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熙突然转变的话语,令得淑妃愕然了一下,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竟不谢恩即不声不响地走回寝宫内。弘熙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略有心痛的感觉,莫非真的冤枉了她?但所有的证据却又明摆在眼前,这,又如何解释呢?
心系着青依那边的情况,弘熙无暇再细想,把查究之事留给内务府的太监们,即返身又回到月华宫中,问知太医已来过,而青依却仍留在宫女的房中休息。
弘熙忙快步走进那屋子,只见刚才频临疯癫状态的青依已安静下来,正在床上沉沉熟睡。那宫女则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关切之情跃然脸上,知道弘熙的到来,幻真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行礼了,仿佛没有人能进入他们的世界一般,漠视着所有人的存在。
弘熙妒忌得又快要发疯了,招手唤来随行的太监欲把青依接走。此时,纪真方微微抬起头,淡淡地说道:“皇上,贵妃好不容易方安静下来,又何必再吵扰她呢?就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今个夜里的事够她受的了,还望皇上多多休谅。”
弘熙虽觉得这宫女极度放肆,却又觉得她说得极是,想了想,还是摆手遣退了太监,轻轻地走到床边,看到睡梦中的青依仍然脸色惨白,泪痕未干。
凝视着半刻,心中百般滋味,回想起当日初见到青依的画像时,惊为天人,为她的素雅清美倾心不已,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女子,暗自发誓定要与此佳人共偕白首,不惜兵犯鹋国,也要把她抢到身边。
本想一生对她呵护宠爱。却不料,才几天的时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令得佳人心身俱伤,是自己无能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怎么事情的发展竟与当日的意愿背道而驰了?
理不清的头绪,挥不去的懊恼。弘熙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去,临走之际,突然说道:“今夜......是你救了她,这份恩,朕......记在心里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幻真听在耳里,不作声,困惑地看了看弘熙的背影。
回到御书房内,弘熙紧锁眉头,以指敲打着桌案,沉思着,越想越觉心烦,骤然抬起头来对侍候在身边的全福说道:“快给朕去查,”全福丈二脑地说道:“啊,皇上,内务府的人都在查着呢。皇上,是要奴才也过去吗?”
以为弘熙是要他去查淑淽宫的事,全福心里嘀咕着:那边都闹得天翻地覆的了,那么多人在办着事,难道还要我也过去不成?正在纳闷之际,冷不防,一本书从弘熙的手中飞出,直掷向全福的脑袋。
全福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已听到弘熙怒道:“没用的东西,朕是要你去查贵妃身边的那个宫女,朕要知道她所有的事,你去把她的底细给朕查个清楚明白,若有漏了什么,小心你的脑袋。”
全福惶恐地跪下领旨,原来是要查那个宫女,这还不简单,只是为什么皇上要查那宫女呢?话又说回来,那宫女也确实美得惊人,与贵妃真的不相伯仲,莫非皇上......全福自以为猜着了瑖轩王的心思,连忙跪安出去,不敢有所怠慢,连夜去查找那宫女的入宫文案。
宫里整夜的纷乱并没有打扰到沉睡的青依,等她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睁开眼睛,见到倚靠在床边睡着的幻真,青依有些茫茫然,想了想,骤然记起昨晚的恐怖经历,依然心有余悸,禁不住又怕得发抖。
青依的战栗惊醒了一旁的幻真,睁开眼睛正对着青依失神惊悚的眼眸。幻真忙把她搂入怀中,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怕,只要有幻真在,没有人能伤害得到青依的。”
青依摇摇头,颤抖地说道:“幻真,昨晚那个是鬼呀......昨晚是丽贵妃的鬼魂来索命呀,她的脸好可怕啊。”幻真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来那么多鬼,那是有人故意假扮来吓唬你的,别再乱想了。”
虽听到幻真这么说,但青依却仍有不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真的是鬼呀,她的手冷冰冰的,脸上全是腐肉,好吓人啊。”幻真见说她不听,拿她没法,只好说道:“好了,好了,就算那真的是鬼,幻真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只要她敢再出现,不管她是真鬼还是假鬼,幻真都会让她从此消失的。”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绣荷推门进来,见青依已醒,便说道:“原来公主已经醒了。七公主一早就过来了,正在偏厅等着呢,怕公主还未起来,故让绣荷过来看看,绣荷这就去请七公主过来,可好?”仍旧处于半疯乱状态的青依只知道沉溺于自己心中的恐惧中迷乱,不懂作答,幻真只得替她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