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征程与归途
82098700000036

第36章 36.短归(上)

第二天上班,公司引发了一阵比赛风,秦明几人一时成为了焦点。尘埃落定之后,四个人都要回家办理签证。(本来是三个人,一人候补,候补名额本来是对方公司的,由于面子问题,对方放弃了,高雅获得了侯补的资格)

一人一周假期,秦明坐上了回家的大巴,一天一夜之后,回到了R市。

R市的市区,年少时的秦明,很少跟她有交集,买衣服去七里村集会上买,上学也不在那里,工作也不在市区,所以对市区的了解还不如他工作所在的城市。

若让他自个骑车回去,怕他是摸不着回家的路的。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大秦村。

路上来不及看风景,也感觉不出来有多大的变化。回到村子口,前面的路太颠簸,出租车就此停下,若继续走下去,讲好的价格基础上还要再加。

张梅曾经告诉过秦明,谁谁谁当了大官,谁谁谁成了有钱人,总之是衣锦还乡的那一类人,他们有个共同点:到村头,要么推自行车回去,要么走回去。

想到这里,看了下自己仅有的一个背包,省下了10块钱。

刚下过雨,路确实泥泞。路上遇到熟人,秦明热情打招呼或者问侯。许多人愣了一下,才说这是秦信的娃子回来了。。。有些人,秦明也忘记了叫什么,只好打糊涂蒙混过去。

洋溢着青春与喜悦之情,秦明回到了家门口。

西隔墙,门口曾胜正在瞌瓜子,看到秦明回来,笑着说:“小母羔,回来了啊。”

“吃过饭了?刚回来。”秦明笑着把烟递了过去。

“我不吸烟。”

“我先回去了啊。”

因为秦信和曾健的一次争吵,两家人不说话,后来,年轻人偶尔的谈话也是私下玩时。加之,两人年龄有点差距,秦明知道他是老二,但总顶不清他叫曾强,还是曾胜,打哑谜般应付过去。

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一下。

眼前的院落有些破败萧条之感,对于已经觉得见过世面的秦明而言。在一阵短暂的陌生和熟悉交杂之际,秦明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院子里,张梅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秦信也笑着走出屋子,说着:“兔子孩子可到家了,刚还说叫你王飞哥接你去类。”

秦莹和王飞也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三岁的小男孩,秦明的小外甥王冠。

“姐,飞哥。恁也过来了?小家伙真大了?来,叫舅抱抱。”

小孩腼腆的跑到王飞身后,抱着腿不松手。

“咦,秦明个长不少啊,伯,你看出来没?”王飞说着,把脸转向秦信。

“就你瞅出来了,接下包也行。”秦莹语气不重不轻的说。

“轻类很,姐。”说着把包取下来,往上抛了抛。后从包里拿出两包烟,特意给秦信带的,给王飞递过去。

“飞哥,给包。”

“我就不会吸烟,你拿着吧。”王飞笑着说。

“那伯,都给你了。”秦明把手伸向秦信。

“你吸喽你吸,别那么子吸,恁伯光咳嗽,烟,你出去那年都戒了。”张梅看到烟,不高兴的讲。

秦明不解的望向秦信,似要求证,仿佛秦信戒烟是件不可能的事。

秦信,笑了笑。

“都进屋吧,外面杵着,怪晒类晃。。。”

一群人笑着,往堂屋走去,。

一阵家长里短之后,张梅偷偷给了秦明一个红包,让秦明塞给小外甥~~~人情世故,这方面秦明外出时间,毫无经验。

好在,秦明还记得后院的两个老人。秦明说要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去后院转转,张梅说你刚回来,我去买。没接孩子递过来的两百块钱,张梅出去了,秦莹也跟了出去。

屋内,与秦信王飞的交谈中,了解到村子里,乡里,或市里的一些变化。

听到七里村竟然一跃成镇,秦明感觉不可思议。白岩乡,更名七里镇,可见七里村这些年繁华不少。确实,那条东西路修好之后,七里村更热闹了。

秦明虽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倒是听到与秦仁家和睦了,反而问了下,之后如何相处。

回来的路上,见过秦风,对方已是热情的称兄道弟。秦明也早已仰慕许久,毕竟对方是风云人物,而秦白在学校就帮过秦明。

秦明简单说下回来的任务,主要是给王飞讲,之前电话里曾给秦信讲过。秦信决定明天开始去市里,办理签证证明。

办事上面,秦明还什么都不懂。

片刻之后,张梅提着一袋子鸡蛋和一箱奶回来。秦明看了下牛奶的品牌,决定有些事儿,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

到后院,跟爷爷奶奶聊了会天,秦明绕着村子从东头走到了中部,这是秦明在家,长期的活动范围。西头人,秦明只认得几个同学,好多人秦明不知道叫什么,或知道叫什么,不知到叫什么称呼。

一圈下来,经过动地风波,秦明发现许多不说话的邻里变得熟络起来,好像回到了五六岁时,乡里们没有间隙的时光。只是,秦明隐约感到这是假象。

去了趟王鹏家,报了声平安。归来的时候。秦明,站在堂屋的门槛上,头顶已顶着门楹。儿时,多少次曾站在上面量身高。虚岁21了,不会再长高了吧。

~~~~

傍晚时分。秦明叫上秦乐,找到周涛一起又去王升家里玩。王升在家又叫了两个工友,李超和秦霍没有回乡,这有些遗憾。

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王升和周涛幽黑了些,王升脸上更是多了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在工地上被铁丝划到,缝了八针。

各自讲了些自己的故事,两箱啤酒下肚,有人开始说醉话了。秦明也喝高了,隐约听到动地的时候,谁家坑了谁谁。。。。。那一晚秦明不是很高兴,甚至有点难过。不过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听到这些话,众人又跟往常一样。

村子里许多人盖了新房,这是秦明最直观的感受。村子里和睦了许多,这是建立在有些人明明吃“亏”,却仍乐意与之交往的前提。

这一切变化,无论少年们愿不愿意,当下,只能接受。刚回到家乡,秦明是不大喜欢她的。或许用周涛的话讲:你出去了几年,多了点洋气儿,少了些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