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凤鼎天下
81218200000054

第54章 感觉不妙急搬家

可临潢府城将军带着耶律安德,一路风光无限的直奔耶律阿保机家中,当他们在交谈之中,耶律安德一想着。

将打了自己和杀死金兵的事情,抖出来,激怒将军治罪耶律阿保机,好将那几个闹事者抓捕归案,报自己被打之仇。

在将军和阿保机两个交谈的时候,他抢先插嘴,问责阿保机管教学生不严,是想跟金国作对,真是大逆不道。

他一插嘴,将军心里很不痛快,感觉这小子有些太放肆了,只是其父和自己同朝为官,平日里一行友好往来,不便当面训斥,坐在那里转了两下眼珠缓声道:

“安德不要多说话,插嘴胡说让人恼,有些事前你不懂,老爷心烦可不好。”

耶律安德一听,赶紧识趣的连连的点着头,看着阿保机陪着礼道:

“老爷心宽度量大,别跟奴才见高下,刚才插嘴说胡话,包涵原谅嘴闭上。”

将军突然不满意耶律安德,让阿保机和李富贵都觉得很是意外,他们和人家不仅没有任何的关系,儿子还率兵抗金,与他们为敌。

自己为了孩子,教了几个亲戚家的孩子,还惹事杀金兵,种种情况,每一条罪都足够将他们抓起来问罪的。

而这位将军咋对自己好象很有礼貌呢?不仅不问罪,还当着他们的面,斥责耶律安德,让大家真是有些摸不透了,阿保机站在那里想:

我明白了,他表面上看似对我很有礼貌,这是想摸摸我的底细,然后突然翻脸将家中的孩子,及所有亲属一同抓起来,我得多加小心。

将军看耶律安德退在旁边,坐在那里和阿保机闲聊起来,看时间差不多了,阿保机便让将军及手下人留在这里吃饭,以尽心意。

将军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身边那么多的部下,开着玩笑的对他说道:

“部下兵马数千万,老爷那里供养起,他日相遇再叙旧,心领好意特感谢,要是见到大石君,尽请帮忙多美言,老爷怕是还不知,大石以是金龟婿。”

阿保机看将军站起来,准备离开,赶紧相送,当他最后听明白,原来自己的儿子,耶律大石,现在以是金国和驸马差不多的地位,不由的愣住了。

也让阿保机一下子清楚起来,难怪这些人到了这里,即不问罪,也不动粗,原来自己的儿子以是金国驸马爷了。

无论儿子在外边作了什么,只要不给家里带来危险,那是最重要的,这里的家人几十口,这要是被灭了门,那真是太惨了。

站在旁边的耶律安德听说耶律大石,现在乃是金国的将军,而且听将军的意思,那地位也是相当高的,惊的他瞪着眼睛站在那里发起傻来。

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真是太不识趣了,最初我就琢磨不透,凭着那几个家伙,凭什么敢和我作对呢,原来他们有这么深的根底呢。

回去之后,我得好好的写信问问前线的父亲,这个耶律大石在金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连临潢府城中的将军都前来探他的老父亲,肯定是不一般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日后这户人家,我是得罪不起的,虽说自己吃了亏,挨了打,那也得将这件事情暂时压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

要是他们将我做的那些事情,收拢起来列出罪状,递到金国皇帝那里去,那还有我的好吗,别到时因为得罪了大石家的人,把自己给搭上了。

耶律安德站在那里更加老实起来,那里还敢多说半句报仇抓人的话来,临离开的时候,他还再三的向耶律阿保机陪着笑容,连声的说道:

“老爷有福儿孙旺,大石扬名震天下,如今和父同朝官,彼此又是同宗脉,他日有事请直言,孩子肯定跑在前。”

耶律阿保机那有心情求他帮自己什么忙呢,只要是他别记恨,留在这里学习的孩子们,曾经揍过他,那也就是阿保机家里烧高香了。

阿保机连连的向他恭手,歉虚的晃着头,摆着手陪着笑脸应道:

“此言太重担不起,如有得罪请宽容,需要帮助尽管言,老朽定将全力为,少爷歉虚有前途,不忘同宗亲情浓。”

耶律安德应付两句,看将军以站起来离开,他赶紧随后紧跟着同行,阿保机脸含笑意,特别小心的将他们恭敬的送出很远。

当他们一离开,站在那里的所有家人们,都不由的擦了一把冷汗,暗自庆幸着,多亏耶律大石在金国有些地位,不然的话,这些人岂能放过大家。

看金国将军和耶律安德一行人离开,阿保机赶紧返回蒙古包里,着急的将李我贵请到里面,坐在那里向他讨教道:

“这件事情太过于其蹊跷,凭借着临潢府中的将军,突然亲临这里,我心中怎么觉得,都有些不太托底,接下来,李富贵先生,你看该如何办呢?”

李富贵坐在老爷的下首,看他很担心的问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处理这些事情,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几个孩子杀了金兵。

人家突然寻上门来,虽嘴上不说,内心早就将他们盯的紧紧的了,耶律大石要是在金国稳稳当当的,没有任何差错的话。

他们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任何的风险,要是耶律大石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再想逃离这里,怕的是凭借着金兵们的出击速度,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李富贵分析了一下老爷的想法,又朝外边看了看,长出一口气之后,轻声说道:

“我知道老爷心里想着什么,你考虑的很周全,本来我们远离临潢府城,就是逃离金兵的监视,过着安稳的生活,现在所有人的身份都被金兵知道,日后怕是很不安全的,依我的想法,要是老爷愿意,应该尽快做好搬离这里的准备。”

阿保机点着头,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向往何处,便再次向李富贵问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这么多的牛马羊,又这么多的家财,突然搬动起来,是很不方便的,这段时间,赶紧派仆人四处探听有没有买牛羊的人,要是有,那怕便宜点出手也可以,人口太多,牛羊又多,理应全部处理掉,行动起来还放便。”

李富贵明白老爷的意思,而目前他们这么多人,即便是离开,应该到那里生存呢,辽国大面积的土地,几乎全都被金兵占领。

要想避开金兵的迫害,那就得带着家人,赶到一个极其僻远的地方,也就是金兵很难停留的地方,才能保证全家人的安全。

纵观辽国所辖的土地,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呢,城中是不可能停留了,只要有城市的地方,金国兵马随时都将会赶到征服。

思来想去,李富贵坐在那里反复的考虑了再三之后,抬起头来看着老爷轻声道:

“据我所知,咱们辽国最僻之地,乃是最西北的可敦城,无论是谁要想达到那里,都得经过无际的沙漠,凭借着金兵的实力,目前还不可能这么做。”

李富贵坐在老爷面前,听说老爷准备在金兵不留神的时间里,尽快的离开此地,确保家里人的安全,当对方讲到可敦城的方向时。

阿保机坐在那里虽说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还是有所迟疑,无论怎么说,他太了解可敦城附近的情况了,那里沙漠一望无际,缺水少雨。

带着家人要是到那里生活,那是极其艰苦的,而要是不到那里去,随时都有可能被金兵追杀,到那时整个耶律阿保机的家族,都一覆灭。

看老爷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李富贵又认真的对老爷用心的说道:

“老爷,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迟疑了,以前我就曾跟你说过,只有西北方向,星光明朗,我一直在分析,可能那里才是辽国最后的防线。”

阿保机坐在那里一边听着李富贵的劝说,一边眼睛通过蒙古包的门朝外边大草原望着,他有些发起愁来。

带着这么多口人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可为了让这个家族的存活,目前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阿保机站起来,脸上坚毅的瞪着眼睛看着李富贵一眼,点着头道:

“好吧,看起来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便着手处理,家中所有的牛马羊,李富贵,由你来张罗这件事情。”

李富贵见老爷同意了他的想法,也随后站起来,点着头高兴的应道:

“好,没有问题,只是,老爷你看塔不烟是留在家中呢,还是让她赶紧到亲戚家去住几天,等到我们准备离开这里时,再叫上她。”

“还是让孩子先住在亲戚家好了,一但情况有变,也不需要太过于慌张,前段时间我派人给大石送家信,仆人说根本就没有见到大石,假如前来的临潢府里的将军,故意给我们下一个圈套,趁我们不备,突然再派人前来,那什么都晚了。”

李富贵感觉老爷这么做,是有必要的,金兵正处在强势之时,真要是突然反脸,怕真就无法应付。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塔不烟在仆人的帮助下,再次赶到亲戚家作留住,其他的人开始张罗着,将家中所有的牛羊马,能处理掉的全部处理。

只留一小部分牛马羊,这是为了大家在迁徒的时候,备作食物来用的,在草原中,牛马羊,不过是草原人的流动食物。

需要的时候,随时便可以抓过来一只,供大家坐下来吃用,即方便又合理。

等这些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们便准备启程,赶往可敦城方向,一块不大的草原上,据从可敦城赶到这里来做生意的商人讲。

那里虽说四处沙漠,在中间确有一块绿洲,虽说不太适应更多人生活,而要住百十余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那片草原同样也能养活不少的牲畜。

这个信息当时他们并没有在意,今天看来,这条信息简直是太重要了,只要那里能放牧,他们家族赶到那里便能生存下来。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武师不好意思的含着笑找到老爷,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对老爷说道:

“实在对不起老爷,因为我家里住在临潢府,我就不能跟着你们大家到远方了,希望你能原谅。”

阿保机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特别理解的对他说道:

“不需要那么客气,其实你就是不主动提出来,临离开的时候,我同样会让你留下来的,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跟着我们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武师临走的时候,将身边一把特别漂亮的刀从腰间摘下来,看着老爷又道:

“我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渐渐的我也感觉到老了,这把刀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是一把少有的宝刀,留在我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还是留给孩子,塔不烟好了,算是我给孩子留的一个纪念,希望老爷带我收下。”

阿保机知道这是一把上好的宝刀,平日里,他领着孩子们练武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别想看他的刀,在阿保机看来,这是他的心肝宝贝。

今天人家能将这么好的宝刀,留给自己孩子,阿保机特别感动,推迟了两下之后,他这才收了下来,并代表孩子,向武师表示了谢意。

在不到半月多的时间里,阿保机将家里的所有东西,该卖的全部卖掉,看一切都准备差不多了,急急忙忙的领着家人,带上塔不烟朝着草原深处赶去。

路上,李富贵紧跟着心情很不愉快的阿保机身边,尽可能的开导他,不要太过于伤心,无论怎么说,只要大家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耶律阿保机听到李富贵的劝说,苦笑着晃了晃头,看身边没有其他人员,这才低声的,向李富贵身边靠了靠,小声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好意,是在安慰我,其实我也明白,只是这么大的家业,说没有就没有了,真是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他又朝身边再次扫了一眼,又低声的对李富贵说道:

“其实你应该清楚,辽国当年是多么威风,多么强大,我们家族是多么的兴旺呀,谁只道说完蛋,一下子就完蛋了,这还不算,满以为大石,凭着他的一腔热血,坚守南京城,肯定能让辽国再度崛起,结果……”

他说到这里,将下半截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其实不说,李富贵心里也清楚,很明显,所有大辽国的人民,都瞪着眼睛指望着大石,能力挽狂澜。

那曾想,确让金国给抓走了,这是大辽国的最后希望,他一被抓,所有大辽贵族们,内心都太清楚明白了。

有谁还能向耶律大石那样,成为辽国的中流坻柱,在这么危机的时候,将辽国扶起来,有力的回击大金国,恢复以往的辉煌呢。

没有,即便使劲想,用力想也无法再寻找到任何一个人了,因为在这上辽国的贵族们之中,他们所期盼的就是能存活下来。

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现有的家财,还能保下性命呢,那最好的选择就是乞求大金国,向大金国献媚,讨大金国的好,听大金国的话。

他们骑在马上,踏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向前边走着,李富贵想了想赶紧又说道:

“老爷,一切都要想的开,我觉得,我们大辽国不会那么容易就这么消亡的,凭着大石的勇气和智慧,我想总会有一天,比我们想象的更好。”

这话一听就是安慰的话,阿保机苦笑着又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

“但愿吧,虽说儿子无法再扶起大辽国,在这兵慌马乱的时候,能保住性命,也我万幸的了,至于以后如何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富贵看着忧心重重的老爷,点着头,想说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晃了晃头,朝着在后面骑马紧跟着的,特别开朗的塔不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