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机因为孩子们大闹燃灯节,临潢府的将军突然前来探看,心中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儿子被捉金国,生死不明。
临潢府的将军到来,虽然向他介绍了一下耶律大石的情况,而他还是心中无底,感觉自己和耶律大石的关系被金兵知道后,日后对家族有极大的威胁。
为了让家族,免于被金兵的迫害,他们一离开,阿保机就和李富贵商量,快速的将家中所有牛羊,进行处理,能卖掉的绝不留在手中。
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阿保机便将家中财产变卖,只留少部分牛羊,便于他们在迁徒的过程中,供家族平日里的生计所用。
在他们拔起蒙古包,一路向西北方向慢慢行走的时候,塔不烟接到了仆人的通知,火速的从一位亲戚家中赶了过来。
她骑着马紧紧的跟着搬迁的家族,心情很不愉快的在后面走着,心中一阵阵的懊悔着,觉得当初都怪自己太过于冲动了。
得罪了如同虎狼的金兵,让自己的家族,不得不搬离他们生活多年的地方,就在她缓缓的跟着家族朝前边赶路的时候。
她看到李富贵骑着马停了下来,含着笑朝着塔不烟看着,她感觉李先生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讲,便打马快速的赶到他面前,难过的说道:
“先生,你看,都怪我,要不然的话,大家怎么可能四处奔波吗?”
李富贵看她愧疚的样子,含着笑晃了晃头,抬头朝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看了看,见那蓝蓝的天空中,慢慢卷过的白云在缓缓的移动着,很有感触的对她说道:
“孩子,你不需要有什么愧疚的,生活其实就如同天上的云,当风云吹动的时候,你不得不顺着他们的方向,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定得。”
塔不烟听先生的话,也忍不住仰起头来,朝着空中望了望,含着笑点了点头,当两匹马儿并肩而行的时候,先生突然又向他问道:
“塔不烟,先生我从让你练功搬运石头开始,你用心的想一想,你到目前为止,搬了多少年了,能告说我吗?”
塔不烟睁着眼睛用心的朝李富贵的脸上看了又看,好半天才迟疑而又不好意思的晃了晃头,声音低低的含着笑对他说道:
“实在对不起先生,我也不知道,我搬运石头到底练了多少年了,反正……反正有些年头了,当初太小,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多大记忆了。”
李富贵笑着点了上头,打马朝前边走了几步,然后又仰着头朝空中看了看,含着笑扭头看着从后面紧跟而来的塔不烟说道: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呢,转眼一晃就好多年了,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从搬石头那天开始至到今天,应该有七年零两个月了吧。”
当李富贵准确的将她练功的时间说了出来,忍不住猛的抬起头来,朝着先生看着,有些吃惊的笑了笑,开心的对他说道:
“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有那么长时间了吗?在我看来,也就是几年的时间呢。”
李富贵看着她那天真而又好奇的神情,仰着头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这才再次朝着她的脸上扫过一眼,缓声的说道:
“不烟仗义胜侠士,挥刀勇闯入虎穴,此等豪气冲天日,千百年来独一女,从此再无第二人,只因其哥名气大,淹没不烟功与过,不贪权贵不慕荣,如此圣贤古今无,君临天下七载岁,草原万物有生机,牛羊遍地繁茂盛,盛世功绩无人敌,及时隐退流芳古,豪情似海天下一。”
塔不烟骑着马儿,听着李富贵似自语,又是对她而言,听的有些糊里糊涂的,便瞪在一双好奇的眼睛,忍不住含着笑对他问道:
“先生是话我怎么一句都没有听懂呢,能否向学生说明一下,也好明白其中道理。”
李富贵轻轻的拍了拍马,又朝前边缓缓的走着,对于塔不烟的询问,他只是含着笑,晃了晃头,带着一种很神密的表情说道:
“孩子,世间的很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等到了那天,你就会清楚的懂得,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是你一生的总结。”
塔不烟因为家庭的富有,在家中地位的特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大人的事情,当今天看着整个家族,风餐露宿四处奔波的时候。
她突然之间,一下子好似长大了很多,听到先生的几句话,只是笑着简单的记住了两句,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含着笑问李富贵道:
“先生,此去路途遥远,到了可敦城附近的草原之后,我再不会向以往那样,到处惹事生非,给家族带来这么大的困难。”
李富贵看她那成熟的样子,忍不住又呵呵的笑起来,边笑着边晃着头说道:
“孩子,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能阻挡的了,还是不要特意而违,顺其自然好了。”
两个人骑在马上简单的交流着,他们在草原上就这么走走停停有些时间了,不知不觉间,一边放牧,一边游动着一路朝着西北而行。
这天,耶律阿保机突然来到李富贵面前,带着一种不安的表情,赶到李富贵面前,两个人骑着马,缓缓的朝前边走着,阿保机突然问道:
“李先生,我们此行不知道需要走多少日子,我一直放心不下我的儿子,耶律大石,你给破解一下子,他真的能安心的留在金国吗?”
阿保机突然赶到他面前,提到了这个难解的问题,李富贵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顿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对他说道:
“大石能否安心的留在大金国,我不知道,可凭有他的毅力和决心,能在辽国临危之时,跳出来伸明大义,聚集有识之士,不顾个人生死,顽强的抵抗宋,金两国,这种胆气和勇气,非普通人所能办到。”
“单从这一点来看,足可以证明,在未来的日子里,扶起辽国,再度走向辉煌,是他一生的愿望,也是他一生的努力,所以说,他要是不完成他得心愿,是对不会罢休的,仅凭借这一点,我想,他日后留在金国的可能性,我觉得,是几乎不太可能的,这也是我力劝你,尽快离开临潢城府的主要原因。”
对于李富贵的分析,耶律阿保机有些不太认同,也有些不太理解,歪着头看着李富贵,笑着晃了晃头,向他提出疑问道:
“如先生所说,完全不假,虽然大石是我的儿子,我还有件事情很难想通,金国完颜阿骨达手段太过于高明了。”
说到这里,阿保机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他,毫无顾忌的向他说道:
“这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金国皇帝将我儿子留在大金,并让他在那里结婚,日后大石会不会因为贪图享乐,而放弃了他最初的梦想呢?真要是那样的话,大金完颜阿骨达果然是太精明了。”
李富贵听到阿保机的分析,骑在马上忍不住再次笑起来,边笑着边摆着手,向阿保机用心的解释道:
“老爷所考虑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而这件事情,换了别的人可能会这么做,而放在大石身上,怕是不太可能发生。”
李富贵很自信的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后略停了一下之后,紧跟着说道:
“这样吧,先生,我们一路西奔,你儿子有了空闲,肯定会派人写家信给你,他不知道你搬离原来的住处,定然会着急,你还是先派一个仆人,家书一封,火速的送给他好了,说明一下,咱们目前的情况,及我们准备将要去的地方。”
阿保机担心儿子,又不放心,儿子派人寻找他们的时候,失去了联系,听到李富国的想法,觉得确实有道理,赶紧停下马来,朝着一位仆人喊道:
“刺汉儿,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向你交待。”
阿保机一喊完,一位强壮的汉子,骑着马儿飞快的朝着他们这边奔来,在那被晒的黑黑的而又强壮的脸上,露出笑容朝他们喊道:
“老爷,有什么吩咐吗?你快看看,咱们这些牛羊多欢实,只是有一头母牛,在我们行进的过程中,又下了三个崽子,牛犊子太小了,得慢点赶路才行。”
阿保机看着他也笑着点头,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向自己再靠近一些,然后吩咐道:
“刺汉儿,草原上的事情,就不需要你管了,我们所去的方向,你也知道,一会我写一封家书,你骑匹快马,赶往我儿子所在的大金国,一定要把信亲手交给他。”
刺汉儿看老爷让他送信去,先是回头看了看,随他们同行的那些牛羊及家人,好半天才含着笑点了点头,不放心的说道:
“老爷,咱们前边的那些羊儿可是归我管的,无论谁接过去管,都要精心一些。”
他那纯朴憨实的话,逗的李富贵和阿保机两个人,都开心的点头笑起来,还没有等他再次开口,阿保机将自己写的信递过去交待道:
“放心吧,我知道你打小就在草原上长大,特别喜欢牛羊,也擅长放养它们,等你送完信回来之后,我再把这些牛羊交给你管好了。”
刺汉儿点头憨厚的,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头,乐呵呵的应道:
“好吧,老爷,你尽管放心,凭着我骑马的本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将少爷的回信带回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将老爷递过来的家信装入怀中,又扭头看了看李富贵,笑着点了点头,啥话都没有说,打马飞快的朝东急驰而去。
在随后的几天里,阿保机和家人们,赶着牧群,一刻都不停留,直奔前边赶路,只是他们人太多了,行动起来特别的缓慢。
在他们眼看着就要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沙满的边缘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一匹快马,火速的朝着他们这边赶来,那速度特别的惊人,并连声的高喊着。
他们一路走来,是很少遇到熟人,更别说朋友了,越往前走越是一片慌漠,就在这么一个地方,又怎么可能会遇到熟人呢?
听到后面急追而来叫喊声,阿保机和所有的人都不解的停了下来,一个个仰着头,朝着后面瞪着眼睛望着,想知道急奔而来的是什么人。
还是李富贵眼尖,他看了两眼之后,扭过头来,对身边的老爷不解的说道:
“老爷,我怎么听到那飞驰而来的喊叫声,好象是刺汉儿呢,他不是送信去了吗?怎么突然又跑了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保机一听,皱着眉头瞪着眼睛,骑在马上朝着来人不停的望着,连连的点着头对李富贵认可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听那声音这么熟,应该就是他,是呀,他突然返回来又是何意。”
塔不烟在羊群的后面,和几个强壮的汉子们,在那里赶着牛马羊群在缓缓的走着,听到后面急促的叫喊声,她好奇的打马朝着刺汉儿飞快的奔去。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他们了个同时朝着阿保机这边赶来,刺汉儿一到老爷面前,看样子是一路狂奔,并没有休息,长年在草原上生活的他,也累的直喘粗气。
阿保机不知他突然返回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并没有催问他,看他一个劲的喘着粗气,便温和的看着他,长喘完气了,刺汉儿才慌张的对老爷说道:
“爷,情况不妙,在我朝着这条路直奔大金国方向的时候,沿途我听说,大金国再次向草原进夹山处进兵,来势凶猛。”
阿保机站在那里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带着埋怨的表情,朝他看了一眼,好象是在说,金兵入侵大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何必大惊小怪的。
再说了,我是让你送家信,这跟大金入侵进夹山又有什么关系呢,阿保机这么想着,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富贵骑着马站在旁边感觉出了老爷的意思,含着笑看着刺活儿轻声的问道:
“刺可儿,老爷不是派你送家信去了吗?那大国进兵进夹山,和送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听话,赶紧返回去速速将信送给耶律大石少爷,没准他也将赶往进夹山了。”
看着他们带着疑惑的目光朝自己看着,把刺汉儿都看毛愣了,他喘完粗气之后,缓了一会之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点着头说道:
“老爷,先生,是这么回事,在我赶往大金国的路上,正好路过临潢府,外边的草原,正好有一家牧场,住着不少人呢。”
“我连续赶路也有些累了,那时正好是晚上,我便应求那里的主人,准备在那里住一夜,等到休息好了,吃饱了,身上有劲了好再次赶路。”
他说到这里,大家用心的听着,也都跟着点了点头,只让马儿跑,也得让马儿吃草,他赶这么远的路,休息也是正常的事情,问题是,他返回来跟休息有关系吗?
大家都急着想知道后面的情况,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谁都没有插嘴,这时他又缓了一下气,看样子好象是休息过来了,再次说道:
“当我住下之后,正是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我们睡觉的地方,奔过来很多的战马,一看就知道,那是从临潢府城方向赶过来的。”
“还没有等我爬起来呢,那些人便赶到大家住的地方,原来是一群金兵,他们是准备从这里赶往进夹山方向,协助完颜阿骨达与辽兵交战的。”
“当时我也并没有在意,反正我们只是普通蒙古人,他们作战跟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连蒙古包我都没有出。”
“那知道一位金兵的将军,派金兵把我们都从蒙古包里面赶出来,说将领们赶路特别辛苦,所有睡家的人,都得出来把蒙古包留给将军们住。”
“没办法,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从蒙古包里面走出来,当我正准备走出来时,那位看似将军的人,瞪着眼睛朝我喊道:
“你留下来,我们需要人给我们煮些食物,这事就由你来做好了,将军喜欢吃牛肉烤的时候,一定要熟一些的。”
听到吩咐我只好点头留下来,跑到外边忙碌起来,等都忙好了,他们坐在那里又吃又喝起来,并愉快的交谈着他们此次的行动方向。
其中的一个将军说着说着,人人叫谈论到了咱们家的少爷耶律大石,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我不由的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