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赢没去掺和步漓和盛楠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不知道若秋也在上面,要是知道若秋心里打得什么算盘,那酒就不是泼到若秋裙子上,而是泼到若秋的脸上了。
去他妈的小臭碧池!
祝星赢见到步漓下来,先是被惊艳住,然后笑嘻嘻地扬起笑容把步漓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祝星赢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却细得一批,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出来步漓的不对劲。
“怎么了?盛楠说啥了?又是因为那个女的?”一连三问直直地问到了点上。
步漓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告诉祝星赢,祝星赢直接气得笑了。
“泼红酒?”祝星赢冷嘲热讽,“编也不编个像样的,若秋不知道你红酒过敏,他盛楠不会不知道吧?”
是啊。
他不会不知道吧?
祝星赢见步漓目光放空了片刻,他少见一向张扬的女孩子露出这种表情来。
说起来,好像每一次都是为了盛楠。
祝星赢认识温楚是在初中,那个时候的温楚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也好像变了很多。
他和温楚认识只是因为坐的近,祝星赢颜狗,一开始对温楚好的确是因为她那张脸的缘故。
祝星赢还记得那个时候,初二分班,他习惯性地往后坐,看到倒数第一排的一个女生有点困倦地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那天是个阴天,下了雨,地上积了很多水,祝星赢没注意踩了坑,湿了裤子,心情糟得要死。
直到看到温楚。
她人和名字在某些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处,温暖、楚楚动人。
有些人就是仅仅看一眼,却像是阴雨连绵中天光乍现的。
他和温楚坐了同桌,温楚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从小娇惯出来的傲气,没主动搭理他,也没有什么动作。
倒是祝星赢好脾气地客客气气地给温楚打了个招呼。
等到祝星赢收拾好东西,那边才扔过来一包卫生纸,温楚什么也没说,扔过来就爬下睡觉了。
祝星赢知道,那是她借给他用来擦裤腿的。
温楚虽然娇惯,但绝不是什么坏孩子。
祝星赢留过级,比她要大,有的时候看温楚,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还不成熟的妹妹,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一个什么成熟的人就是了。
反正,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初三的那一年,祝星赢胸无大志,觉得混个差不多的学校,差不多的成绩也就算得上是圆满。
当时他们的那个班是掉尾班,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但也有例外,比如温楚。
温楚不属于像盛楠一样很聪明的天赋型选手,随便学一学就能稳居年纪前几。
初一初二所有错失的努力,好像都放在了初三的下半年,为了盛楠会去的祝乔,温楚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
初三的一摸,她从年纪两千多直线上升到几百名,在他们那个班里,已经能排的上是前几名。
一摸之后有那种动员大会,除了学生代表发言,还有一些单科第一,进步幅度最大诸如此类的学生发言。
那次温楚上了演讲台。
温楚喜欢盛楠这件事情是人尽皆知的。
她那天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头发也没披散着,利索地扎起了高马尾。
“我是温楚。”
“这不是我第一次站在台上发言,我旷课、违纪、顶撞老师……在这里,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演讲,以一名所谓坏学生的身份。”
“但今天,我很荣幸作为学生代表之一,在这里说一些心里话。”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学习的意义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是什么,是更好的明天,更好的工作,更好的职业或者是其他什么……”
“我总觉得现在的我十五岁,未来还离着我很远。”
台下鸦雀无声,任谁都没有想到,三天两头往台上做检讨的大姐大,竟然会有一天作为学生代表站在台上。
她说话没有那么官方,更没有讲那么多大道理,但是字字恳切。
说到最后,她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她攥紧了话筒:“所以现在的我只知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要拼命去学——”
“你要考进他的未来。”
台下安静了片刻,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她说她要拼命考,考进盛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