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戎马一生建奇功:郭子仪
8073300000008

第8章 弱冠之年,勇夺武魁(2)

终于,这次轮到了郭子仪这一组。听到了名字,郭子仪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他双目炯炯有神,容光焕发,向张信、王奇使了使眼色,便手挟力弓,腰悬插满六钱箭的箭壶,从容自信地走上了靶场。经监考官的检查,张信、王奇等十九个举子用的是“一石”力弓,而郭子仪用的却是“一石一斗”力弓。监考官检查后很激动地说:“我曾经监考过上千的举子,只有你使用这么大弓力的硬弓!”检查完毕后,考试开始了。张信等十八个举子从第一层铠甲射起,王奇要求从三张铠甲射起,而郭子仪则要求从四张铠甲射起。这时,全场观众为之震动,大家都站了起来,想看看这位拉一石一斗力弓,从挂四层铠甲射起的高手。这组举子在射完三层铠甲后,只剩下郭子仪兄弟三人。这个时候,场上欢声雷动,个个都把目光投向了郭子仪。兄弟三人都站到了射靶线上了,当气力运足,弓拉满后,兄弟三人同时射出了五支箭,只见王奇射出的五枝六钱箭都牢牢地钉在了四层铠甲上,而张信射出的五支箭都无力地跌落在四层铠甲前。监考官走近郭子仪射的靶子前,没有看见一支箭射牢在铠甲上,只见铠甲护心镜下有一个碗口大的洞,那五支箭都射穿这个位置,然后跌落在靶子后面。这让监考官感到非常的吃惊。按照考试规则,这不算犯规。于是,郭子仪和王奇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射五层铠甲。监考官叫王奇先射。王奇在射靶线上运足了气力,然后挽起力弓向靶子射去。他连射五箭,没有一支箭能射穿这五层铠甲。王奇摇摇头,沮丧地走下靶场。郭子仪走过来拍拍三弟的肩膀,那意思是说没事。

随后,监考官大声地说:“郭子仪上场!”这时,全场观众又站了起来,一齐为郭子仪助威,四周呼声雷动。郭子仪淡定自信地迈步走进了靶场,开始的那些紧张的情绪早已消散了,此时的他只想着如何在这次考试中胜出。只见他站在射靶线上,像一尊浇铸的金刚一动不动,从容地用左手提起了硬弓,右手搭箭,把弓拉成满月,然后挺胸、屏气、凝神,气沉丹田。这时,全场观众和举子都静了下来,屏住了气,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郭子仪。“嗖”的一声箭出弦而去。“砰”的一声,那箭己牢牢地钉在了铠甲的护心镜旁边。看到这种惊人的情境,全场为之震惊。郭子仪又连射出三枝六钱箭,都稳稳地钉在五层铠甲上。随后,郭子仪开始射第五支箭了,这次他没有犹豫,而是运足了力气,拉满了弓箭,稍稍停顿了一下,只见这支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只听得“当”的一声震天响,只见那远处的护心镜被一箭击碎了!监考官惊呼起来。全场为之一震,接着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张信和王奇跑过来紧紧地握住郭子仪的手,程千里、哥舒翰也走进靶场,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说:“好样的,好样的!真是薛仁贵再世。”郭子仪急忙拱手说:“承让,承让!”

安禄山等五个胡人看到这个情景则像斗输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科目考完之后,按照惯例,所有举子们休息一天,再进行下面的科目,也就是武举。所谓的“武举”是一个多项目内容的综合测试。它一共要考马枪、举重、对打等科目。经过一天的紧张角逐,一共决出了二十个进士,其中有郭子仪、张信、程千里、哥舒翰、安禄山以及史思明。第二天,这二十个进士又进行了真刀真枪的对打,最后决出了前四名:郭子仪、程千里、哥舒翰、安禄山。随着考试的进行,此时的安禄山一心想夺取武状元的桂冠,前几次都是因为郭子仪,使他们失了面子,于是他与史思明商量,想用一些阴谋诡计来使自己达到目的。当天晚上,安禄山在旅店里与史思明、安守忠等商量,如何用诡计来战胜对手哥舒翰。安守忠提出用钱来行贿哥舒翰,安禄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他老子当过安西都护使,家中怎么会缺钱!”这个时候,史思明眼睛一亮,便说:“胖子,你用一包石灰撒哥舒翰的眼睛!”接着史思明肯定地对安禄山说:“你与哥舒翰交手一两个回合后,便对他说暂停,有话要对他说,等哥舒翰靠近后,你就从怀里掏出那包石灰,朝他的眼睛撒出。”

听完史思明的方法,安禄山觉得这招既狠又实用,于是高兴地说:“妙计,妙计!”正月十四日早上,武举第四轮考试开始了。监考官先点名叫郭子仪与程千里对打。两人上场后互相抱拳致意,便开始了厮打。大约打了五十多个回合,程千里看见久攻不下,便心里灵机一动,将大刀虚晃了一下,拍马伏身往后跑。郭子仪挺起方天画戟,策马就往前追赶。程千里眼看郭子仪即将赶了上来,便施展了回马拖刀法,将偃月刀倏地举起往后砍过去。郭子仪一点不紧张,他一低下身闪过了偃月刀的刀锋,然后伸出左手抓住刀杆,顺势一拉,就将程千里拉下了马,这次程千里输得心服口服。

很快,轮到安禄山与哥舒翰交锋了。只见安禄山头戴貂皮帽,身穿蓝色胡服,两手各提着一个独脚铜人,骑着黄骠马,威风凛凛。哥舒翰身材高大魁梧,头戴赤帻,露出黄黄的卷发,高鼻梁,深眼睛,黝黑的面孔,身着乌锤铠甲,手执丈八蛇矛,骑一匹火龙驹。这个时候,哥舒翰根本就没有把安禄山这个胖子放在眼里,只见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哥舒翰便挺矛过来,向安禄山捅了过来,恨不得一下就将安禄山刺落马下。看到这样的攻势,安禄山吓了一跳,急忙用独脚铜人当住蛇矛,只听得“当”的一声,安禄山虎口大震,差一点跌下马,安禄山心中一惊。哥舒翰把蛇矛收回来再往前一撩,直取安禄山的面门。安禄山急忙把头往右闪,将独脚铜人砸了过去。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四十多个回合。这时,安禄山已打的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了。安禄山假装被打败了,拍马跑到远处偏僻的地方。

哥舒翰也立即追上挺起矛便朝安禄山捅过来。安禄山勒转马头向上风的地方跑,哥舒翰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安禄山看见他差不多追上来了,便偷偷从怀里取出石灰袋,朝哥舒翰的脸上撒去。哥舒翰立即用手捂住脸,伏在马上往回走。安禄山举起两个独脚铜人跟在后面紧追不放。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哥舒翰又有口难言,只好放弃了比赛。安禄山就这样运用卑鄙的手段胜了哥舒翰。

随着比赛的进行,逐渐有了一些结果。这个时候监考官宣布下午未时进行一二名的争夺,由郭子仪与安禄山较量,现在休息一个时辰。郭子仪也像昨天那样,等待利客隆的伙计给他们送午饭过来。不一会儿,伙计便把午饭送来了。伙计说:“小的听说郭大官人要争夺状元,特意作了几个好菜给你们吃。”说罢,那伙计便打开了饭箪,这时一股诱人的菜香便飘了出来,王奇闻到后嘴里直流口水。伙计一边把菜端出来,一边在介绍菜名:“你们看,这是‘金鸡报喜’,那是‘酿金线发菜’,还有‘枸杞炖银耳’……这些菜既好吃,其名字又有好兆头。”经伙计那么一说,郭子仪三人都乐起来了,便端起饭碗吃起来。经过一阵的狼吞虎咽,就像风卷残云般,把这几样美味佳肴吃得精光。可是过了一会儿,郭子仪便感到肚子不舒服了,只好去上厕所。不一会儿,张信和王奇也是一样,急着上厕所。不到一个时辰,郭子仪便去了四次厕所,搞得他周身发软,没有力气。

这两个时辰本来是让举子们休息的,但是对郭子仪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折磨。很快,两个时辰就过去了。只见这时监考官叫手下擂响了战鼓:“咚咚……”安禄山龙精虎猛,提着两个独脚铜人,跳上了黄骠马,吹着口哨走进了赛场。郭子仪虽感到浑身无力,还是提起精神,手执方天画戟,跨上了九花虬。

此时的安禄山显然已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上来不多说话就开始举起了右手中的独脚铜人,恶狠狠地朝郭子仪的头上砸去。郭子仪挺起方天画戟将独脚铜人格住,只听到“当”的一身响,郭子仪感到虎口大震。两人一直打了十几个回合,安禄山咄咄逼人,越战越勇,而郭子仪则精神不振,左格右挡,步步后退,与上午判若两人,看到这里急得周围的观众为他捏一把汗。这时,郭子仪的肚子又疼痛起来,痛得他左手捂住肚子,右手持戟抵挡。张信和王奇在场外很焦急,一直大声地喊着,让他忍住疼痛,沉着应战。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肚子也开始痛起来了。坐在王奇他们旁边的史思明这四个胡人看见安禄山占了上风很高兴,他们手舞足蹈。看到这几个胡人小人得志的样子,张信这时便开始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几个人搞的鬼,使的阴招。他想起了那个伙计跟他们介绍这些菜时,脸色苍白,皮笑肉不笑,不像平时那样自然。“对,是这几个胡人收买了他,叫他在菜里放了泻药,搞得我们三人都拉肚子了!”张信把他的怀疑告诉了王奇,听完之后,气得王奇就想冲过去跟他们拼命。张信拉住王奇叫他不要冲动,先忍住气,然后张信便往外面走,说到外面去给大哥买止泻丹。张信好不容易挤出了校场,在街上四处张望,寻找药店。他好不容易在一个小巷里找到了一间小药店,便赶紧掏出碎银买了两瓶止泻丹,就马上转身赶回校场。张信刚走出小巷,便有两个胡人将他拦住,他抬头一看是史思明和安守忠。安守忠嬉皮笑脸地说:“张老兄,买到药没有?”

张信知道他们是想抢药,便把药放在怀中,说:“药没有,命就有一条,有本事你就过来!”

不由分说,安守忠边说边捋起了手臂。史思明也冲了上来。安守忠挥起了右拳向张信的面门打了过去。张信连打两人,打了几个回合,心里想着要尽快把药送去给大哥,不宜恋战。他便心生一计,两手在地上抓起两把沙子朝这两个胡人撒去。“哎呀,你你……”两个胡人捂着眼睛直嚷。“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张信说罢便一溜烟跑进了校场。

“二哥,怎么到现在才来!大哥输了两局了,再输一局就完了!”王奇焦急地说。郭子仪正坐在一旁合掌做气功。“大哥,真是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张信不好意思地说。

郭子仪说:“不晚,我现在做师傅教的‘乾坤正气法’可以止泻补气。你把止泻丹拿来给我吃吧。下一局我保证赢他!”张信知道,如果郭子仪赢了第三局的话,只要再连赢两局,便可以以三比二的比分胜出。他马上从怀里掏出止泻丹给郭子仪吃。

休息时间一过,战鼓又擂响了,监考官在叫郭子仪和安禄山的名字。

这个时候的安禄山并不知道郭子仪已经好了,还是显得洋洋得意的,他骑着黄骠马,提着两个独脚铜人进了校场。郭子仪也尾随他后面上场。安禄山一个回身,就举起右手中的独脚铜人,向郭子仪的头上砸下去。郭子仪不慌不忙,把手中的画戟往后一收向安禄山的心窝戳过去。安禄山吓了一跳,赶忙用右手举起铜人格住。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郭子仪知道,现在自己的力气尚未恢复,所以对安禄山只能智取。他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奇招。于是,郭子仪便向安禄山举起画戟专打安禄山的上盘,把画戟舞得似风车那样快。安禄山用两个铜人砸下来。郭子仪一闪身接连躲过两个铜人,然后右手从腰间拔出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安禄山的左肩打过去。安禄山来不及防备,“哎呀”地叫了一声,便跌下了马。郭子仪终于赢了这一局。安禄山沮丧地走出了校场。史思明等马上迎了上来,将他挽扶起来。

这时只见史思明从怀里掏出一袋石灰给安禄山。安禄山接过了袋子,看了看史思明会意地点了点头。郭子仪这边,张信和王奇将郭子仪扶下了马,王奇高兴地说:“大哥,打得好!就是这样打他,让他出不得力气。”张信则说:“大哥,下一局,你可要当心,安禄山这个人鬼点子多。他一定会使鬼点子来打败你。哥舒翰不就是中了他的诡计才输给他的吗?”郭子仪说:“你们放心,为兄会小心防范他的。他的阴谋不会得逞的。”说罢,郭子仪又盘脚坐在地上,双手合掌,闭目练他的功法。

战鼓又擂响了,监考官叫郭子仪和安禄山进场。得知郭子仪的腹泻已经好了,并且还胜了他一局,安禄山这次怎么也笑不起来了,他脸色苍白,满面乌云;郭子仪则镇定自若,充满信心。双方在马上拱了拱手,便打了起来。

安禄山怒眼突睛,一上来便直取郭子仪的太阳穴。郭子仪则毫不慌张,很容易就躲过了安禄山的铜人,然后把手中的画戟一压,快如闪电般直刺安禄山的前心。安禄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侧过身躲过了画戟,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郭子仪越打越有力,他举上打下,指西戳东,真真假假,将一把方天画戟使得是呼呼生风。安禄山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他知道靠实力是无法打赢郭子仪了。安禄山眼睛一转,便举起右手抓住独脚铜人虚晃了一下,便拍马夺路往上风处逃跑。郭子仪挺戟策马紧追不舍。安禄山伸出手偷偷从怀中取出了石灰袋子,然后伏在马背上,勒住马头慢慢地跑着。他竖起耳朵听着郭子仪的九花虬跑步的声音,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安禄山便倏地坐了起来,打开石灰袋子“嗖”的往后一扬,一股白色的粉末便朝郭子仪的脸上飞去。有了上次哥舒翰的不幸经历,这次郭子仪早已将安禄山的诡计看透了,于是他马上转过脸躲过了粉末,然后用戟柄向安禄山戳过去,安禄山便将两柄铜人挂在马背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抓方天画戟的戟柄,想将郭子仪拉下马。这正中郭子仪的下怀,只见他一声吼,便将安禄山挑下了马。这时全场欢声雷动,经久不息。由于安禄山很胖,所以他跌在地上好久才爬起来,看那情景他已经不能再打第五局,只好认输了。这次的较量以郭子仪胜出结束,郭子仪成为这次武举的头名状元。