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婷还是有几分不能接受现实,反复的思量,一闭上眼睛,脑中、眼前都浮现出化蝶的模样。根本睡不着,坐起身,整整衣衫下了床,望着行李箱,上面还完好的贴着机场的检验条。调准密码,打一箱子,里面物什如旧。
化蝶真是一块奇怪的玉器,莫名地就被带回到了古代,对它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结。说不好自己的感觉,总之它就像是自己的爱情突然间就遗失,又像是自己曾经最渴望的梦想,一夜之间就被破灭了……不善文学的芷婷,实在找不到最佳的语句来形容化蝶对自己的重要。只能说,很重要,很重要。
花月楼休息三天后,芷婷打算去钱塘潇湘馆看看,虽然那里曾经是柔婧表姐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可去的地方,也只剩那里,也更希望从那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无法预知的未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寄居别人的屋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她身上带的只有法郎和极少部分英镑,在那里这些与废纸无疑。去钱塘需要雇用马车,可是她的身上居然连碎银子都没有,这的确是个难题。不得已,决定向花容借钱。
可是,刚说要借钱,便被花月楼的鸨娘听到了。
鸨娘二话不说,“砰!”一声便踢开了房门。怪模怪样的大叫起来:“安姑娘,开什么玩笑,这几天,你在花月楼好吃、好喝、好住的,现在居然要走……房钱、饭钱、酒钱……这些咋算?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好歹我们花月楼也救了你一命,不说报答,至少你也得意思意思不是?”鸨娘比划着,十指伸开。鸨娘是个财奴,只要有钱,就算是她亲娘也能卖掉。
芷婷看了许久,也不弄懂她要多少银两。
“娘,你说什么呢?她可是我朋友。”花容欲阻住鸨娘。
鸨娘反把花容拉至一旁,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通。两人的眼睛时不时在芷婷身上打转,从花容为难的神情中,芷婷明白:一定不是好事。再多的银子可以欠,也都可以想法赚回来,就担心鸨娘想出损招害她。因为现实世界里,有太多的小姐,大多是因生活所迫,但是芷婷并没有因此而瞧不起她们。也许是因为在国外呆过的缘故,在她看来,妓女这个职业,与其他职业一样,只是分工不同,生活的方式不同罢了。她不是一个喜欢用职业来衡量别人的人,更看重别人的人格魅力。
花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鸨娘却古怪地笑着:“好女儿,如果这事办成了,以后的客人便全由你作主。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像怡翠楼的姑娘们那样吗?”
怡翠楼是江南一带唯一的一家青倌艺楼,所谓青倌就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而且可以根据各自的意愿来挑选自己喜欢的客人,鸨娘也并不会强迫她们接客卖身。待得出嫁的年纪,只需要交付一定数额的赎身银,就可以从良。
“安姑娘,只要你肯帮这个忙,这些天的食宿费用就算结清了,另外,我还可以另外奉送十两路费银子。如何?”鸨娘娇嗔地笑着。
芷婷看着花容,身在青楼,别人说的任何话都要留几分,不能轻易就答应。“到底什么事儿?”
鸨娘并没有回答,“花容,我先出去了,你告诉她吧?”
鸨娘乐呵呵地离开房间,并拉上房门。
花容为难地让芷婷坐下,温柔地握着她的手,仿佛她们从来都是最好的朋友,“本不想让你落入色狼之手,好心救你。没想到又让你进入另一个火坑。唉……都是我一时大意,怎么就没防着这母老虎呢?”
“花容,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快说呀!”芷婷更加着急。
“娘说,你这几日住在花月楼,看病、住房、吃药,已经花掉了她三千多两银子……”花容看着芷婷的神情,继续说:“我知道,最多也就三十两银子,她就是想好好讹你一笔。”“明明知道,你只擅长小曲儿,却偏要你在花月楼献舞,唉——这不是明摆着要为难你,硬要将你留下来吗?还说什么时候还清了那三千多两银子,什么时候就可以放你离开……”
“献舞!”芷婷的确很吃惊,若非花容提醒,自己已经忘了,上次穿越时,就是以小曲扬名大央国。此刻才忆起,其实自己真正擅长是的舞蹈。还记得皇家艺术学院毕业晚会的舞蹈可谓技压群芳,自己带去的是一支向董小月学习的鹤舞。
“唉……谁肯出三千多两银子看你的舞,如果是三千多两银子听你的曲……”
不待花容说完,芷婷主意已定,如果用一支舞蹈可以换回自己的自由,更可以清掉自己与花月楼的恩怨,何乐而不为,“我答应她!”“不过,得让她立下字据才行!”
“安琪儿!”花容大惊,“如果没人出高价看你的舞,那么,以后你就不能离开花月楼,就沦为艺妓了?”
“为什么不行?”芷婷信心十足,在现实世界我的舞蹈颇受导师与教授们欣赏,难道还不能制服这群古人吗?就鹤舞,自信比当年的董小月跳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