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不烟看朵鲁不和护卫两个人,伤的不轻,浑身全都是伤,被草棵子划的血淋淋破衣烂衫的,特别可怜,就独自带着马儿离开。
顺着他们一路狂奔的足迹,寻出去近二千多米远,才寻到朵鲁不和护卫他们骑的战马,此刻因为没有谁来管它们了,乐的正悠闲的低着头吃草。
塔不烟将其中一匹马儿的缰绳系在自己的马上,随后一个挨着一个,将这几匹马儿串在一起,乐呵呵的再去寻找朵鲁不他们。
这一路上塔不烟看着草丛之中,那平趟倒的野草,心里不由的心痛起朵鲁不和护卫他们两个,感觉为了一匹宝马,差一点丢了性命。
感觉他们两个真是太拼了,也让她通过这件事,深深的感到,朵鲁不对自己那份深深的情,为了让自己开心,奋不顾身制服野马。
这么想着,再回头看着那野马,和身后那匹母马那亲近的样子,她心里涌起一股无言的感觉,脸上再次火辣辣的,红红的。
无论怎么说,她现在是先锋官,此刻是不能谈及儿女之情,想到这里,她扬鞭抽打了一下坐下的宝马,领着这些马儿快速的朝着朵鲁不他们那里赶去。
她远远的看着朵鲁不,仰着脖子挺着胸膛,迎着草原的晚风,如同一幅画般的强健的站在那里,心里刚刚被她压下去的,那份情感。
再次涌上了心头,此刻她真的好象,如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从战马上跳下去,毫无顾忌的,朝着前方一通狂奔。
奔到朵鲁不的面前,紧紧的钻入他那强健的怀中,去感受着他那为能自己,挡风遮雨,避开草原狂奔的宽大胸怀中去。
在她看到朵鲁不旁边,站着的那位护卫时,塔不烟克制住了,自己那冲动涌上的激情,和如晚霞般红红的脸颊。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朝着他们两个挥动着,那兴奋而又不可压制的手臂,在她高高举起的胳膊上,同时也露出了如雪般洁白的皮肤。
站在远方的朵鲁不,看到兴奋的塔不烟,也激动的泪水盈出了眼眶,一边巴叽着嘴巴,一边缓缓的举起那,痛的无忍受的右膊猛的挥动起来。
看着他们两个那兴奋的样子,旁边的护卫也完全被这动人的场面所感动了,站在旁边边擦着泪边随口的动情说道:
“天搭彩桥牵红绳,宝马为媒述心肠,天神保佑来相处,真是上天配的对。”
他不说话,朵鲁不情感所至,忘了他在身边,当他一说话,让朵鲁不突然反应过来,高高护动着胳膊扭头一看。
这混蛋正瞪着眼睛泪巴巴的看着,塔不烟那不停挥动着的白白的胳膊,眼睛珠子一动都不动,这还了得,急的朵鲁不瞪着眼睛道:
“小子赶紧扭过身,闭上眼睛装聋人,要是再敢胡乱言,千户宝坐在飘摇。”
护卫一听,也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站在这里确实有些碍眼,而这莽莽的大草原上,自己实在没有回避的地方,就是撅着屁股拉屎。
离百数米远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这么大的活人,能躲藏到那里去呢,只好听话的飞快转过身子,瞪着眼睛背着朵鲁不急道:
“千户万万别动怒,擒得宝马下狠注,拼尽全力不松手,玄些丢了小狗命,如此忠心那里寻,千户宝坐得留住。”
朵鲁不站在那里,强力的克制自己的浑身痛疼,一边装着挥手,向赶过来的塔不烟,表示着自己的热情,和开心。
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护卫,见他很听话的扭过身去,并眼泪巴岔的样子,强憋着笑,板着脸狠狠的朝他小声骂道:
“犊子贪心想要钱,宝座恋恋没个完,此刻倒地昏过去,两样一齐送眼前。”
护卫一听,即刻明白了朵鲁不啥意思了,自己站在这里其实很不方便,站在那里身子开始晃动了起来,当他听到塔不烟的战马即刻要靠近时。
只见他身子晃悠悠的,不知不觉间又倒在地上,朵鲁不知道啥情况,站在那里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朝着塔不烟一边挥着手,一边向她靠去。
他想强忍着全身的剧痛,等塔不烟一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便顺势倒在她的怀里,来一个迎风草原大拥抱。
好好的再体会一下塔不烟那喷放着香气的身体,去感受一下,塔不烟有生以来,对自己最温柔,最温和的一次拥抱的感受。
那知道塔不烟一靠近他们两个,见护卫倒在地上,急忙收回护动着的胳膊,火速的跳下马来,不在理会朵鲁不,而是直奔护卫而去。
等她到了吉思勒护卫面前,匆忙的蹲下来,伸出手去探着他的鼻子,特别着急的嘴里连声的对朵鲁不说道:
“看样子,你的护卫伤的太重了,我得将他尽快的搭在马上,速速送回营房休息。”
朵鲁不强挺着站在那里,看塔不烟丢下自己,直奔护卫而去,气的他跺着脚看过去,见半睁着眼睛朝他看着的护卫,正抿着嘴笑呢,气的他心里骂道:
“该死犊子脑瓜灵,讨好不烟装死托,害的把我晒一旁,浑身无力心芒芒。”
想到这里,朵鲁不心中正有些恼火的时候,突然草原上吹过一股劲风来,朵鲁不一看时机不错,不会被塔不烟看出破绽来。
想到这里,他随着风的力道,通的一下子也倒在那里,紧紧的闭着眼睛装起死来,塔不烟正抱着护卫奔他的战马前,准备将护卫搭在马上。
还没有把吉思勒护卫搭在,他的战马上,听到怪异的声音,见刚才还特别精神的朵鲁不,呲牙咧嘴的也倒在草地上。
心头不由一惊,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太过拼命了,体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刚才再一激动,马上又一下子晕了过去。
她三两就将护卫搭在马上,并用扯过旁边绳子,三下两下将护卫捆在马背上,看他掉不下马来了,这才扭头去抱倒在草地上的朵鲁不。
朵鲁不装着人事不醒的样子,将自己的头紧紧的靠在塔不烟的怀里,用力的憋着气,装着一付即将死去的样子,浑身一动不动。
他体格能大一些,塔不烟虽说有些力气,这一扒拉,连动都不动的朵鲁不,不太好摆弄,她只好双手插入他的身体下。
双胳膊同时用力,这才将他拥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缓缓的移动着步子,担心自己用力过猛,他身上的伤受刺激过大,产生痛疼。
朵鲁不本来是头尽可能显的自然一些,搭了个脑瓜子,当闻到塔不烟身上,传来的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闻到时。
情不自禁的紧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头朝塔不烟的怀里,情迷般的用力靠了靠,他偷偷的眯着眼睛,想看看塔不烟那拼命抱自己的模样。
这刻里,他感觉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被自己心爱着的人,就这么紧紧的拥在怀中,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妙不可言了。
他能清楚的听到了,塔不烟那通通的欢跳的心脏声,清楚的传到了,他耳朵里。
在塔不烟将他搭在马上的那一刻,他用力的想尽办法,不让塔不烟将自己推到马背上,苦于塔不烟的力气太大了,他要强行别着,自然会被发现。
只好很不情愿的,顺着塔不烟的力道,被搭在马上,随后他同样也被扯过来的绳子,轻轻的拦在了他的身上,担心马在运动之中,颠落马下。
塔不烟的想法是好的,可苦了这两位汉子了,浑身本来就被划的血淋淋的,再没深没浅的往马鞍上一搭,咯的两个人痛的更加钻心的痛。
朵鲁不强忍着这种钻心的痛,闭着眼睛爬在马鞍上,用心的去感受着,塔不烟身上那阵阵的香味,染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去迷人味道。
可这苦了身旁边的护卫了,他痛的爬在马鞍上,忍无可忍,又不得不忍下去,心里埋怨千户长不厚道,非要让自己装死。
结果可到好,本来浑身就痛的无法忍受,这回更让他痛上加痛,痛的钻心般的难以忍受,他偷偷的抬起头来,朝先锋扫了一眼。
见她跃上自己的战马,在前边高声喊着驱马前行,马一动起来,屁股一个劲的扭动着,它这么一扭动,那马鞍子咯的他们两个更是痛的钻心。
好在他们的马儿系在后面,护卫强行抬起头来,扭动着朝后面的朵鲁不小声道:
“千户这招真不好,爬在马鞍无法动,咯的浑身痛入心,真就无法强忍住,我得醒来喊先锋,扶我起来坐马鞍,马行颠腚比这强,硬挺再走几十步,五脏怕要全都吐。”
朵鲁不现在不比他强多少,看他爬在马鞍上扭着头,要喊先锋官停下来,担心他们两个刚才装晕过去,被塔不烟发现抽他们鞭子,强忍着痛小声道:
“刚才勇敢强拉马,勇猛强健很难找,这点小苦要不忍,先锋识破鞭抽你。”
吉思勒护卫一听这话,皱着眉头苦着脸,一下子将脑瓜子耷拉下去,特别后悔的一句话都不敢再吐出来了。
他太清楚了,两个人伤到这个份上,再被狠狠的抽几鞭子,那有命在了吗?现在虽说痛,到有命在,而要被抽鞭子,怕性命难保。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半句话不敢吐出来,爬在马鞍上强忍着浑身被颠着,那一刻里,尤如五脏在翻滚着,痛的汗一个劲的在头上往下流着。
有好几次朵鲁不都想,扬起头来,喊塔不烟停下来,好坐在马鞍上,再往前行,一想到自己刚才装晕过去,头一个劲的朝人家怀里钻子。
这要是突然一下子醒过来,塔不烟肯定会羞的,非狠狠的抽他几鞭子不可,一想到那鞭子抽到身上痛疼,朵鲁不瞪着眼睛强忍下来。
就这样,两个人爬在马鞍上,咬紧牙关强忍着马行走时的,那扭动身子的带给他们的疼,盼望着塔不烟抓紧返回营房里,好将他们两个放下来。
他们越是盼望着尽快返回营房,这时间过的越慢,他们此时,也不知道大队人马此时奔跑出多远的路程,才停留下来安营。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又离大队人马休息的地方,离这里又有多远的距离呢,不过他们两断定了,他们就这么爬着,要赶回营房里,最快也得半夜。
真要是就这么一个劲颠着,等他们在半夜里赶回营中,那真就颠的没有人样了,不说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颠出来,也得他们颠的眼珠子都感觉要冒出来。
塔不烟这一刻里,心情如同空中飞过的鸟儿,思想随着空大的天空,自由的飞翔着,一会她愉快的回头看看,那匹世间极少见的火龙马。
一会她又扭头看着,那两个爬在马鞍上的朵鲁不和他的护卫,心里那种幸福感,只有她自己能深深的体会到。
怎么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呢,准确点说,好似草原上,那迎着春风任意摆动着花儿,仰着头望着天空,感受着这股清新春风扫过。
随后便轻轻的跳动起来,那是涌动着内心,无法克制的感情,让自己的春心在这无际的草原上,放纵而又粗放的尽快的开放着。
一个女人是需要男人的爱,男人爱的越炽热,她们越感到浑身充满了无穷的活力,越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涌动的热流,犹如软软绵绵的水。
想尽可能的,把自己所爱的人,包裹起来,成为自己生命之中的一部分,朵鲁不在几个师兄弟们面前,那赤裸裸的爱,让她有时无法人忍受。
有时又感觉到心中,好似这春风般流入内心,带着,蜜一般的甜,那甜甜的幸福,常常伴着她进入梦乡,常常伴着她,充满对生活的美好愿望而去努力。
塔不烟在前边骑着自己的宝马,速度略微快一些,想尽快的返回营房,朵鲁不和护卫两人在后面被驮在马上,颠的实在无法忍受了。
吉思勒护卫一个劲的劝朵鲁不,两个人还是别装下去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两个人的骨头架子都将被颠碎了。
朵鲁不看护卫一个劲的劝自己,最后也实在受不了,只得强忍着痛说道:
“小子话说很有理,那咱就喊先锋停,到时就算刚苏醒,别胡乱说漏了嘴。”
吉思勒护卫看千户长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乐的用力抬着头爬在马鞍上应道:
“千户这事你放心,不该说话绝闭嘴,现在浑身痛难忍,那有精力说走嘴。”
朵鲁不看护卫同意,这才拼力的抬起头来,装着一付有气无力的样子,扭头朝先是朝着前边塔不烟,看了两眼,然后用鼻音喊着:
“先锋请快停下来,鲁不颠的肠出来,呕吐不止眼发直,再走一会命要没。”
他一喊完,护卫也这着突然醒过来的样子,紧跟着也拼力仰着头喊道:
“先锋赶来把命救,搭在马上罪难受,此刻颠的往外吐,眼珠要冒骨架碎。”
塔不烟在前边正乐颠颠的走着,听到后面了两个人朝自己喊起来,虽说声音不大,完全是一付呼吸困难架势来。
知道他们醒过来,乐的塔不烟赶紧停下自己的战马,从上方跳下来开心的喊道:
“两位总算醒过来,我还担心两安全,快快说说想干啥,铺个毯子在向前。”
朵鲁不两个人被马鞍咯的浑身痛苦难忍,听塔不烟这么善解人意,乐的趴在马鞍上,开心的强忍着身上的痛,连声的点头应道:
“先锋真是善人意,马鞍生硬太遭罪,身下如铺柔软物,还能好受再赶路。”
正往他们面前走过来的,塔不烟看他们两个说话清楚,感觉两个人没有性命之忧,高兴的三两步赶过来,轻轻的拍着朵鲁不愉快的说道:
“两位没有性命忧,真是天神来保佑,我先扶你马下站,厚厚被子铺上边,然后坐在马鞍上,快点赶路回营房,众位将士盼着急,我也着急快奔回。”
塔不烟先将捆在朵鲁不身上的绳子解下来,然后很小心的扶下下马,然后扯过一个厚毯子来,铺在马鞍上,再很小心的扶朵鲁不上马。
朵鲁不这个时候,又挨着塔不烟特别近,并欢喜的笑着,将自己的胳膊搭在塔不烟的肩头上,并用自己的头故意凑到塔不烟的脸侧。
当他再次闻到塔不烟,身上那股清香扑到鼻子里时,他再次有些醉意涌上心头,这一刻里,他真想让塔不烟永远,都这么抱着自己上马的动作不变。
他装着笨拉拉的样子,怎么都无法攀上战马,塔不烟看他那难受而又发笨的样子,只好让他先扶好马鞍,回头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马头。
这只战马特别听话的,一下子将身子蹲了下来,朵鲁不一见这回再无法装下去了,只好独自一个人,无趣的爬上马去。
护卫站在那里看着朵鲁不,那淡白白的样子,站在那里忍不住一下子笑起来,边笑着边扭头自己,强忍着痛独自往马上爬着。
塔不烟看护卫在那里边爬边笑着,担心他从马上掉下来,赶忙走过去伸出手去把他往马上推着,边推边好奇的问道:
“小家伙,你笑什么,是不是马拖的有些轻了,觉得很有意思呢。”
护卫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失态,担心朵鲁不怪罪自己,边爬边解释道:
“先锋不要理解错,我是痛疼难忍住,你看我笑其实哭,痛的只能发怪音。”
朵鲁不在旁边,看塔不烟在扶护卫上马,气的一坐稳身子,便斜着眼睛瞪着护卫心里小声的嘀咕道:
“此贼确实太滑头,回去赏金得扣除,要给就给一点点,不然犯错很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