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嗬嗬两声,老者醒了过来。
姜云峰说:“老爷子不好意思,我怕那面打你的电话有什么急事,就、、、、、、。”把手机递给老者。
老者笑着接过电话,说:“盈青啊,别担心,我好好的。”
吴盈青说:“师傅,不是说好了,我们明天一起去云若的吗?”
老者说:“你太忙了。明天还要跟手术。我这个我能行的。”
吴盈青说:“就算我忙,但我可以让楚楚,或者虹萍,美幸都可以陪着您去呀。”
老者说:“就不要麻烦大家了。再说现在已然这样了,你就别担心了。没什么的,没事挂了啊。”
重新上路。
老者说:“师傅,听口音你是我们本地人。怎么用了一个外地的车牌?”
姜云峰说:“车是我在广东东莞打工时买的。我父母家在滨江市。老爷子,你去云若干什么呀?”
老者说:“明天是我父亲的祭日。明天早上吉时我给他老人家烧些纸。”
姜云峰说:“每年都来?”
老者说:“对,每年都来。”
姜云峰好几次从后视镜中观察老者,老者那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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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云若路口,老者就要下车说坐三码车过去。
姜云峰说:“我送过去,您指路。”
老者说:“这会不会太麻烦你?”
姜云峰说:“不麻烦。我现在也没事。”
老者也不客气了说:“谢谢。那个中医院你知道吗?”
姜云峰又摇了摇头,说:“我对云若县城还不熟。”
云若中医院在县城的西面,到了中医院往回走几十米就是云若公园南门,紧挨着公园南门就是老者口中的南门别墅。别墅被青砖围墙保护着,西式院门,院里一棵大榕树,把院子的空间全都侵满。
别墅有些年代了,外形古朴典雅不张扬,耐看。
围墙临街的地方被人搭了简易棚做起了生意,对正院门只留下了一个可供小车进出的路口。这里离北二路四十七号也不远,走路十多分钟也就到了。
姜云峰开车门让老者下车,坚辞老者给的辛苦费。上车后给林德荣打了电话,林德荣说:“正在广东招商,过两天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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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林德荣从广东回来,姜云峰约了在丰味馆吃晚饭。
林德荣和赵紫军过来时,姜云峰和何业秀已经点好了菜。一杯酒过后,姜云峰说:“胖子,看你的心情不太好。广东之行没有收获?”
林德荣摇头说:“哪儿那么容易。一个在军队时交的朋友,现在在广东做大理石生意,咱们兴仁镇不是有大理石资源吗,我想过去邀他过来开发,人是带过来了,看了咱们的基础设施,把他吓坏了,当晚就走了。给再多的优惠也不干。”
姜云峰说:“人穷鬼嫌。对了,你的钱我明天让业秀转给你,连本带利是七十五万。”
林德荣端起酒喝了口酒,笑说:“我本来以为我那些钱一去不回了,哪知道还带回了一倍多。”
姜云峰说:“我要是在场,我不会收你的钱。这可是你后半辈子的指望,万一打了水漂怎么办?“”
林德荣说:“不收我揍你。胡书记宣布退出后,我一直觉得愧对你。还说我,你呢竟然敢借高利贷,不想活了你。”
姜云峰说:“我有计划。如果和洪福糖厂赔偿要进行持久战,我打定主意把赔偿问题委托给代理律师,然后回家去问我哥他们要钱,再把车卖了,剩下的打工还。我才三十出头,我会还不起?”
林德荣说:“现在的结果,算你小子运气。”
姜云峰说:“怎么可能是运气?对对,也算是运气吧,现在中央对环境抓得多紧你不知道吗?就凭这,洪福糖厂也不敢拖下去。真上了法庭,他们的损失还要惨重。可是你们当官的对法律反而信心不足,真不知说你们什么好。”
赵紫军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林副县长能做主,他是不会退出的。这不是不能做主吗。”
姜云峰笑说:“也是,把最后的身家都给出去了。看着我干嘛。”
林德荣说:“你赚了钱,总得为地方做贡献吧?”
姜云峰说:“你是说白山坝。”
林德荣说:“这样,你只给回我十万,剩下还有六十五万,你垫三十五万凑够一百万,把白山坝弄起来。怎么样?你不是想要龙岩十八域的使用经营权吗?使用经营权的手续我帮你跑。但是你投入的首期资金不能少于五百万。还有发展规划书也要给我。”
姜云峰说:”在一个当权者法律意识淡薄管理下的地方做投资这可不省心。经过这一次,多多少少和你们政府的一些人有了嫌隙,说不定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小鞋穿,我就跌得满地找牙。说实在的,我已经打算把那十几个鱼箱拆走,另觅良栖之地。至于你说的那三十五万,我给你就是了。”
何业秀望着姜云峰心想:这家伙之前还说在要本地努力发展,这才多久,就又打退堂鼓了。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林德荣叹了口气,接下来就闷声不言了。
赵紫军说:“我和林副县长去了东莞了解过养殖红莲的前景。”
姜云峰说:“是吗?还真的是有心了。”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范律师打过来的,过一边去接,喂的一声。
范律师说:“云峰,看守所这边已经允许唐燕会见家人了。”
姜云峰说:“好。那我明天动身,接她儿子过去相见。大概要后天才能到。办什么手续你帮办好。”
范律师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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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赶到小渔村,吃过晚饭休息几个小时,就往东莞跑,十点多钟就到了看守所。
范律师已经在看守所大门外等,帮办了相关手续后,老头抱着小孩子进去。两人到车上闲聊等着。半小时后,老头抱着小孩出来,小孩安安静静,老头眼含泪花,说:“这孩真可怜,连娘都认不得了。”
回市里吃过午饭出来,找地方住了一晚,次日大早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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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到洪福糖厂神速把赔偿款打给益峰公司,刘成就再也没有推老婆去看广场舞。上班时急匆匆的走,到了办公室嘭的把门关上,如果没有人找,那门会一直关到下班。
下班时也是急匆匆的往家赶。
回家闷声不响,做好家务侍候好老婆吃过,自己就是吃两口就上床去躺了。
郑晓云看着自己的老公这样,不知怎么说好,心里也是难受。
而且到了街上,乡下人的嘴都很善变的,之前都说刘成良心未泯,冒着被养鱼户的骂也要把危机说出来,保住了大笔的扶贫款,这会就会听到别人说刘成的坏了,说刘成到胡书记那去汇报,有黑水来也罢,没有黑水来也罢,都可在胡书记那里讨了好去,这是有心要高攀人家了,想不到这么面诚的一个人也有这么大的心机。现在好了,白山坝建不起来了,还传出这个益峰特种养殖场也要搬走了。按照十三说出的话,人家特种养殖场的规划是取得龙岩十八域的使用经营权后,要在这里做出一个大大的产业来的,
也没有人可惜益峰公司要搬走。毕竟眼下这么小的一个特种养殖场,想做得吃就是个笑话。风头话谁都可以说说的。不过人家福厚,现在赚了一笔,不走才是傻瓜呢。
终于有一天,郑晓云害怕了。这天星期天,刘成扛起一把锄头出了门,问去哪里?回说到白山坝去看看。
张启民也听说了刘成的怪异,还特地的找了刘成谈话,刘成说:“我就是去白山坝去看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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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威干取消和益峰公司的合作后,紧接着就验证的自己决定的准确性,从而避免了扶贫款落入困难的处境,这多少让人感觉是神操作,就连许善帮对胡威干的决伐也有些佩服,毕竟推翻自己就要付诸实施的决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特别是在一个令人瞩目的位置。
但是接下来洪福糖厂和益峰特种养殖公司神速就赔偿达成了协议,许善帮开始听到秘书谈起也是不相信,反应和大多数的人一样,均一副惊讶的表情,怀疑传话人当笑料来谈。知道赔偿是事实后,心想:胡威干现在是什么心情呢?心中对刘成应该是有些愤懑的吧。这下神操作变成了蛮操作,一来一去,被打了两次脸,可是这又怪得了谁,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不够坚定。现在恐怕下面的人不再说他是神操作了,不定把说成了什么样子,总之威信掉的不是一点点。
秘书马克钦说:“现在下面也有一些议论。”
许善帮说:“议论什么?”
马克钦说:“说是这次污染遭到损害的主体咱们县政府也算一个、、、、、、。”
马克钦的话没说完整,但许善帮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是下面的人看县政府是不是也和益峰公司一样强硬,能不能拿些赔偿回来。
许善帮说:“让廖炳坤进来吧。”
自来水进户工程进展不顺,才是他目前该操心的头等大事。毕竟他已经向领导拍了胸脯的要保证进度的。县自来水公司总经理廖炳坤进来办公室,,问:“自来水入户进展缓慢是怎么回事?
廖炳坤说:“最大的原因,还是补助不够。”
胡威干说:“一户七百还少?“
廖炳坤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七百块不少了,可是真正的做起来,不但是这补助少了,杂七拉八的事也都来了,想做得顺就见鬼了。”
听了廖炳坤的解释,胡威干很是错愕,头都大了。
看来好事多磨这话还真的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