高中就能去大学选课的小孩子快乐?

我听了好气,忙说,儿子呀,你小,你不懂,你上午的同学现在快乐,将来就快乐不起来了。可你下午的同学,现在不快乐,长大了就有出息,就可以快乐了。

儿子听了,说,妈妈,你有特异功能呀,你居然会算命,知道将来的事情哪!那你告诉我,我长大了会和哪个女孩结婚?省得我东张西望,浪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