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听南怀瑾讲《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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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要学会解脱

原文: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译文:

人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势必体乏神伤,既然如此还在不停地追求知识,那可真是十分危险的了!

大师语录:

一个人养生,把自己身心搞得不烦恼、不痛苦、不忧烦、很安祥、很平凡、很快乐地过一生。有学问、知识、经验,而不被其所困,要能解脱。换句话说,要提得起,放得下。

心灵感悟:

拿得起,放的下

我们常说一个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而在付诸行动时,“拿得起”容易,“放得下”难。所谓“放得下”,是指心理状态,就是遇到“千斤重担压心头”时能把心理上的重压卸掉,使之轻松自如。

《庄子》中有这样一篇文章:

肩吾与孙叔敖是同乡,两人在一个村子里长大,可是也算不得什么深交。

孙叔敖长大后到外面谋生,直到退休才又再回到村子来安渡余年。有一天,两人在树下乘凉饮茶,肩吾问孙叔敖说:“一般做过官的人衣锦还乡大都兴建豪宅,围起高高的篱笆,深怕别人抢夺他的钱财,危害他的生命;而你曾经三度为相,当你做宰相时,我感觉不出你家的老宅子有什么改变,当你三度罢相,这一回,你告老还乡,我也感觉不出你有什么怅然若失之态。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怀疑你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一段时间,你天天在这里喝茶乘凉,显得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我才相信,你是真的不把在朝在野这档事放在心上。荣华富贵,归隐乡林都不能影响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孙叔敖说:“我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我不过是因为官职来到我身上,我不能推卸;官职离开我,我也留不住。我觉得得官失官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就没有忧愁。我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再说,得与失究竟是在令尹的职位上呢,还是在我身上?如果是在令尹的职位上,那就与我无关;如果是在我身上,那就与令尹的职位无关。我要考虑的是做到心满意足,从容自得,哪有闲心思想什么人的贵贱呢?”

一个人在处世中,拿得起是一种勇气,放得下是一种肚量。对于人生道路上的鲜花、掌声,有处世经验的人大都能等闲视之,屡经风雨的人更有自知之明。但对于坎坷与泥泞,能以平常之心视之,就非常不容易。大的挫折与大的灾难,能不为之所动,能坦然承受,这则是一种胸襟和肚量。

佛家以大肚能容天下之事为乐事,这便是一种极高的境界。既来之,则安之,便是一种超脱;但这种超脱,又需多年磨练才能养成。

翻开历史,我们会发现许多古人充满了“放下”的艺术与智慧。宋朝的吕蒙正,被皇帝任命为副相,第一次上朝,突然人群里竟有人大声讥刺他说:“哈哈哈,这种模样的人,也能入朝为相啊?”可吕蒙正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然而,跟随在他后边的几个官员却为他鸣起不平来,拉住他的衣角,非要帮他查查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敢在朝堂上讥刺刚上任的宰相。吕蒙正推开众人,说:“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为什么要知道是谁在说我呢?一旦知道了,一生都放不下,往后还怎么处事?”

吕蒙正善识人,所举荐的人,后来无不成为国家的栋梁,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旦用了某人,便不再用自己的权力来约束其才能的发挥,做宰相期间,他一直以“无为而治”作为自己的施政方针。所以,有一天,他的两个儿子愤愤不平地对他说:“爸爸,外面都传说你无能,你做宰相,权力怎么能都被别人分夺去了呢?”吕蒙正听了,哈哈大笑说:“我哪有什么能耐啊?皇上不就是看我善于识人,才提拔我当宰相的吗?我当宰相就是为国家物色有能力办事的人,我要权力干什么啊?”

吕蒙正之所以能成为大宋的一代名相,其根源不正是因为他有一个能放下一切荣辱的襟怀吗?自古至今,有些人拼命地揽权,并不是他比别人更有能耐,而是他贪图权力所能给他带来的“好处”——这,正是这些人嫉贤妒能,不愿放下权力的根本之所在啊。如果用一句俗话来评价吕蒙正,那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可在现实生活中,究竟有多少人能真正地无愧于这个评价呢?

生活有时会逼迫你,不得不交出权力,不得不放走机遇,甚至不得不抛弃爱情。你不可能什么都得到,所以,为人处事重要的是洒脱而不固执,对于得失成败不要看的太重。成功时稳的住,失败时放的开,不要背思想包袱,有“一切随缘”的心态——拿得起,放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