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琲琭已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神色慌乱的青依,琲琭忙坐到床边,拉起青依冰冷的小手,叹息地说道:“唉,才一天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的多事。
不过,青依别再乱想了,琲琭听内务府的太监们说了,昨夜皇兄顺着暗道去探查,居然发现暗道是通往淑淽宫的,并在淑妃的一个宫女房中搜出了那些用来假扮丽贵妃的衣物。
皇兄已将淑淽宫上下人等统统收押起来,相信用不着多久,一定就能水落石出了。所以说,青依不用再害怕了,昨晚那个只是人假扮的,并非是什么丽贵妃的鬼魂。”
一听之下,青依方略略抬起头,疑惑地说道:“什么暗道?怎的这事竟与淑妃扯上关系了?”琲琭又说道:“难道青依一点都不曾知道吗?在你房里的屏风后有一条不知是什么时候建造的暗道,昨晚就是有人通过那条暗道,潜入房中吓唬青依的。”
青依仍旧有些不太相信,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幻真,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那真的不是鬼吗?”
琲琭抢先说道:“那真的不是鬼。是有人假扮的,但是否是淑妃指使的,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青依想了想,说道:“淑妃?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琲琭,可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琲琭也叹息道:“此事,若真的是她所指使,怕是难逃死罪了。只是,琲琭平日所见,众妃嫔中就数淑妃最厚道了,不如其他的妃子般喜欢娇柔造作,没想到呀......”
青依大惊,正欲说什么,却突然见一宫女快步走进来,给两人请过安后,对琲琭说道:“回禀七公主,有唐将军的消息了。”琲琭惊喜地说道:“真的?在哪听说的?”
宫女又说道:“是皇上身边的小顺子告诉奴才的,说就在刚才,唐将军的传信兵已回到宫中,见过皇上了,说是唐将军他们不知被在什么地方被困住了一天两夜的,具体的情况就还不太清楚。”
看着咋惊咋喜的琲琭,青依好奇地问道:“唐将军?出了什么事呀?”琲琭喜不自禁地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在去往鸛国的路上,忽然失去了音信一天两夜。如今,好了,终于有消息了。只是不知飒哥哥那边现在怎样了?”
那宫女又说不清个详细,青依忙说道:“要不,琲琭还是亲自过去探问个清楚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了。”琲琭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青依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琲琭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说完,一溜烟地快步走了出去。
待琲琭离去后,青依不安地说道:”这事若要追究起来,淑妃可要遭殃了,但我也觉得淑妃不是那样的人,不行,我得去见见她。”说完,忙坐起身来,招唤绣荷准备梳洗用的东西。
绣荷却不依,说道:“公主,证据都摆在眼前,不是她做还会是谁呢?你一番好心可怜她,说不定别人正在思量着如何再害多你一次呢。幻真,你也说说话呀,别让公主再去赶这趟浑水了。”
那知幻真却摇摇头,轻笑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这主子的脾性,不让她去,她怎会肯依呢?凡事还是知道个清楚明白的好,别让那些真正作恶的人,继续躲在背后看着这场热闹。”青依也笑道:“还是幻真最知青依的心,好了,别再废话了。”绣荷拗不过这两人,只得为青依梳洗更衣。
青依匆忙赶到淑淽宫,却被侍卫们拦在宫门外,才得知,原来弘熙已下令不得任何出入淑淽宫,若要进去,需有弘熙的口喻。无奈之下,青依唯有又转往御书房,请弘熙的圣旨。
而御书房里的弘熙正在为唐飒大军与鸛国城池之事,气恼烦躁不已。突然,听闻青依求见,愕然了一下,忙让太监宣了进来。青依强压下心中的烦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入御书房内。
正欲跪下请安,却听到弘熙烦躁地说道:“跪什么跪,腿上的伤都还未好,不用跪了,赐座吧。”愕然了下,青依只得依言坐到一旁。看了看她,弘熙仍旧烦躁,冷冷地说道:“贵妃今日求见所为何事?若是为了昨晚的事,贵妃就请放心吧,朕定会严惩那些行凶作恶之人的。”
青依暗自咬咬嘴唇,方说道:“皇上,青依所来是为了请皇上恩准,让青依见一见淑妃。青依并不相信昨晚的事是淑妃所指使的,只想知道个清楚明白,不想冤枉了她,若让她无辜受了罪,青依一生难得安心,所以恳请皇上恩准青依所求。”
弘熙不曾想过青依会提出要见淑妃的要求,一时不明所以,不解地看着,低着头愣看脚尖的青依。想了想,对身边的太监与宫女们,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忙退了出去,御书房内就只剩下弘熙与青依两人相对而坐。青依顿感屋子里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猜不透弘熙的心思,只得低着头,平吸静气地呆坐着。
弘熙突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青依身旁,缓缓蹲下身子,挽起青依的裤脚。对于弘熙的这一举动,青依猛然吓了一跳,惊骇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用手按住裤脚,瞪大着眼睛,惶恐地看着弘熙。
一心只是想为她看看腿上的伤,却没料到她竟然会是这样害怕的反应。弘熙愕然地停住手,抬头正对着青依一脸戒备的神色,弘熙心中一凉,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贵妃,就这么讨厌朕吗?”青依想说是,又怕被砍头;想说不是,又觉得是在自欺欺人,唯有以沉默代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