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不但无罪,反倒有功。”帝无疆笑着道。
香玉一愣,“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你可知他的目的?”帝无疆问道。
“这,奴婢不知,但是若是猜得不错,可能与皇子在恒水十分的受其他皇子欺负有关,即使皇子不说,奴婢也知道,皇子恨他们,如果这次真的害了太后,皇子大概会安排线索指向现在恒水的皇宫,水无痕不在,倒是可以脱了嫌疑,当然,这只是奴婢的猜测,到底事实如何,奴婢就不知了。”
一段时间的静默,事情已经再明了不过,认证是跟了水无痕十二年之久的香玉,物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水皇子亲自送上去的扇子,目的明确,怕就是恒水帝亲来,都翻不了案。
大家都在等待厚土帝将水无痕收监,水无痕本就是人质的身份,出了这样的事,就算直接将他处决了,恒水都说不出什么。
“你可有话说?”帝无疆终于看向水无痕,语气之中竟听不出任何情绪。
水无痕缓缓站了起来,身形一晃,显得有些狼狈,可是他去了那脸假笑,消失了那意思谄媚和小心翼翼,整个人忽然就像发起了亮光,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能说的。这局布置了多久,从我开始着手给太后准备礼物吗?”
然后紧紧的盯着香玉,那种浓浓的背叛感让连城心里一紧。“香玉,从那时你就开始想要害我了吗?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我对你宛如亲姐姐般的亲近着,你不想给我个答案吗?”
然后直接“彭!”的坐下了,自己倒了一杯酒灌入喉中,也不再看香玉,嘿嘿的笑了起来,“呵呵,就因为我母妃的出身是一位宫女,所以宫里的皇子公主们没有人瞧得起我,你一定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在乎,他们瞧不起我,我又何尝瞧得起他们?我只是不想母妃担心。”
然后瞥了香玉一眼,“厚土要人质,他们倒是将我想起来,母妃无权,我只好来,可是我处处小心,处处逢迎,只求得偏安一隅,每天装出笑容,每次见到别人都说着言不由衷的赞美,真他妈恶心。”然后瞥了一眼帝无月,后者脸色顿时铁青,又道:“结果又如何?还不是被陷害?说得再多又有谁能相信,不如死前多喝一杯。”
说着,粲然一笑,明艳的风情毕露,竟是直直打进人的内心,然后又喝了一杯,“好了,我说完了,真痛快。”
听了水无痕的一番话,连城看了一周,大多数人竟然是面无表情的,似乎都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优良皇宫传统美德,连城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恨自己不够狠心,其实无论设局者何人,都不是小小的城公主有本事管得了的,自己真的应该静观事情的发展,可是,还是不忍心。还是学不会吗?连城露出苦笑。
“将香玉压下去,听后发落。”帝无疆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两名黄衣侍卫便架起香玉,向场外走去,刚要走过连城身前,连城忽然出声,“那个,你,香玉是吧?”
连两名黄衣侍卫在内都一愣,不由得停下脚步,“是。”香玉答道。侍卫瞬间反应过来,没再理会连城,继续压着香玉向前走。
“让她说。”让众人诧异的是这个声音竟然同时出自帝无愁、帝无心和帝无央之口。
侍卫闻言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连城。场上的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看看这个染缸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香玉啊,你明知道两种毒性即使用魂香中和了,毒性还是会让太后娘娘产生眩晕、浑身无力、几欲作呕的症状,竟然还是不事先高密阻止,你还是很坏吗。”
此话一出,太后和天师同时一怔,香玉更是恨的牙直痒痒,但是仍旧一副柔弱被迫的样子,“奴婢自然是想,可是条件根本不允许,奴婢在寿宴前一直跟着皇子的,用魂香中和,产生眩晕、无力、作呕的症状已经是奴婢可以想象出最轻的了,请皇上明鉴。”
“恩。”连城点点头,“条理清晰,字字抓住要点,看来你脑袋很清醒吗。”
香玉皱眉,不知连城的用意。
“哎呀,我怎么忘了,用魂香中和产生的反应应该是浑身疼痛无比,面色铁青,我记性不好,你浸淫此道十年,竟然也没记住,比我还差着。”连城说完,叹息着摇摇头,喝了一口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不在看香玉一眼。
“没错,哀家却是浑身疼痛无比。”太后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这样的发展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不想连城轻飘飘的几句话,竟然让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大逆转,那个跟了水无痕十二年的香玉竟然是在说谎。而那位一直被大家看做白痴和笑料的染缸竟然用了这样聪颖的方式轻易的戳穿了香玉的谎言,布置的如此周密的局就这样被破了。
香玉反应过来自己的谎言竟然被揭穿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之极,浑身开始如筛糠般抖动,惊恐的看着场上的众人,直到此时,才露出了真真害怕的样子。
虽然香玉的反应已经映在众人眼中,但是大家此时关注的反而是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在众人的注目中镇定自若的没有什么形象吃着饭后甜点的连城。
正吃的开心的连城,终于感觉出了怪异,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抬起头,惊讶的发现竟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一口糕点在空中不上不下,吐出去又有些可惜,于是连城一费力,将糕点咽下,却也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