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愿你慢慢长大:爸爸写给女儿的二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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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封信 长大后,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人

亲爱的女儿:

你好!

窗外,我们家的小院里洒满了秋日的阳光,鸟儿在鸣唱,也有狗在叫,一片祥和的氛围。我坐在窗前给你写信,你和几个小伙伴在地下室上奥数课。写作是爸爸的最爱,奥数却不一定出于你和小伙伴们的自愿。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本可以去野外玩耍,带着你的两个孪生弟弟。但是,我们却没有这样做。你在做妈妈为你安排的事,爸爸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过,爸爸也不反对妈妈的安排。因为,九岁的你,现在做一些你可能很不乐意做的事情,等你到了爸妈这个年纪,就可以像我们一样,有能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你们学校要为你们举办一场成长典礼。老师要求家长们给孩子准备一份礼物。你很小的时候,三天两头都能得到礼物。我知道,你最不缺少的,就是礼物。

物质的丰盛,是你们这代人的幸福。但什么样的礼物,对你会更有意义呢?思前想后,爸爸决定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给你写信。通过信,跟你说说爸爸想对你说的话。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是,你并不是很喜欢学习,还没有养成自觉学习的习惯,甚至连学校布置的作业,你都要在妈妈的督促乃至呵斥之下才能勉强完成。但是,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爸爸不能选择不认真工作一样。在你刚上学的时候,就有人跟妈妈说,课堂的教育只是“普惠”教育,如果孩子未来要上好学校,就必须在课外努力。所以,我们请了奥数家教、英语家教。在大人的“威逼”下,你每个周末的一大半时间,都必须上课。我们请的英语老师布置你观看《阿凡达》的英文原声电影,爸爸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才有类似的课程。你被迫认真地看了。有一天,爸爸听到你为《阿凡达》做的配音时,爸爸很惊讶,你居然能够说出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你参加的英语演讲比赛,演讲词是妈妈为你写的,至少达到了大学英语四级的难度。你在妈妈和英语外教的帮助下,居然也能将稿子流利地背诵出来,而且发音标准。在与高年级同学的同台竞技中,你取得了好成绩,拿了一等奖。

大人们都在讨论:什么是素质教育?一开始,爸爸也以为,为你们减负,让你们多玩,充分享受童年的快乐,就是素质教育。后来,随着爸爸阅读量的增加,爸爸才知道,欧美国家的素质教育,并非只是让孩子疯玩。在英国和美国,还有德国,的确有很多家庭是让孩子随心所欲地玩。但是,那些重视家族传承的家庭,大都花费重金,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私立学校。比如英国著名的私立学校伊顿公学,那里的孩子过得一点都不轻松。伊顿的学生除了参加统考外,还多了一项伊顿考核,每年12月进行,它比中学统考要难得多。伊顿的学生几乎都能通过统考,却不能保证都通过伊顿考核。如果不幸,多次未通过伊顿考核,孩子就必须转学了。他们的学业压力,一点不比你小。他们还要学习钢琴、礼仪、运动等等,每天都要忙到深夜。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一个人要具备良好的素质,都必须依靠勤奋学习。除了天才儿童,任何取得成功的人,任何在长大之后有能力选择生活的人,他们在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都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

爸爸不会把成功作为对你未来的期望。爸爸希望你长大后,能成为一个有能力选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并且性格健全的普通人。你喜欢玩,但是要玩得开心,玩得有味道,玩得从容不迫,这就需要学习。爸爸知道,成年人要玩得开心,并非是整天天昏地暗地打麻将,而是他拥有选择做自己喜欢做的、有意义的事情的权利。你从小自己选择了学钢琴、舞蹈、围棋、画画……后来,爸爸妈妈为你做了减法,最后只有钢琴和舞蹈让你坚持下来。舞蹈的确是你自己喜欢的,所以你从来不会抱怨,一直都很投入。但是,钢琴却枯燥得多,你几度中断。但是,在大人的引导和你自己的反复考虑之后,你还是坚持了下来。如今,你已经能弹奏出很流畅的音乐了,你也逐渐开始享受到了弹奏的乐趣。你现在还不能体会,等到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会弹钢琴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当你不开心的时候,你就能坐下来,弹弹你喜欢的乐曲,你会在弹奏中,找到幸福与快乐。

小孩子的快乐很容易得到,随便一件好玩的事情,都能让你开心。但是,对于成年人,开心和幸福的感受却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比如,爸爸不会弹奏,所以爸爸也无法像你一样,在不开心的时候,弹弹钢琴,心情就好了。

给你提一些希望吧:希望你长大后,是一个喜欢锻炼身体的人,是一个喜欢阅读的人,是一个喜欢写作的人。爸爸为什么要提这些希望呢?这源于爸爸对生活经验的总结。

养成锻炼身体的习惯

习惯了锻炼,那么,一个成年人,就会拥有健康的身体和心理。这太重要了。健康——最好拥有强健的身体,是一切的基础,是快乐、幸福、取得世俗化成功的基础。幸福是一种身心体验,与物质基本无关。养成锻炼身体的习惯并持之以恒的人,大多数会是幸福感较强的人,因为他具备承载幸福快乐的身体和心理基础。

养成阅读的习惯

阅读不仅仅是学习。因为,仅仅靠自身的经历,一个人对世界的认识是有限的。而阅读,是一种交流和碰撞:与古人,与今人,与父母,与老师,与外国人,与有智慧的人……这是一种跨越时空的旅行,是一种穿越。阅读能够让你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所谓最大限度的自由,是心灵的自由。

爸爸喜欢长时间的空中飞行,因为在飞机上,爸爸被强迫关闭手机,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时,爸爸就可以阅读了,可以毫无干扰地阅读。阅读可以让爸爸脱离现实的牢笼,自由翱翔于书中的世界。

希望你未来的阅读,是非功利性的阅读。那些看起来“无用”的书籍,比如历史、哲学、文学、科幻、古今中外的人物传记等,这些书籍也许不会给你带来任何技能,也不可能为你带来物质的财富,但是,它们却能塑造高尚的情怀。是的,一个人应当具备高尚的情怀。爸爸所言的高尚,并非传统道德层面的高尚,并非是那种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高尚。高尚是一种精神体验,是一种基于接近心灵自由的幸福体验。一个自私、狭隘、从来不为他人着想的人,不为他人奉献的人,他也不会是一个快乐的人。

你最好能阅读古今中外的经典。因为经典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它能培养你良好的思维能力,让你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世界。爸爸之所以能熬过生活中那些苦难的时刻(你未来也会有同样的经历),就是把阅读当成了一种信仰。

养成写作的习惯

如果说阅读是一种心灵的放松,那么写作便是一种深度的思考。

女儿,你还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爸爸曾经引导过你,希望你未来可以成为一名作家。像你喜欢的郑渊洁爷爷,正是写作让他成为一个极为自由的人。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不仅仅在于人会深入思考,能持久记忆,更在于人是可以通过文字来传承文明的。文字表达能力的差别,会体现在人与人的能力差别上。

殷墟甲骨文的出土,将有记载的中华文明史向前推进了近五个世纪。文字的出现,是一个民族文明起源的关键标志。这说明,能够驾驭文字,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没有写作,你可能无法发现,自己能思考到这么深入;如果没有写作,你也无法发现,其实自己也能写出这么优雅的语句;如果没有写作,你的思考将是碎片化的,而写作可以将你的思考系统化。

写作还可以起到整理自己思路、思想的作用。无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它都会对你有难以想象的帮助。写作还是一种交流方式:自己与自己的交流,自己和特定对象的交流,自己和多数对象的交流。人和人是需要交流的。交流可以产生碰撞,碰撞可以产生火花。

你读了一本书,如果再写一篇读书笔记,那么书中内容就会变成你自己的东西。爸爸就有写读书笔记的习惯,希望你也能养成这样的习惯。持续地阅读和写作,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爸爸在整个学生时代,尤其是中学时代,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写日记,帮助爸爸度过了那个充满挑战的岁月并养成了独立思考和深入思考的习惯,还让爸爸以文会友,交到了很多朋友。最重要的,是让爸爸更加清楚地认识了自己。

亲爱的女儿,爸爸今天给你说了这么多,肯定有很多你暂时还看不懂的地方。没关系,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会逐渐明白。爸爸并不会盼着你赶快长大。你才九岁,上小学四年级,很可能还有些懵懂——不知道学习的重要,不知道持续学习的重要,更不懂得爸爸妈妈强迫你做某些事情的道理。但爸爸知道,你是独特的,是优秀的。

你并不是为爸爸妈妈活着,而是为你自己活着。生命本来是没有意义的,它犹如一个空空的瓶子,所谓的意义,并非在于你得到了什么,而是在于你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期待些什么;用这些东西把瓶子装满了,你的生活和生命就有了意义。

最后送你一句话:“阅读积累知识,旅游积攒见闻,交流碰撞火花,工作创造成就,写作创造智慧,一切归于生活。”

祝你好运!

爱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