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聆听感悟大师经典-王安石名篇名句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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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札子(3)

臣以羁旅之孤,蒙恩收录,待罪东府,于今四年。方陛下有所变更之初,内外小大纷然,臣实任其罪戾,非赖至明辨察,臣宜诛斥久矣。在臣所当图报,岂敢复有二心。街以今年以来,病疾浸加,不任劳剧,比尝粗陈恳款,未蒙陛下矜从,故复黾勉至今,而所苦日甚一日。方陛下励精众治,事事皆欲尽理之时,乃以昏疲,久尸宰事。虽圣恩善贷,而罪衅日滋,至于不可复容,则终上累陛下知人之明,非特害臣私义而已,臣所以昧冒有今日之乞也。伏奉宣喻,未赐哀矜,旁皇屏营,不知所措。然臣所乞,固已深虑熟计而后敢言,与其废职而致诛,则宁违命而获谴。且大臣出入,以均劳逸,乃是祖宗成宪。盖国论所属,怨恶所归,自昔久擅其事,鳟有不遭非黜。然则祖宗所以处大臣,不为无意也。臣备位亦已久矣,幸蒙全度,偶免谴诃。实望陛下深念祖宗所以处大臣,宜使臣粗获安便。异时复赐驱策,臣愚不敢辞。

·《乞解机务札子》

蝼蚁微诚,屡烦天听,每蒙训答,未赐矜从,惶怖怔营,不知所措,臣今日奏对,近于日旰,不敢久留,以勤圣体,所以依违遂退,即非敢食其言。以道事君,诚为臣之素守,苟可强勉而免违忤之罪,臣亦何敢必其初心。实以疾病浸加,恐隳陛下所会职事,上累陛下知人之哲,下违臣不能则止之义,此所以旁遑迫切而不能自止也。且臣所乞,特冀暂均劳逸,非敢遂即田里之安,切谓圣恩不难赐许。谨具札子陈乞,伏望驿兹特垂开允。

·《乞解机务札子》

臣伏奏圣恩,特降中使令臣入见供职。臣之恳诚略已昧冒,天听高邈未蒙垂恻,辄复陈遄仰冀哀怜,伏念臣孤远疵贱众之所弃。陛下收召拔擢,排天下异议而付之以事,八年于此矣。方陛下兴事造功之初,君臣未喻圣志。臣当是时,志存将顺而不知高明疆御之为可畏也。然圣虑远大,非愚所及,任事以来,乘失多矣。区区夙夜之劳,曾未足以酬万一之至恩。今乃以久擅宠利君疑,并兴众怨。总至罪恶之衅将无以免,而天又被之疾疢,使其意气昏惰而体力衰疲,虽欲疆勉以从事,须臾抛所不能然。后敢干天威乞解机务,窃以谓陛下天地父母,宜垂矜怜,论其无功则虽可诛,闵其有志,则或宜宥,终始全度,使无后艰。而未蒙天兹顾哀,犹欲疆以重任,使臣黾勉尚能有补圣时,则虽灭身毁宗无所避惮。顾念终无来效而方以危辱上累朝廷。此臣所以不敢也。陛下明并日月,何所不烛,顾赐容光之地稍委照焉,则知臣之惓惓非敢苟忤恩指也。臣乞且于东府听候朝旨。伏望陛下垂恩,早赐裁处,臣不任昧死干祈激切之至。

·《乞解机务札子》

臣昨日伏奉手招,所以慰抚备厚,非臣疵贱之所宜。蒙伏读不任感激屏营之至。今日吕惠卿至,臣第具宣圣旨。臣虽糜躯陨首岂能上酬奖遇。臣自江南召远护侍清光,窃观天锡陛下聪明睿智,诚不难兴尧舜之治。故不量才力之分,时事之宜,敢以不肖之身任天下怨诽,欲以奉承圣志,自与闻政事以来,遂及期年,未能有所施为。而内外交构合为沮议专欲诬民以惑圣听。流欲波荡一至如此。陛下又若不能无惑,恐臣区区终不足以胜。而久妨众邪之路,则或诬罔出于不意有甚于今日以累。陛下知之任使之明,故因疢疾辄求自放,陛下不以臣狂赐之幸戾,而屈至尊之意,反复诲喻臣,岂敢尚有固志以烦?督现只候开假即入谢,区区所怀冀得面奏,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具札子奏知。

·《谢手诏慰抚札子》

臣以不才,久旷高位。昧冒求解,屡烦圣听。曲蒙矜允实荷至恩,继奉手诏开俯垂训喻。非臣陨首所能报称,伏惟陛下躬尧舜盛德,举千载一隆之政,以福休斯民万邦黎献所顾,致死况臣疏远疵贱首蒙察举。陛下任之至重,而眷之至优,一旦违离诚非获已苟异。时陛下未赐弃绝而臣犬马之力尚足以效,则岂宜背负恩德。长自绝于圣时哉,臣瞻天荷圣无任激切之至。

·《谢手诏训谕札子》

臣今日具表乞罢政事,方屏营俟命。而吕惠卿至。臣第传圣旨,趣臣视事。续又奉手诏远臣所奏喻,以天下之事尽力固可成就,以卿所学不宜中辍俯听。伏读不胜蝼蚁区区感慨恻怛之至,臣蒙拔擢备数大臣,陛下所以视遇不为不厚矣,岂敢轻为去就。诚以陛下初访臣以事,臣即以变风俗立法度为先,今待罪期年,而法度未能一有所立,风俗未能一有所变,朝廷内外诐行邪说,乃更多于乡时,此臣不能启迪圣心,以信所言之明效也。虽无疾疢尚当自劝,以避贤路况又昏眩难以看读文字,即于职事当有废失。虽贪陛下仁圣卓然这资,冀凭日月末光粗有所成,而自计如此,岂容偷假名位?坐弃时日,以负所学上孤。陛下责任之意,伏望陛下哀怜,矜察许臣所乞,毋令臣得要君之嫌,重为流俗小人所毁,臣不胜祈天俟圣激切之至取。

·《答手诏封远乞能政事表札子》

臣伏奉手诏,欲留臣京师以为论道官。宜体朕意,速具承命,奏来臣才能浅薄,误蒙陛下拔擢,历职既久,无以报称。加以精力衰耗而咎衅日积,是以冒昧乞解重任。增蒙圣恩已赐,矜允而继蒙恩遗吕惠卿传圣旨,欲臣且留京师以备顾问,臣窃伏惟念父子荷知遇诚不忍离左右,既又熟计论道之官,固非所宜。且以置之闲地似为可处。陛下付托既已得人,推诚委任足以助成,圣治臣义难以更留京师,以速官谤。若陛下付臣便郡,臣不敢不勉至,于异时或赐驱策,即臣已尝面奏所不敢辞。伏望圣心,特赐矜察,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征营之至,伏取。

·《答手诏留居京师札子》

臣伏奉制恩以提举修撰经义了毕,特授臣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加食邑实封。承命惶怖,已曾面辞。宣喻稠叠,未垂听允。伏念臣特蒙陛下知遇任使,实以稍知经术。叨尘非一,每愧无功。更以训释微劳,过受褒迁殊礼。格之公论,孰以为宜?况在私诚,尤难安此。伏望陛下俯昭悃愊,特赐哀怜,追还误恩,以保危拙。

·《辞仆射札子》

臣近累具札子辞免恩命,伏蒙圣慈特降诏书不允者。睿训丁宁,岂宜逋慢?顾惟恳款款,实有可矜。干忤天威,良非获已。伏含上出于孤远,遭值圣时,弱力而重任,薄功而厚享。夙兴夜寐,深惧颠齐,岂敢非分,更叨殊奖?且方陛下发明经术,启迪人材。而臣偶以乏人,遂当器使。遗经残缺,既不易知,圣学高明,又难仰副。虽已强颜应诏,实恐难以颁行。岂意天度包荒藏疾,褒崇奖励,在所难胜。隆儒尚学,诚陛下盛德,量能知分,亦臣之私义。伏望圣慈俯昭诚悃,以其终难昧冒,早赐追寝误恩。

·《辞仆射札子》

臣某顷被召还,复污宰司。行以亢满易隳,事以衰疾多废。幸蒙恩释重寄,尚兼将相之官。自惟忧伤病疚之余,复当辞剧就闲之日,过叨荣禄,非分所宜,黾勉方州,亦将不逮。故因赐对,辄预奏陈。俟到江宁,须至上烦圣处,乞以本官外除一宫观差遣,于江宁养疾。过蒙眷奖,喻以毋然,非臣糜殒所能仰称。而臣自离阙廷,所苦日侵,目眩头昏,背寒膈壅,加之喘逆,稍劳辄剧。若非蒙恩许免藩任,且令休养,即恐瘳复无期。辄敢冒昧天威,具陈前日悃愊。伏望陛下特睿听,俯亮愚诚。早赐矜从,使得宁济。即异时稍堪驱策,誓复罄竭疲驽。

·《乞宫观札子》

臣某比因冯宗道还阙,已具输区区蝼蚁之情。继蒙抚存,曲赐训谕,臣诚惶诚感,已具表称谢以闻。窃惟天慈终始见怜,故欲赋以厚禄,示以优礼。不然一州之守,岂忧付属乏人。臣忧患余生,加之疾病,喘焉朝夕,难冀久存。陛下所以爱臣,何啻天地父母。令臣多尸廪赐,重贻亢满之殃,同若赐以安闲,使有宁瘳之福,伏望深垂简照,早赐矜从。他日旅力复可驱驰,敢不致死以图报效!

·《乞宫观札子》

臣某衰疾疲曳难于自力,干慁天听至于三四逋,慢训奖罪当诛,殛伏奉敕命就除。观使俯从燕安之愿,欲犹假非分之名,器,鸿慈覆载,不啻天地,感激涕泗,无言以谕。然以将相之禄养疾于田里,历选近世勋贤,未有若斯比例臣遇无状绩效不昭,欲以何名?敢此叨昧。且臣蒙坠下识拔序之群臣之右,当以粗知分义为异庸人。今若以衰残向尽之年,贪非今据,岂不自隳素守而仰累?陛下知人之明,伏望圣慈察臣累奏,许以本官充使于江宁府,居住冀蒙廖复,终誓糜捐。所有敕命,臣未敢祗受。除已具表谨复具,陈乞以闻干忤天威。

·《求退札子》

臣某近以恳诚上干天听。伏蒙圣慈特降中使赉赐诏书,仍断来章。臣以朴愚,久逋明命,罪谴之及,所不敢辞。而陛下加惠宽矜,慰谕备至。仰荷天地厚恩,非臣殒越听能报称。然臣之恳恳,已累具闻。奏义既所难受,臣亦何敢自己。切惟人群之御臣,以其任隆而责重,故委之高爵重禄而无难,人臣自度其智力足以胜任而塞责,故受其高爵重禄而无愧。此上下所以两得而能治安也。今臣既以疲退归闾里,尚恃陛下眷存,谓其尝预政事,有夙夜之微勤,故敢求以本宫食宫观之禄于外,已于理分为非所宜。而陛下仍疏误恩,使兼将相之重。臣愚不肖,病不任事。顾于陛下励精求治之时,不能自力以裨补万一,而坐尸名器如此其厚,不知人臣之出力赴功,任隆责重而有勋劳者,陛下将复何以处之?此臣所以不敢当也。臣若苟贪,仰副训敕,而不知虑此,则非独于臣私义无以自全,亦于国家大体所损非细,故复冒昧,期于得请而后已。伏望陛下始念察,早赐听许,则非独臣为幸甚!

·《求退札子》

臣某衰疾疲曳,难于自力,干慁天听,至于四三,逋慢训奖,罪当诛殛。伏奉敕命,就除观察使,俯从燕安之私欲,犹假非分之名器。鸿慈覆载,不啻天地,感激涕泗,无言以谕。然以将相之禄,养疾于田里,历选近世勋贤,未有若斯比例。臣愚无状,绩效不昭,欲以何名,敢此叨昧!且臣蒙陛下识拔,序之群臣之右,当以粗知分义,为异庸人。今若以衰残向尽之年,贪非所据,岂不自隳素守,而仰累陛下知人之明?伏望圣慈察臣累奏许以本官充使,于江宁府居住。冀蒙瘳复,终誓糜捐。所有敕命,臣未敢祗受。除已具表,谨复具陈乞以闻。干忤天威,臣无性惶惧祈恩之至。

·《乞免使相充观察使第一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