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蒋道德推走了车,到了大街上就吆喝着给卖了,拿着钱又回到仓更那个地方了。吃饭的生活钱算是有了着落,但是这打架赔钱算是赔了不少。好在这个地方盛产栗子,这个地方也叫板栗。这相馆折腾不下去了,不行就收点栗子卖。蒋道德这么盘算着,到了地方就到处去看看栗子价格怎么样,回头倒卖一下也有些赚头。蒋道德这么想着就赶着去到处转转。
蒋文一家到家的时候算算时间也有下午2点左右的样子了,车站比较远。因此他们基本都会在半途下车。下车的地方叫北京路,去往鲁镇方向的人都会习惯的在这等车。
下车的人也习惯在这下车,这个路段距离市中心也没有多远。左右20分钟的路程,如果花几块钱坐个黄包车那也不算太远。这黄包车其实就是人力车,只是90年代了,不是单纯的人力拉车。算是人力三轮的一个变种,把原来的拉车和单车结合起来的样子,后面小棚子支起来还能遮阳挡雨。
这蒋文一家到了楼下,朱奶奶就在门口歇着乘凉。听见有声就睁开眼睛看看,发现是蒋文一家后问道:“哟,你们去那点来。”
“回老家有点事,在那边呆了一天。”黄连英就说着
“早上我看见你兄弟来了,走的时候推着单车走的。”朱奶奶接着说道。
“哦,推走就推走了吧。”蒋文回着,就先迈着步子上楼了。
黄连英一听着这话,心理也不舒服。人把东西拿走了,还能怎么样。这会也看不见个人,到了家门口看见这门口本该放单车的地方空荡荡的。心理既是埋怨偷车的,也埋怨自己老公迷信发神经要回什么家。
本来嫁给他,是看他有份工作,想着以后日子想必不会太困难。那想的怀孕了,孩子和工作只能保住一个。为了孩子,就把工作丢了。算是当初的想法泡了白开水。前面丢了工作,后面又丢车。自己这经历算是头一份不幸了,心里面也憋的慌。
“小文,你那还有多少钱。”到家坐着就问道
“还有40多块,你要拿钱干嘛。”蒋文回答着
“我想着要不自己做点小生意卖点煮花生什么的。”
“现在孩子还小,你去卖东西还得带着孩子。多不方便。”
“你不做点生意,这日子怎么过。靠你这样东弄点西弄点的,什么时候是个头。”黄连英也是急。小家小口的,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日子苦难些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我想着,要不我就再修点家电。我想拿着钱再买点修东西的工具,现在兴义这个地方也没多少人修。给周围邻居修一下,基本也能够多点开销的钱。”
蒋文说着自己的想法,这自己老公有赚钱的想法,那也就不闹了。转眼两人就出门去买修家电的工具。卖工具的地方叫做广播站,其实就是兴义市广播中心,附近开了好几家修东西的地方,也卖一些家电零件。有趣的是这里也聚集了许多的土医生,也就是那种苗家方法看病的。也卖草药、刮痧或者拔火罐之类的。类目差别不大,只是看医生的手法问题了。每天也有不少中老年人过来,或是看病抓药,或是找人看看日子做什么事情。
这样的人不少,以至于广播站这个地方原本不到2米宽的道路,两边都是这样的小地摊,卖鞋垫的以及一些卖爆米花的也能看到。貌似欣欣让荣繁荣的样子,但是并不富裕。
广播站的入口在街心花园的盘江路路口那个出口旁,小路崎岖蜿蜒而上。路上的石板上还会溢出一些厨余,水泥石板也是破碎的,也彰显了它每天在这里承受的重。
蒋文两人从家出来的地方叫州医院,小家就在州医院的后面。从州医院出来右转向前10分钟不到的路程就是盘江路口的大十字路了,再右拐就看到了广播站的入口和街心花园的路口。
两人沿着水泥石板的路就去了广播站,两边摆地摊的小贩们,绿油油的看着,有些算卦的也是来回的打量着来往不多的行人。
小路是越走越宽,但是小贩也是越来越多,导致实际能够让行人过的地方就不宽裕了。继续往前5分钟左右到了兴义市广播站的附近,就一眼能看见那些修家电的人开的小门脸。
“你这有洛铁没有,起子什么的。”
小门脸里面一个青年在那修着电视,也有一些绿皮的洗衣机什么的放在哪里。听见蒋文招呼,青年也是抬头。看着门口的问话的两人,也是一愣。这蒋征的妈妈也算是十分漂亮的。
看了几眼,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才过来说道:“洛铁还有,不过没有新的了,买的人就没有几个,所以一般也不进。起子我这就没有,你要到柯沙坡那去看看。”
蒋文一听,旧的就旧的吧。便宜些也好,思考着就看见那青年桌子上有本家电维修的书。看书的样子也挺旧的,看来这小青年也没少翻书查东西。
青年看着蒋文的眼神不太对,顺着看去就是自己桌子上的书。
“你要买书和洛铁的话,你给个15块吧。书挺好的,就是有些旧了。”青年说着。
书和洛铁倒是不贵,但是对于蒋文来说这个价格很划算了。自己自学一下,能换回来的不止这15块。
“锡丝和松脂要不要,你好像才入行,应该什么都没准备吧。”青年说着又拿来一半圈的锡丝和一块拇指大小的松脂。“一起收你20块吧,你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买什么零件可以到我这里来。”
听着青年的话,蒋文也赶紧掏出烟来。青年看着是5块的蓝黄,也觉得这人还算不错,接过烟就把东西用个塑料袋装起来递过去。
蒋文掏出钱,一把钱看起来挺厚,但是那会只有1块、5毛、2块、5块、10块的钱,40多块钱看起来就是一大把。
付了钱,蒋文就带着黄连英回家。翻了翻书才知道自己还得准备一个装锡膏或者多余松脂的小木盒子。这一想,就和妻子说到。“你在屋头煮饭吧,拿5块钱买菜,我去麦子丫口老徐家看看。”(此处麦字发音发“mie”音但是又需要舌头平着,是本地话的发音。)
说着就出了门,蒋征被放在里面屋子中睡觉。家里面也没有什么电视之类的,收音机也没有。本来有个单车,现在单车也没了。
蒋文到了徐家,见这门没锁,想必也是在家里面。
“老徐,在屋头没得。”蒋文到了门口就吆喝。
这老徐家也不算富裕,租的房子,两小间屋子都是土墙石灰面的,人一靠墙身上就一身的白灰。
“来来,进来坐进来坐。”这名叫老徐的出门看见蒋文来了,就连忙招呼进屋,拿出烟就发烟。
“我来你这点看看有那种一卡长的木板没有。”(一卡,卡字发掐音二声,鼻音略重,意思是将手指伸直后大指头到食指之间的距离)
听着蒋文问,就问道:“你找这个整啷子。”(整啷子,意思是做什么。贵州本地的土话)
“我想修点家电,整点钱。工具都备好了,就差个小盒盒。反正就拿来点一下锡膏用,整个木板就算了。”蒋文抽着烟说到。
“哟,一卡长的倒是没得。我前几天做木工捡了一块板子回来,把我那个床榻的地方垫一下,长了一截。我还说那天给他锯下来算了,过路都不方便。”说着就进屋。
蒋文跟在后面,见得那木板和一些砖瓦做床脚的床边上,一截木板就支出来。
“来来,你要要么,和我一起今天给他处理了算了。帮我把到起,我给它锯下来。”老徐说着,就拿出一个手锯。蒋文稳着,就嘎吱嘎吱的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