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弄好了电视,拿了两包香烟显然是蒋文得了些甜头。90年代初的这些电视机还不算太复杂的问题,天线的问题就比较简单,但是涉及到里面电路板的时候,蒋文还是弄不明白的。毕竟这蒋文也只有小学三年级毕业的文化水平,能写名字买菜没有被老大爷老大娘们欺负就算是有些本事的人了。
回头一想,自己是似乎应该搞点东西到家里去,多学学。毕竟这个小地方能修电视的还是没几个人,不说有没有几个人能修,就是有电视的也比较稀少了。
这黄连英的醒来屋子里也没人,自己儿子倒是醒了。小家伙脾气倒是挺好自己醒了也不闹,看着儿子扒拉自己衣服,就知道小家伙饿了。喂完了儿子,她才收拾着起来。算起来黄连英算是蒋家的中学历最高的了,算是中专毕业。90年代里面也算是高学历中的一部分人了,对于农村的那一套也是不甚理会。人嘛总会有些犯癔症的时候,偏偏自己丈夫和这些人都认为自己是撞邪了。
心理面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咽下去。抱着孩子出了房间,蒋爷爷和大黄狗可就回来了。裤腿都湿透了,这贵州早上的天气还真不是去晃悠的时候。要是个小孩到地里晃悠一圈,指不定全身都湿透了。
连英看着狗进来也不管什么地方就开始抖身上的水。
“过去。”黄连英抱着孩子一躲赶紧的呼喝这狗出去,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人家已经抖完水了,还屁颠的围着黄连英,舔着脸来回晃悠似乎是想要看看黄连英手里的小主人。
看着狗怎么也不走,索性就站着了。这下倒好,大黄狗就自己坐在那了。也不走了。
“小狗!来。”蒋爷爷叫唤着,狗就屁颠的过去,舔舔手就趴在门口了。
见狗走了,黄连英才出来。“爸,你帮我抱一会,我去洗脸。”
“来来,爷爷抱。”伸手把蒋征报过来。
这狗就来劲了,也不好好趴着。就坐着,伸着长长的舌头。5个多月的孩子,还在看的时候,基本少动手,能够认人也已经算了不起的孩子了。
大黄狗坐着,那小脚丫子就在蒋爷爷膝盖上。大黄狗趁着爷爷没注意就是一个大舌头舔了上去。
蒋征看见有人抱着自己玩,本来也好好的。被舔一下也是一个激灵,居然还回头了。回头看了下狗子,奈何小脚丫子还没什么力气。
“爸!”
蒋爷爷听见有人叫,伸着头一看。大儿子回来了“大早上的去那了。”
“去买包烟,我一会上去了。兴义那边还有两家人的水管没安好。”蒋文说着。
这蒋爷爷才抱着孙子没多大会,这儿子就要走了,那不是大孙子也要走了。蒋爷爷也说不出挽留什么的话,家就这么大点,里里外外就这么4个屋子,大小几个兄弟姐妹,算下来都结婚了也有十几号人。
“来,拿着30块钱上去吧。”把孩子给大儿子抱着,掏了30块钱。
蒋文拿着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灶房洗脸的黄连英出来“什么时候走?”
“等娘回来吃了饭再上去吧。”蒋文说着,找个地方自己坐了下来。
屋子里面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坐的,一张八仙桌子,4根八仙长凳。木料和做工都是挺好的。一张凳子就10来斤的样子,屋子里还有几张小凳子。那种小凳子也算是贵州一片地区的特色,或者说是西南地区的一种特色。四条短腿,不过20公分左右的高度,坐下去正好够一个屁股的大小。
这些凳子都是实木的,比较沉。小凳子也有3斤左右的重量。不像现在的家居,看起来华丽丽的,就是有些浮夸了,经不起时间的敲打。
这蒋奶奶上街,左右买了些菜。也和一些个老年人道道家长理短的闲事,什么那家媳妇儿勤快了,或者那家媳妇又怎么怎么的,听的人就觉得这些小媳妇是个个不像话。可不是,这婆媳关系似乎几千年没怎么好过。
可是这些个小媳妇怕是没有想到,自己婆婆喜欢上街买菜揽着这些小活其实只是为了上街和熟人们找点时间聊天,顺便数落一下小媳妇们。都闻这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在婆婆眼里怕是嫌事情不够大。
“时间都几点了,看看时间该烧火煮饭就烧火煮饭。”蒋奶奶回来了,见家里面都没点烟火气就说道。
蒋爷爷喜欢在门口弄个椅子坐在那晒早太阳,每天都是这样。听着蒋奶奶说话,也就看看时间。“哎哟,都九点钟了嘛。”蒋爷爷看看时间说着,就搬着椅子进屋。
这蒋奶奶一进屋子就看见两个大佛在家里蹲着,还有一个小祖宗。可是怎么看怎么来气,一回家就折腾事。这一天不到时间花了小一百块钱,要是知道蒋爷爷还给了30块钱还不知道怎么来气。
拿着菜也不数落他俩,自己就进了灶房开始烧火做饭。大儿子就干坐着,没有小儿子那股子眼力劲。见得自己娘进屋了,也不敢冲霉头。出了屋子就看见猪圈旁的枇杷似乎可以吃了,就几下折腾着上去。一个人坐在树上吃起来,这媳妇黄连英看见丈夫出去也就抱着孩子出去。
“你这人,只顾自己吃说,给我丢几个下来。”黄连英抱着孩子在树下说到。
“你站远点,这树上有虫子,一排一排的,一会掉下去。”蒋文看看黄连英头上的那片树丫子说到。
见得黄连英抱着孩子退到屋檐下,就拉着树丫子把这枇杷弄了一爪下来。轻轻的一抛就掉在了黄连英的脚下。
“那边,那个可以的。”蒋爷爷听着声也在门口站着,看儿子摘枇杷。顺便说着那的比较好。
见这儿子弄了不少下来,就回头进屋子里那了个兜子出来把枇杷都捡起来。
吃过了午饭,蒋文一家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就准备走了。看着远去的三人蒋爷爷也有些失落,好不容易热闹会又走了,也不知道是念着儿子还是念着孙子。
这鲁镇的车站,是没有车站的。到县城的班车倒是经常停在梨子林这个地方,发车的时间也不定。但是开车的师傅之间也有着自己的规矩,谁先来的谁就先装人先走,基本是满车就走了。也不一定非要拉着一车都到县城的,到中间路段的也行,毕竟有下车的就有上车的,大家也习惯了。
蒋道德在县城好几十公里外的仓更镇上开了一个相馆,而这仓更则是黄连英的娘家所在的地方。算不上一个多大的镇子,也算是这一片的交通枢纽了。每逢周三周五来往的人流还是比较可观的,对于一个小相馆来说,存活下去的本钱也是足够了。
但是这蒋道德前几日和人打架了,打伤了人钱赔了也不敢和家里说。没了钱这相馆也就难以维计,何况时不时的还有人来找茬。在这里他算是一个实打实的外乡人。于是他就琢磨着上哪弄点钱去,就上去县城里找找自己大哥在不在,想想办法。可惜的是大哥一家都没在,身上又没几个钱了。见得这大哥的单车还停在二楼门口了,左右又没几个人。想办法弄开了锁,推着车就下楼离开了。单车是飞鸟牌的,不知道那的牌子,但是一个单车的价值也不算低廉了。在整个结婚还讲究三转一响的时代末期,一个单车分量也就和现在的小车一个等位的价值。
朱家奶奶住在蒋家的楼下,但是却不是正楼下,而是楼梯口的右手边的位置。正是端着盆子出门倒水,就看人蒋道德推车离开了。见得是熟人,也走的有些远了,也就不打招呼了。倒了水,又进屋子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