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摇头叹息,一个劲地埋怨自己:“没想到,反而是我害了你!依你这样的美貌与才艺,着实不该留在此地,要不……今夜,趁着夜黑,我带你离开……”
“不,就按照鸨娘的意思!”芷婷的信心十足。说实话,当年柔婧表姐的舞蹈都可以被大央国人称之为“蝶舞”,那么自己的舞蹈就一定可以算得上“绝舞”二字。
一个时辰后,芷婷就与花月楼鸨娘签下了契约,誓要还清鸨娘的那三千多两银子。
后来,芷婷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尽管她的舞蹈可以令风流少年们痴迷、发疯,可就是不能得高价。
准备了两日,第五日的黄昏。花月楼的生意出奇的好,这些客人都是冲安琪儿“莺歌”的声名而来,更有几位是从洞庭湖、金陵和杭州等地赶来的,特意来欣赏她的歌舞。许多年轻的风流公子们,在楼下的大厅里,惊呼着芷婷的名字:“安琪儿——”一声又一声,像钱塘湖的浪潮,一浪接一浪,有一种做了明星的感觉。
千呼万唤始出来,芷婷再一次穿上了华丽古装。心情很怪,好像很亲切,又很遥远。但是,她心里明白一件事,在这里,必须一切都得靠自己。
深深的弯下腰,施了一个礼。没有说话,她便听到了众人的惊叹声:
“仙女啊!”
“太美了!”
芷婷的美是天生的,不过鼻子曾经做过一个小小的美容手术。鼻子校正术,变得比以前更挺更直。鼻子校正术,不同于鼻子整容术。校正术不加任何材料,是中西融合的一种美容术。而整容术是要加一块人造软骨或脂肪,从而垫高鼻子。
经过小小的鼻子校正术后,芷婷变得比原来更美丽,脱俗、惊鸿。
随着月貌奏起的悠悠乐声,芷婷缓缓起舞。
跳了半曲,停下了。“小女安琪儿,各位客官都熟识这个名字。因欠下花月楼鸨娘三千两纹银,所以特在此献艺还债。请各位客官——竞价!”
话音一落,花容便上了舞台,笑容可鞠,大声道:“起价十两银子!”
“十两?”芷婷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柔婧献艺,起价也是一千两,可是自己的舞蹈起价居然只有十两,惊得瞪大眼睛,问身边的一名侍女,“花容姑娘说起价十两?”
侍女的回话更让她吓了一跳,“十两银子,真的太多了,都可以买十个漂亮的丫头了!”
她侧头看着侍女,心里暗骂看客:真是小气,把我当什么了?街头卖艺的么?顿时,自己又想起了那份字据,心里很是后悔,天知道怎么回事就写了那样的字据。只怕以后呆的时候越长,欠的债也越多,而自己更离开的日期便遥遥无期了。
“五十两!”有人大声的喊着。
芷婷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根本没有心思,离开花月楼的希望在此刻变得渺茫虚无。
侍女却乐得手舞足蹈,“天啦,五十两,那么多,真多呀!”
芷婷冷漠地看着喧闹的人群,“我回房了,如果到了最高价,来房里叫我!”
侍女忙忙点头。
芷婷想了许久,也没弄明白。上次穿越,与柔婧具有相等的名气,她的一首小曲最高的时候也能上万两银子。可是现在,她的舞蹈却只有几十两银子。的确,这很打击她的自信与高傲,想起了一句话,自己曾经说过的——自负之人必自欺。莫非长久的高傲,竟然是一种自负?
这一天仅仅是开始,往后的每天黄昏,花月楼便会人潮如涌,整个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这一呆便是整整一个月,芷婷很想运用自己上次穿越时学的武功逃离这里,但是又不甘心,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
因为每一天都会跳四五支舞蹈,所以整整一个月弄得她都睡得很香。而这一个月里,她再没有唱小曲,只是跳舞,像一个只会跳舞的奴隶。
有一天,侍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樱桃。很红,也很甜,她吃了很多,结果半夜就开始拉肚子。
经过鸨娘的房间,芷婷从里面听到了三个人的谈话声:
“天啦,这么多银子,我们发了,发了!”这是花容的声音。
心里很好奇,鸨娘的银子,什么时候成花容的了?鸨娘可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对,就算铁公鸡,她也能从它身上找出几根铁毛(碎铁丝)出来。
芷婷强忍疼痛的肚子,用手指凿破纸窗:房子里的衣橱、木箱里装满了银元宝,一锭锭闪着银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