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帝女身世
“喜欢这里吗?”天宿笑问。
“嗯。”南浔忍不住笑着点头,神情却像极了一个孩子。
“那么有奖励吗?”天宿忽然道。
南浔一笑,踮起脚尖便在天宿脸上嘬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吗?”
“勉强可以。”天宿笑着在她额头轻吻,而后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以后,我们要一直好好的,然后,我们会有孩子,再是孙子……而后子孙万代。”
“好。”南浔小鸟依人的笑着,“但是不许反悔。拉钩!”
天宿无奈的望着南浔伸出的小拇指,而后宠爱的一笑,乖乖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耳边是南浔稚气的声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黄狗。”
只是多年前的他,是否会想过,有一天,会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像个玩家家酒的孩子那样,认真的许下三生之愿?誓爱一人?
人生最大的憾事,莫过于,缘尽,情未了。
然这样的憾事,还是少些罢!
爱,要么成全一生,要么,毁了一生。
一个转身,往往就是百年。
凝霜宫。
“什么?浔妃搬回未央宫?王亲自送回?”索莹几乎要爆炸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从冷宫回到凝霜宫,这是天上人间乃至异界,都不曾有过的。
“是的。”又是那神秘女子。
“瑾妃那边呢?瑾妃有何动静?”索莹焦灼着在房内踱步。
女子答道,“瑾妃前往观音寺,至今未归,也未有任何消息。”
“没道理啊,按照计划,她应该……只是浔妃都已经是失去了孩子,按理说瑾妃……”索莹陷入沉思。
闻言,女子忽然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手,逐渐蜷握起来。
“趁瑾妃未归,先收拾浔妃那个小贱人。”索莹下定决心。
“娘娘有何良策?”女子的声音有些畏缩。
“如今王的眼里只有浔妃,用活人扳倒浔妃已然是不可能的,那么死人呢?”索莹突然笑得仿佛胜利者,似乎那顶后冠已经戴在了自己头上。
女子一怔,“娘娘是说……夜月?”
“人是死了,但是肉身还在吧?”索莹笑得妖娆,“本宫倒要看看,王到底是喜欢谁多一些。是死去的挚爱,还是如今的新欢?”
“娘娘如此,似乎不太好吧?”女子显得与常日不同,好像脑子不太灵光,又或者,多了几分对南浔的怜悯。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索莹冷冷道,忽然审视起今日这个不喜多言的女子,“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反倒变得优柔寡断起来,难道是鲜血染多了,变得仁慈起来了吗?你可别忘了,手上沾过人命,就永远都别想抓住善良,否则要的就是你自己的命!听明白了吗?”
“谨遵娘娘教诲。”女子慌忙行礼。
“知道就好!”索莹冷哼。
阴月王陵。
“主人!”众人齐跪高呼。
火神破日显得慵懒而阴冷,没有表情的容脸,却一直悬挂着不明其意的笑,似笑非笑,危险至极。那双犀利的眸子,似乎在昭示天下,没有人能看穿他的内心,他是天下无敌。
“主人,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取得东方明珠。”白垩上前领罪,额头冷汗涔涔。
“东方明珠?”破日嗤冷一笑,“办事不利,你知道该接受如何处罚?”
“主人,属下……”白垩已然恐惧到了极点。
连慕仲都被火神烧死,何况他人。
破日突然一笑,“你退下罢,本尊自有主张。千狐国之事,尔等皆不许插手,本尊会处理。”语罢,冲上古道,“虽然你们未能取得西明珠,不过,也总算尽力,本尊就不予计较。调养身体,领兵再征寒趾。”
上古愣了愣,“是。”
下一刻,上古发觉破日的容颜有些变化,尤其是冲着帝女的时候。
“你怎样?”破日说得不似方才,连口吻都明显清淡下来。
“恢复了七八成。”帝女说得冰冷。
“如此甚好。”
“属下请命随火云蛟龙一同出征寒趾。”帝女忽然跪下。
“你!”破日显然是被帝女此行镇住了。
帝女抬眼看了一眼破日震怒的表情,而后垂下头,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属下跪求出征。”
“若本尊不允呢?”破日愠怒的扫了一下不明就里的众人。
帝女猛然抬头望着破日,赫然起身离去。
“站住!”破日怒喝,而后冲众人冷道,“所有人出去!”
上古瞥了帝女一眼,一言不发随众人离场。他知道,她的视线,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只是,他不愿意再引起不必要的烦恼。
偌大的正殿只剩下了帝女与破日两人。
“为何有此决定?”破日伫立帝女面前。
“你只需发表意见,无权更改我的决定。”帝女冷眼看他,口吻是不可置喙的坚决。
“无权?你认为我无权?别忘了,我是你的……”破日险些脱口而出。
“前世的事情,我已忘记,你无须再提。”帝女转身离去。
“卫儿!”破日喊。
帝女脸上的愤怒腾然而起,“我说过,不要再喊我这个名字!那个叫卫儿的女子早已经淹死在弱水里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被你召唤回来的幽魂。我的肉身至今还在弱水深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破日愣在当场。
帝女嗤然一笑,转身离去,“我心已决,上古去哪,我就在哪。天地为证,沧海可鉴,誓难悔改。”
“你真像他,一样的执着,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破日轻叹一声,无奈的望着帝女的背影。
“你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固执。”帝女冷笑一声。
上古伫立宫墙之下,面容肃然,剑眉冷蹙。
帝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双拳紧握,她在预想,坦白之后会有如何后果?只是福祸难明,执着便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为何不说话?”上古转过身来,一阵风吹过,身后的紫竹瑟瑟作响。
“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清楚。”帝女不敢直视上古的眼睛。
秋天的风是凉的,或者说初冬的风是冷嗖嗖的。上古的视线落在远处枯萎的花卉,池中不堪的残荷。心里却想着南浔的笑容,还有左肩下方的南浔之泪。她哭,他的心也会随之疼痛。
注意力终于转回帝女身上,上古宁愿眼前站着的,是心中的某个人,而不是帝女。
“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上古轻叹一声。
帝女的眼底带着淡淡的哀伤,“在你的眼里,始终只有南浔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